第3章 她用银针救人，也能用它杀人
姜时鸢再踏进皇宫，是以“疯狩子府医”的身份。
侍卫交令，门禁却迟迟未开。
太医院副首座叶千秋立在门口，笑容温和，却一字一句咬得清晰：“狩王妃——哦不，狩王的‘医女’，本院不认。”
她也笑了，低头回一句：“不认就不认，我又没求你。”
叶千秋脸色微变。
她绕过他，步入宫中。
今日本是给荣王妃会诊。
她月余不安，百药不效，皇后亲自点名请来萧策——而萧策，只丢下一句：“我的人医术好。”
把她，推了出去。
荣王府内，气氛压抑。
王妃躺在榻上，脸色蜡白，手脚冰凉。
旁侧三名太医跪地，不敢多言。
姜时鸢只看了一眼，便道：“脉乱，是中气倒逆。
有人在她安胎方中，加了金铃子。”
三名太医面面相觑。
“你胡说！”
其中一人站起来，怒斥：“金铃子属热剧毒，孕妇碰不得！”
“是。”
她语调平静，“可你们昨天给她的药里，就有它。”
“你有何证据？”
姜时鸢不答，只低头，从袖中掏出一只银针。
她轻轻一挑王妃的指尖，血珠滴入白瓷碟中，溶水——颜色立变，泛出一丝暗蓝。
她将银针插入药渣碗中，霎时变黑。
她淡淡道：“银针不说话，但会变色。”
她抬眸看那位太医，声音冷极：“这药，你亲自煎的吧？”
他脸色骤白：“我……我照药方抓的，方子是叶大人交下来的，我没有——”“谁都没说你下毒。”
她截断他的话，缓缓抬手，“只是你太蠢。”
她指尖一点，银针“叮”一声落地。
“煎药用铁锅，金铃子遇铁便析毒。
你用的，是铜壶。”
“铜锅导热快，析毒慢，却毒得人更深。”
满殿鸦雀无声。
叶千秋缓缓走入，语气依旧温和：“姜医女，好一手银针杀人技。”
“叶大人也好一招借人行毒术。”
她不卑不亢，冷笑：“你不认我，没关系。
太医院认不认，陛下会看你们毒死了谁。”
午时，圣旨抵宫。
圣上震怒，责太医院监查不力。
叶千秋脸色难看，却只能拱手称是。
而姜时鸢，因“有功诊断”，被册封为**“狩王随侍医女”**，得入宫随诊之权。
这道旨意送到萧策手里时，他正喂鹰。
黑羽振翅，血羽滴落。
他拿着圣旨，啧了声：“随侍……挺会封。”
底下亲卫低声问：“王爷，要不要让她辞了？”
“辞？”
他眯眼，笑得像寒光逼人，“她走得出宫门，便随她去。”
姜时鸢从宫中回到府中，刚落脚，就有人递来一纸密信。
她展开一看，眉心轻蹙。
——“三年前太医院毒案中，有三人调职入边军。
昨日一人被发现暴毙，死状与王妃中毒极似。”
她沉默良久，抬头看向窗外。
这不是孤案。
这是一条早就开始的命案链。
从太医院开始，到宫闱内宅，再往前……极有可能，连父亲的死，也与这一脉相连。
晚间，萧策亲自来医阁。
他随手丢下一块东西，砸在她桌上。
是一块玉牌，写着“王府令医”。
“你现在有身份了。”
她不抬头，只问：“你是故意把我推到宫里的？”
“你猜。”
“你早知道太医院有鬼？”
“你猜。”
她忍住没翻脸，只抬眼冷声道：“你是不是觉得我这人，杀不死人？”
他顿了下，忽地笑了：“不，我觉得你——哪天真杀了人，可能还会跟我报个账。”
她不答。
他却忽然凑近，低声道：“下回你再扎人，记得收手轻点。”
“别把人扎死了。”
“除非——你真想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