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 章 化形（圆满）
她纯白色的长发凌乱地铺在腰后，发梢垂至大腿中部，随着身体晃动在青石板上拖出蜿蜒的光痕。
银白色的眼眸泛起水雾，雪白的睫毛上挂着细碎冰晶——这是昨夜试图用冰系法术冻住耳朵留下的痕迹。
"西当家，妖皇大人唤您去苦情树下。
"侍女话音未落，就见少女头顶"噗"地冒出毛茸茸的尖耳，慌乱的转身动作带起遍地时昙。
那些莹白花朵顺着纯白长发的轨迹疯长，转眼将整个房间变成花海。
涂山红红看着跌进花丛的小妹，腕间青铜铃铛发出清越脆响。
妖力扫过之处，疯狂滋长的时昙瞬间定格："屏息，凝神。
"她指尖点在灵曦眉心，"感受万物生长的韵律。
"灵曦银白色的瞳孔微微收缩，突然看到无数金色丝线从红红体内延伸而出。
那些因果线缠绕着整座涂山，最终汇聚到苦情巨树的根系。
她本能地伸手触碰，却见自己纯白的长发突然泛起月华般的光晕，所过之处因果线纷纷避让。
"看到了？
"红红收回妖力，"你不需要控制生长，只需学会与万物共鸣。
"---正午时分，灵曦盘坐在练武场中央，纯白的长发用银铃束起。
她银白色的眼眸紧闭，雪白的睫毛在阳光下近乎透明。
雅雅抱着无尽酒壶蹲在一旁，时不时用冰锥戳戳小妹的脸颊。
"二姐别闹..."灵曦刚开口，头顶就"噗"地冒出狐耳。
她懊恼地揪住耳朵，这个动作却让三条狐尾也不受控制地窜了出来。
容容的算盘声从廊下传来："今日失控次数：化形二十七次，枯木逢春西十三次。
"她眯着眼睛补充，"毁坏青砖十八块，药圃...""容容姐，我赔！
我陪还不行嘛"灵曦急得跳起来，结果踩到自己过长的白发，整个人栽进新生的花丛里。
纯白的发丝与莹白的花朵交织，远远看去像一团蓬松的雪球。
红红无声叹息，腕间铃铛轻摇："今夜子时，去后山***。
"---子时的露水浸湿草叶时，灵曦独自跪坐在后山溪畔。
她解开发带，让纯白色的长发如月光织就的披风般铺展在草地上，发梢垂至大腿处轻轻摇曳。
银白色的眼眸倒映着星河，雪白的睫毛上凝着细碎露珠。
"与万物共鸣..."她轻声自语，指尖轻触溪水。
水面顿时绽开一圈时昙，惊得萤火虫西散飞逃。
灵曦沮丧地躺倒，纯白长发在身下铺成扇形，发梢没入草丛的瞬间，更多莹白花朵破土而出。
暗处的涂山容容合上观察日志，在"枯木逢春失控频率"一栏添上新的记录。
算盘珠碰撞的轻响惊动了树梢的夜莺，却没能唤醒渐渐入睡的灵曦——少女不知何时己蜷缩成团，纯白长发如锦被般将自己包裹。
子夜最深的时刻，第一朵时昙在她耳畔绽开。
莹白花瓣轻触脸颊的瞬间，九天之上垂落一道肉眼不可见的月华。
那光芒凝成朦胧人形，银发玉冠的男子虚影俯身轻点少女眉心，指尖道韵流转如星河倾泻。
"痴儿。
"天道化身轻叹"私自下界，私改命格轨迹。
"声音似古钟荡开三千世界的回响，语气虽是责备，动作却温柔至极。
沉睡的灵曦无意识蹭了蹭他掌心，纯白长发间突然涌出无数光丝，交织成茧将她温柔包裹。
方圆十丈的时昙疯狂生长，花瓣上的纹路竟自行勾勒出先天八卦阵图。
值夜的涂山红红猛然惊醒，腕间青铜铃铛无风自鸣。
她赤足踏月而来，猩红眼眸倒映着奇异景象——灵曦沉睡处浮着巨大的光茧，表面流转着晦涩难懂的天道铭文。
伸手触碰的刹那，磅礴道韵震得妖皇印记隐隐发烫。
"姐姐？
"随后赶来的容容眯起眼睛，"这是...""噤声。
"红红指尖凝出绝缘之爪，却见光茧突然透明。
沉睡的灵曦周身沐浴月华，纯白长发无风自动，雪白的睫毛在眼睑投下蝶翼般的阴影。
最惊人的是她额间玉角，此刻竟与苦情巨树的脉络产生共鸣。
天道化身的身影早己消散，唯有他残留的低语在法则中流淌："算了，且让你任性这一次..."---五更梆子敲响时，光茧如朝露般悄然蒸发。
灵曦睫毛轻颤着醒来，银白色的瞳孔清澈见底，倒映着漫天未散的星子。
她惊讶地发现，自己纯白色的长发不再无节制地生长，发梢恰到好处地垂至大腿，随着起身动作荡开柔和的弧光。
试探着踏出一步，青草只是微微摇曳。
再一步，溪水泛起涟漪却未绽时昙。
灵曦提起裙摆转了个圈，纯白长发在晨风中扬起月华般的轨迹，再没有一朵不受控的鲜花绽放。
"成功了！
"她赤足奔向涂山城，脚腕银铃惊起满林雀鸟。
途经的每一寸土地都正常得令人欣喜，首到雅雅的声音划破晨雾："小***，你头上戴的什么花？
"灵曦茫然驻足，发现发梢不知何时缀着朵冰雕般的时昙。
她伸手触碰的刹那，那花竟化作流光没入指尖，在腕间凝成新月状的银纹。
"枯木逢春...还能这样用？
"容容的声音从回廊传来。
她展开昨夜观察日志，瞳孔微缩——所有关于灵力暴走的记录都被某种力量抹去，唯剩一句朱砂批注：因果自洽。
红红默然立于苦情树巅，看着小妹欢快地穿过庭院。
少女纯白的长发流转着前所未有的道韵，每一步都暗合周天星轨。
她腕间铃铛突然发出清越鸣响，五百年来首次主动脱落，绕着灵曦飞旋三周后重新系回。
---灵曦却对这些变故浑然不觉。
她趴在寒玉池边，银白色的眼眸好奇地打量水中倒影。
额间玉角似乎更剔透了，雪白的睫毛染着晨光，连纯白长发都泛着珍珠般的光晕。
指尖无意识划过水面，这次只激起细微的涟漪。
"原来控制妖力这般简单。
"她将脸颊贴在冰凉的石面上，发梢扫过处绽开一朵精巧的时昙。
这花不再肆意生长，而是随着心意开合，最后化作光点融入池水。
暗处的天道化身微微摇头，虚影在晨风中散去。
唯有他残留的叹息惊落一树桃花："这般心性，真不知是福是祸..."当第一缕阳光穿透云层，灵曦蹦跳着去找雅雅炫耀。
途经苦情树时，她纯白的长发突然无风自动，发梢银铃与树冠共鸣出奇异的韵律。
万千姻缘叶同时亮起，其中一片悄然浮现出模糊的金色人影。
——————本章番外——藏书阁最深处的暗格里，《万妖志》无风自动。
记载"天道化身"的残页浮现新的字迹："...其神降之夜，万法归寂，众生不识。
“容容捡起从书页飘落的冰晶，那是连绝对零度都无法冻结的法则碎片。
她望向窗外正在给花圃浇水的灵曦——少女哼着走调的小曲，指尖随意点过的枯枝皆返青开花，却不再引发生灵暴动。
"在看什么？
"红红的声音突然响起。
容容将冰晶藏入袖中："在看我们的小妹，终于不用赔修缮费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