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智破虫灾惊乡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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卯时三刻,蒙大鹅跟着张虎穿过安宁县西巷。

青石板路上结着薄霜,两侧是低矮的土坯房,偶尔有鸡从墙根窜过,惊起一片尘埃。

张虎在一扇褪了色的朱漆门前停下,抬手敲门:"李智!

开门!

"门"吱呀"一声开了条缝,露出半张苍白的脸。

蒙大鹅挑眉——眼前的男子约摸三十岁,身着洗得发白的青衫,袖口磨出了毛边,却梳着整齐的发髻,腰间还别着块刻着"算"字的玉牌。

他打量蒙大鹅的眼神像在拨算盘,半晌才开口:"张兄弟,这位是...""蒙姑娘,"张虎推门而入,院内杂草丛生,正屋的窗纸破了几个洞,"她说要请你管账。

"李智引他们进屋,桌上摆着半块冷饼和一碗稀粥。

蒙大鹅注意到墙角堆着几捆竹简,最上面的一卷写着《九章算术》,墨迹还未干透。

"听说李先生曾是县太爷的账房?

"她拣了张木凳坐下,凳面裂了道缝,露出里面的草芯。

李智苦笑:"不过是替那老贼盘剥百姓罢了,后来看不惯他贪墨灾粮,便称病辞了。

"他忽然盯着蒙大鹅的襦裙,"姑娘这裙子的剪裁...不像中原样式。

"蒙大鹅心中一凛,面上却笑道:"我从小跟着走南闯北的商队,见过些新奇玩意儿。

比如这个——"她从袖中掏出个纸包,里面是昨晚碾好的烟丝和石灰粉,"李先生可知道,如何让麦子免遭虫蛀?

"两个时辰后,三人站在城郊的麦田里。

嫩绿的麦苗间,蚜虫正密密麻麻地爬满茎秆,几个老农蹲在田埂上叹气。

蒙大鹅挽起袖子,从竹筐里拿出个木瓢:"把烟丝泡在开水里,兑上石灰粉,搅成糊状后加水稀释,用这个泼在叶子上。

"她示范着将混合液泼向麦苗,蚜虫立刻蜷缩着掉落。

张虎抓起一只 dying 的蚜虫,放在指尖碾碎:"真管用?

"话音未落,远处传来马蹄声。

蒙大鹅抬头,见几个穿着粗布短打的汉子策马而来,为首的人腰间挂着铜铃,胸前绣着个"王"字。

"王乡绅?

"李智皱眉,"他怎么来了?

"王乡绅翻身下马,身后随从捧着个红木匣子。

他上下打量蒙大鹅,目光在她腰间的火柴盒上停留:"听说有人在教百姓古怪的法子?

本县的麦子,岂容外人瞎折腾?

"蒙大鹅擦了擦手上的浆液,首视他的眼睛:"乡绅可是怕虫灾治好了,百姓便不再求你开仓放粮?

"周围老农纷纷抬头,王乡绅的脸色瞬间阴沉。

昨夜李智己告诉她,这王乡绅囤积了全县七成的粮食,每逢灾年便高价抛售。

"你敢污蔑本县?

"王乡绅伸手要抓她,张虎往前一步,铁塔般的身躯挡在蒙大鹅身前。

王乡绅的随从们拔出短刀,却听见蒙大鹅轻笑一声:"乡绅且看这匣子是什么?

"她伸手掀开红木匣,里面躺着半块发霉的饼子,赫然是去年的灾粮。

王乡绅脸色大变——这是他今早让人送来"慰问"老农的,却被蒙大鹅提前换了内容。

"你...你何时...""方才你下马时,"蒙大鹅掏出火柴点燃那张虫蛀的麦叶,火苗腾地窜起,"我若将此事报给县令,不知他是信你,还是信这满田的活证据?

"王乡绅额角冒汗,忽然堆起笑脸:"姑娘果然聪慧,不如来本县府上管账?

待遇必定优厚。

"蒙大鹅摇头:"我只要乡绅答应两件事:一,将囤积的陈粮半价卖给百姓;二,"她指了指李智,"聘他做你的新账房。

"李智猛地抬头,与蒙大鹅对视。

王乡绅咬咬牙,甩袖而去。

老农们欢呼起来,围住蒙大鹅问这问那。

夕阳西下时,整片麦田都泼上了驱虫液,嫩绿的叶子在风中轻轻摇曳。

"为何推我去做那乡绅的账房?

"回程路上,李智忽然开口。

蒙大鹅看着天边的火烧云,轻声道:"因为他的账房先生上个月突然病故,而你需要个正当身份接近县太爷的账本。

"张虎挠了挠头:"我咋听不懂你们的弯弯绕绕?

"蒙大鹅笑着拍了拍他的肩膀:"张大哥只管做好两件事——明日去铁匠铺订做二十副护心镜,再招十个身强体壮的汉子,跟着你练些简单的阵法。

""阵法?

"张虎挑眉,"你还懂兵法?

"蒙大鹅想起前世玩过的策略游戏,嘴角扬起狡黠的笑:"略懂一二。

对了,李大哥,"她转身看向身后的青衫男子,"明日你去县太爷那里递个帖子,就说安宁县来了个会制天机镜的奇人,问他要不要买一面送给许昌的曹主簿?

"李智猛然停住脚步,眼中闪过精光:"姑娘是想...借官府的路,将货物卖到许昌?

"蒙大鹅点头,忽然听见远处传来更夫的梆子声:"天干物燥,小心火烛——"她摸了摸腰间的火柴盒,心中己有盘算:王乡绅虽暂时服软,但必定怀恨在心。

县太爷贪婪成性,若想在安宁县站稳脚跟,必须攀附上更高的势力。

而曹操治下的许昌,正是眼下最稳固的后方。

至于那二十副护心镜...她看了眼张虎的背影,乱世之中,总得有自保的手段。

是夜,蒙大鹅在新奇阁的后院支起一口大锅。

月光下,她将从药铺收来的硫磺、硝石按比例混合,旁边摆着李智帮忙画的《火器初探》草图。

前世她看过不少穿越小说,知道火药在这个时代意味着什么。

但她不敢做得太显眼,只打算先做些改良版的"震天雷"——用陶罐装上火药,裹上一层碎铁,危急时可当手榴弹用。

"你在做什么?

"张虎的声音从身后传来,他手里提着两坛酒,肩上还扛着捆护心镜的铁皮。

蒙大鹅慌忙用布盖住陶罐:"没什么,就是...做点防身的东西。

"张虎将酒坛放下,忽然从怀里掏出个油纸包:"路过包子铺,给你带了鲜肉包。

"蒙大鹅一愣,接过油纸包时,触到他掌心的温度。

这个五大三粗的汉子,竟记得她今早说饿了。

"谢了。

"她低头咬了口包子,面皮松软,汤汁顺着嘴角流下。

张虎忽然伸手,用袖口替她擦掉汤汁,动作自然得像是做过无数次。

两人都愣了愣,气氛突然变得微妙。

远处传来打更声,己是子时。

蒙大鹅咳嗽一声,指着地上的铁皮:"这些护心镜,明日让铁匠在夹层里加层羊毛,穿着更舒服些。

"张虎嗯了一声,却没动地方,月光将他的影子投在她脸上,像幅粗犷的水墨画。

"早点睡吧。

"他终于开口,声音有些沙哑,转身离去时带起一阵风,吹得硫磺粉末轻轻扬起。

蒙大鹅望着他的背影,忽然想起前世看过的三国剧——那些在沙场上厮杀的武将,是否也曾有过这样温柔的时刻?

她摇摇头,将杂念抛开。

现在不是儿女情长的时候,她还有更重要的事要做。

拿起李智写的账本,她开始盘算下一步计划:许昌的商路、县太爷的关系网、即将到来的秋收...窗外,北斗七星在夜空中闪烁,像是命运的指引。

这个来自现代的微商文员,正在用她的智慧,在三国的棋盘上落下一枚枚关键的棋子。

而安宁县,不过是她传奇的起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