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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省得的,我向来不喜这杜鹃花,艳的灼人,娘子还是早些除了好。我这几日忙,

待到了十五我再来看娘子。"祝从玉看见这红的滴血般的杜鹃,便觉碍眼,他知晓,

这杜鹃是红玉最喜之花,是红玉在这四方抹红阁里的唯一寄托,所以他偏要毁去,荒芜庭院,

荒芜她的心灵魂魄。红玉嫁他不过两年光景,家中突逢了变故,其父兄遭人陷害,

至今仍身处险境,前途未卜,他借势将红玉关于抹红阁中,不许她踏出半步。对于红玉而言,

她讨厌这里,这里冰冷、阴暗,没有一丝活气。只差一点,

只差一点她便打算了结自己的生命,那是她被拘于抹红阁第六个月,

当时她被磨砺的不成人形。早就对世界没了留念,但终究是活了下来,是因为一方帕子,

里面放着杜鹃花的种子。至少再着见一回花开吧,她心想。她不再磋磨自己,开始有了期望。

温养花朵,温养自己。而这种子则是莺莺偷塞给她的,莺莺是祝从玉新娶的平妻,

腰纤如柳、薄目含情,琴动闻得弦弦脆,容貌堪比皎皎月。她本是这城里出了名的清雅妓子,

惹的无数骚客争相吹捧。但这容颜易改,人心难测,

便也传了些风声说莺莺姑娘打算觅良人托付。虽言她琴艺无双,容貌倾城。

但毕竟是入了风尘,众人只当是风月场上的快活趣事罢,不见真有人求娶。

本一些富庶商贾动了心思,却无一人所成,全被赫了走。缘是京里头公子哥们特设了赌局,

约定俗成般百般阻拦,好不容易眼见着不再有人问津,谁知半路却杀出来个祝从玉。

不但轰轰烈烈的为莺莺赎了身,更是抬了轿子做了平妻。和个妓子平起平坐,

哪家的正头娘子受的了这般折辱?红玉自是不例外。逢新妇进门那日,

只见红玉提了把雁翎枪,端坐正堂。她出身将门,一身凛冽气偏又生的美艳,红唇灼灼,

眼角吊梢,视线聚在门上,不动分毫。一顶小轿抬过巷角,不过须臾便进了门。

这是红玉头一次见着莺莺。温吞如兰,不见半点风尘,

倒像是大户人家里头教养得当的体弱小姐。红玉抽枪直立,直指祝从玉颈间。

怒目瞪着眼前之人。"祝郎当真不顾半分颜面,要娶她进门?"红玉眉间沾染薄怒,

手中的枪更是逼促了几分。祝从玉本就生的怪异的白,眼下被枪锋刺破了皮,

渗出鲜红的血来,如同冬日雪中的红梅,刺眼的紧。他面色不改,嘴角噙了抹笑。

温声说"红玉,你不该在此时胡闹的,你父兄现如今还未洗脱这叛国的罪名,此事闹大了,

怕是对他们多有不利。"红玉瞧着眼前人,只觉得陌生,明明容貌未改毫分,

却通身透着一股阴冷气,似是吐着蛇信子般让人不寒而栗。她知道自己没有任何筹码,

手上卸了力。"哐"长枪落地,来不及吃得新妇奉茶,

红玉便又被拥来的仆妇们押回房中关了禁闭。她不再言语,只是瞪着恨着出了堂。

这是红玉被关在抹红阁的第二个月,阁子置的偏僻,又被人下了命令,

仅有一哑巴丫鬟在此侍奉,终日不见得人影,冷清的很。今日遇着新妇进门,全府上下匆忙,

这才得她钻了空子,当面对质,心死了个痛快明白。但红玉还是不懂事情为什么会变成这般,

不过一年前她还是西境的天之骄女,是威风飒爽的女将军。而现今只得在这角落苟活,

她想念西境了。那里常年风沙漫天,更有贼寇屡屡入侵。是常人难忍的苦寒地,

却是她最亲爱的故土。将将有了记忆时红玉便定居在西境。她和被阿爹和兄长养大,

阿爹是驻守西境的大将军,大老粗一个。红玉很小就随父亲习武。最擅耍枪,

父亲将雁翎枪赠给她,从此不离身半步。她全然不似大家闺秀模样,琴棋书画无一精通,

骑射打仗却天赋异禀。她善良侠义,却也常带着一众莽撞少年惹祸,

帮刘大婶抓贼砸了茶铺的、帮王大叔喂鸡,把鸡看丢了的。没少闹出笑话,

这里的人心很广阔,从不真的同他们计较。少年们不必挨打,红玉也罕少受罚,

这里奖赏勇敢的孩子,尊敬每一个保护西境的人。她是生于广阔的于广阔的鹰,

是无拘无束的野风,翱翔在有巨大沙尘的天空也无所惧怕。风难以捕捉,

她也本应一辈子自由无束,却因着那一眼,心便被捆在了京城。三月阳春,黄莺请早。

红玉陪父兄一同进京述职,那是她第一次来到这么繁华的地方。红玉四处的张望,

想要记下每一处的风光。徒的见一好马上坐一俊俏儿郎,少年应是不擅骑马的,

坐的摇摇晃晃并不安稳。引得她连连侧目。少年生的一副好皮囊,

红玉从没见过这般貌美的男子,他穿着状元郎的红袍,衬得本就如玉的皮肤更是白皙。

他算不得高大,骑在马上脚也不过堪堪及马腹,若说这些不足为奇,

更吸引人的是他通身的气质,最是得意状元郎,不见丝毫英雄气,反是颇有几分老成通达。

京城的姑娘们漫天撒着绢花,京城素来有着遇着心悦男子,抛绢花的习惯。红玉并不知晓,

只觉着店里头卖的杜鹃绢花开的红艳,最是衬人。便也买了花,朝状元郎掷去。

她有武功加身,杜鹃便好巧不巧掷在了状元郎的官帽上,一时间,人比花娇、少女情动。

红玉晓得喜欢就要主动去追求,但又怕吓到小状元所以打算间接展示自己。

她记得西境二狗子追媳妇的时候,给媳妇猎了两头鹿展现自己的强壮,

于是便也打算学习借鉴。小状元若说要外出借马,红玉便早早候在马场,

骑着性子最烈的马飞驰一圈又一圈。小状元要参加宴会,红玉便精心穿上自己心爱的武服,

展现自己的灵活矫健甚至会状似不经意间露出自己的雁翎枪。皇帝喊小状元围猎,

红玉大早便从林中猎得两只野猪和一头老虎送给小状元,

小状元收到是雪白的面皮一下便红了起来。红玉想着,自己都已如此英武飒爽。

当是足够迷人了,可还是等不到小状元提亲。她不愿纠缠,

便狠了心决定直白问问小状元是否对她有意。偏偏不巧,小状元郎被人刺杀了,

她赶到时小状元已被刺客逼到了悬崖边上。她来不及多想其余对策,仅一人,提一抢。

同一众刺客打了起来。她武艺真的很高超,刺客们很难招架她,便打算偷袭小状元。

刀锋闪着寒光,映在小状元脸上。可是预想的疼痛并没有出现,

自己怀里的是逐渐软下去的温热身体,红玉替他挡了刀。她伤的很严重,

尽管红玉身体底子好,却还是花了不少时间康复,而且大夫说她伤了身子,

怕是终身难有子嗣。红玉不喜欢小孩,她过往总觉小孩吵闹。

可是听闻这个消息仍伤心的有些难捱,阿爹不忍见着她受苦,便递了帖子,

想让小状元对此负责。红玉很不安,她并不是狭恩图报的人,不愿做强迫别人,

更何况是嫁娶大事。但她又暗暗期待,期待小状元是真心喜欢自己。红玉将养了两个多月,

其间小状元虽来过几回,但都只是放下补品便匆匆离开,红玉一次也没见到他。

等到红玉堪堪能下床走动的时候,她见到了小状元。这是红玉除了上次替他挡刀外,

第一次这么靠近他。他眉眼生的很漂亮,眉有棱却不锋,眸里含着细冰,

乌青的长发松松散散披落着,明明只系了简单的素色发带,却仍是风采照人。

他要是打扮一下一定很好看,红玉暗暗想着。"多谢姑娘相救,

在下会对此事负责的"原本天仙似的人偶突然张口说了话,红玉连忙回神。

听清内容后又沮丧的低了头,像是遭人冷落了的小狗。"公子不必如此,

红玉本就是将军之女,保护你乃是我的责任,红玉一向行好事不图回报,

怎敢耽误公子嫁娶大事,公子只当我是尽了职责罢。"祝从玉从没想着会听着这样的回答,

他看得出红玉对自己情根深重,本猜测这婚事是非成不可,却没想到还有转圜的余地。

不过他本就打算娶红玉,无论她救他与否。便也开口言"在下怎敢做这种忘恩负义之事,

况且在下私以为同姑娘也是心意相通,还望姑娘别在阻拦才好。"心意相通!他的意思是,

他也喜欢我!红玉蹭的抬头,直直望向小状元的眼睛,其眸中似有碎冰融化,她猜想,

小状元定也是心悦她的。六月六是个极好的日子,宜嫁娶。唢呐声从巷头响到巷尾,

一台台的红妆抬进了祝府。众人纷纷出来看热闹,议论着这又是哪家的喜事。

红玉坐在花轿里头,盖着红红的盖头,她不喜欢视线的狭窄,

却也陷入于嫁给心上人的喜悦之中。她规规矩矩的坐着,

生怕因为自己的失礼影响仪式的进行,好在一切都再顺利不过。"一拜天地"怎么办怎么办,

肚子响了被听见了吗?

"二拜高堂"小状元穿婚服可神气"夫妻对拜"小状元真的也心悦我吗?

……红玉坐在铺满了花生红枣的床上,偷偷摸着吃了几个,

憧憬着如意郎君来掀开自己的盖头,可事与愿违。红烛燃了半宿,

带着盖头的新妇的光影孤零零的打在窗上直到蜡烛燃尽,天边鱼肚露白,

女将军也没等的来自己的小状元。红玉再没见到小状元。

听说他成日宿在外头不愿回家;听说他原有一心爱之人,只是难以如愿;听说他最喜素净,

最厌艳色。红玉不懂,她明明给了小状元反悔的机会为什么却还是被没有余地?

她不懂为什么明明不喜欢她却还是要骗她?她从不想伤害任何人,又为何被如此绝情对待?

她有太多太多的问题都想要问,可是却从没法问。她很快便适应了祝府,

祝从玉的父母都早逝,家里人员极其简单,没有什么公婆侄媳的烦恼。

这里虽然不如西境广阔,却很雅致。仆妇们给予她充足的尊敬,也不曾怠慢她分毫。

若是日子仅这般度过,但也没什么可抱怨的,可偏天不遂人愿:红玉的父兄出事了。

时逢西部边境胡人大举来犯,边关烽火又起,天子震怒之时。

朝中传出流言说红玉父兄怠慢军务,勾结外党,意图不轨。

甚至传闻天子已派人在红玉一家留京暂住的府宅里搜出了勾结的文书。这绝对不可能!

父兄一生忠君爱国,决计不会做这般背叛之事,怠慢军务恐只是强行冠的罪名,

可这勾结书信又从何而来?红玉清楚的知道府宅内外父兄派有重兵把守,

且父兄一向对此有所防备,不可能轻易掉以轻心。根本不可能有任何人有可乘之机,除非,

除非是……除非是借着嫁娶名义频繁进出府宅的祝从玉。红玉如遭雷劈,

像是被冷水泼了全身般透骨冰凉,是她害了阿爹和哥哥!她提枪便去找祝从玉当面对质,

可还不及踏出府门一部便被仆妇们拦了下来。更甚有众多从未闻面的护卫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