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乱葬岗的阴差令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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暴雨如注,雨刷器在挡风玻璃上划出的弧线越来越慢,最后“咔哒”一声停住,露出玻璃上密密麻麻的血点——不是雨点,是无数细小的纸人正用指甲刮擦车窗,每个纸人都缠着红绸,在暴雨中像燃烧的血线。

路边的梧桐树全被红绸缠绕,树杈间挂着的不是叶子,是晒干的纸人手掌,五指张开,指尖滴下的不是雨水,是暗红色的粘液。

我猛踩油门,方向盘却突然发烫,手背上的血印跟着灼痛,像有烙铁按在皮肤上。

副驾驶座上的木盒“咔咔”作响,锁扣自己弹开,里面的纸人正用头撞着盒壁,蓝布小褂上渗出深色液体,在盒底聚成个歪扭的“走”字。

“轮胎漏气了!”

玄真道长猛地拍向仪表盘,胎压报警灯红光闪烁。

车刚停在路边,后视镜里就映出一片晃动的红——上百个纸人从雨幕中涌来,它们手里都拿着剪刀,剪纸声混着暴雨,像无数根针戳进耳膜。

我掏出手机想导航去外婆的“墓地”,屏幕却显示“您己进入阴婚路,前方500米拜堂亭”,地图上的街景全变成了红烛高烧的祠堂。

乱葬岗的墓碑东倒西歪,多数没有名字,只插着褪色的纸幡。

玄真道长用桃木剑撬开一座新坟的石板,下面没有骨灰盒,只有半块刻着“沈”字的棺木碎片,边缘嵌着几根黑发,沾着湿漉漉的泥土。

“这是镇魂棺的边角料。”

道长指尖滴血在碎片上,血珠突然聚成小人形状,迈着阴差的步伐在碎片上行走,“沈君尧本是阴界守界阴差,却被人用阴婚锁了权柄,困在棺材里养魂。”

我伸手触碰碎片,一股寒意猛地窜进大脑,眼前闪过画面:民国战场,穿军装的男人被活埋,泥土里伸出无数纸手,而站在坟头的女人举着镇魂棺,正是年轻时的外婆!

同时,沈君尧的声音在我耳边炸开:“别碰……那是我的阴差令牌!”

话音未落,所有墓碑突然渗出鲜血,在地面汇成蜿蜒的“囍”字。

周围的纸人齐刷刷转头,手里的剪刀指向我——它们剪的不是影子,是我映在墓碑上的倒影。

最前排的纸人撕开自己的胸膛,里面掉出个布包,滚到我脚边,露出半张泛黄的纸,上面写着我的生辰八字,每个字都被血浸透,像刚从活人身上剜下来的肉。

“它们要拿你的倒影炼替身!”

玄真道长将桃木剑插在碎片旁,剑身上的符文突然亮起,“镇魂棺碎片里封着沈君尧的阴差令牌,只有你的血能激活——但激活的瞬间,阴界就会感应到!”

“感应到什么呢?”

阴冷的声音从雨幕中传来,一个穿白无常服的男人撑着油纸伞走近,伞面绘着无数哭丧的纸人面孔。

他袖口滑落,露出的手腕上缠着我的生辰八字,每个字都在滴血,滴在地上就变成举着剪刀的小纸人。

“林小姐,”白无常笑时,嘴角咧到耳根,露出的牙齿是纸做的,“沈君尧的阴差令牌,该物归原主了。”

玄真道长突然将桃木剑架在我脖子上,剑尖刺破皮肤,血珠滴在镇魂棺碎片上。

碎片猛地发出强光,映出道长后颈的红色纹路——那纹路此刻变成了完整的阴差令牌图案。

“想要令牌,就拿沈君尧的记忆来换。”

他对白无常挑眉,“我知道他藏着阴界通道的钥匙。”

白无常身后的纸人突然集体举起剪刀,对准道长后颈的纹路:“玄真,你背叛师门帮黑无常,就为了这块破令牌?”

我看着碎片上的血珠,突然听见沈君尧在我脑海里怒吼:“他们都是骗子!

你外婆才是锁我权柄的人——”白无常抓住我手腕的瞬间,血印爆发出强光,我看见沈君尧的记忆碎片:他穿着阴差服跪在阎王殿,而坐在判官位上的人,长着和外婆年轻时一模一样的脸,手里把玩着镇魂棺,对他说:“用你的权柄换林墨十世阳寿,这是你沈家欠我林家的债。”

玄真道长猛地将桃木剑刺向白无常,却在接触的瞬间,和白无常一起化作无数纸蝶,只剩一张符纸飘落在我脚边,上面用血写着:“外婆的墓地,在你心脏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