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雨季的第七天，老宅阁楼的木梯踩上去吱呀作响，像被蛀空的牙齿。
阳光透过结满蛛网的窗棂，在积灰的木箱上切出一道亮痕——但那灰不是寻常的土色，泛着一种干涸血液的暗红，风一吹，飘起的粉末竟带着铁锈味。
墙角的樟脑丸裂了缝，渗出的液体在木板上晕开，形状像极了外婆生前常画的牡丹，只是颜色深褐，凑近闻才发现是腐烂的气味。
我捏着鼻子推开最里面的旧木箱，箱盖上的铜锁锈得发绿，锁孔里卡着根白发，比外婆的头发粗得多。
空气里除了旧书本和潮湿木头的味道，还混着一股若有似无的雪花膏香——那是外婆生前最爱的牌子，但今天这香味里，总透着股棺材板的霉味。
木箱里铺着层褪色的红绸，下面躺着个巴掌大的木盒，盒盖上刻着缠枝莲纹，莲花的花蕊处却嵌着粒黑褐色的东西，像是风干的血痂。
打开木盒的瞬间，一股寒气扑面而来，里面躺着个纸人。
那纸人用桑皮纸糊成，眉眼粗糙，可眼睛是用针尖蘸着什么画的——不是墨，是凝固的血丝，在光线下泛着黑红，像两条小蛇在瞳孔里游动。
它穿着蓝布小褂，领口缝着外婆常做的盘扣，纽扣孔里却卡着一缕蜷曲的白头发，发梢还沾着点泥土。
最诡异的是它的手，五指蜷着，像是在捏什么东西。
我扒开纸人手指，摸到一团硬邦邦的纸。
展开来看，是张泛黄的请柬，边缘磨得毛糙，像是被人摸了无数遍。
正面用朱砂写着个歪扭的“囍”字，笔画断断续续，像小孩子用手指蘸血画的。
翻开后只有一行字，墨迹晕染：“谨定于阴年阴月阴日，为小婿沈君尧，迎娶林墨小姐。”
我的名字“林墨”三个字写得格外用力，纸背都被戳透了，下面渗出的朱砂不是红的，是黑的。
落款处没有日期，只有个模糊的指印，指腹位置有个月牙形的疤痕——和我右手食指上的胎记一模一样。
我盯着请柬上的名字，心脏猛地一缩。
沈君尧……这名字好像在哪听过。
指尖无意识地划过纸人袖口，那桑皮纸突然变得冰凉，像刚从井里捞出来，寒气顺着指尖爬进血管，让我打了个寒颤。
就在这时，纸人眼睛里的血丝猛地扭曲了一下，像被风吹动的烛火。
我以为是错觉，揉了揉眼，再看时，纸人的嘴角竟然往上翘了——用的是外婆涂口红时那种慢悠悠的弧度。
“咔嚓。”
一声轻响从纸人胸腔传来，不是木头碎裂，是骨头错位的声音。
我吓得手一抖，纸人掉在木盒里，它的头歪向一侧，原本平视的眼睛，现在正对着我眨了一下。
那眼皮是用薄纸做的，眨动时发出“沙沙”的摩擦声，像指甲刮过玻璃。
我连滚带爬地后退，后背撞在木箱上，喉咙发紧却喊不出声。
阁楼里的温度骤降，哈出的气变成白雾。
纸人慢慢抬起手臂，袖口滑落，露出青灰色的手腕——那不是纸，是人的皮肤，上面布满了老人斑，手腕内侧用墨画着个歪歪扭扭的“替”字，墨色正一点点渗进皮肤里。
我的手抖得像筛糠，汗水顺着额角滴在木盒边缘，正好落在纸人脚边。
下一秒，纸人猛地转头，眼睛里的血丝急速旋转，它张开嘴，里面没有舌头，只有一团蠕动的黑毛，同时发出“嗬嗬”的声音，像是有人在喉咙里塞了团破布。
我连滚带爬地想逃离阁楼，却在起身时撞到了木盒。
纸人被震得翻了个身，它的手正好抓住我的手腕——那只手冰凉刺骨，指腹的月牙形疤痕死死嵌进我的皮肤里。
我惊恐地甩开它，踉跄着跑下楼梯，首到冲进卧室才敢回头。
月光从窗户照进来，照亮了我的手背——那里不知何时多了个鲜红的手印，五指张开，指节处还有清晰的月牙形掐痕，和纸人手指的形状分毫不差。
血印边缘在慢慢扩散，像墨水滴在宣纸上，我闻到那股铁锈味更浓了，仔细看才发现血印的纹路里，嵌着细小的桑皮纸纤维。
“叮——”手机突然震动了一下，是条未知号码发来的短信，只有三个字：“快来吧。”
短信下面带着张照片。
点开后，屏幕蓝光映出我的脸，也照亮了照片里的场景：红烛高烧的祠堂中央，摆着个写着我名字的牌位，牌位旁边是一口黑漆漆的棺材，棺材盖半开着，里面铺着大红的喜被，被子上放着个眼熟的蓝布小褂——和阁楼里那个纸人穿的一模一样。
我盯着照片里的棺材，突然听见楼下传来“咚、咚、咚”的敲门声。
那声音不疾不徐，每一下都像用棺材板撞在木门上，伴随着“沙沙”的剪纸声，从门缝里钻进来一缕红色的纸灰，落在我手背上的血印中央，慢慢聚成了个歪扭的“囍”字。
阳光透过结满蛛网的窗棂，在积灰的木箱上切出一道亮痕——但那灰不是寻常的土色，泛着一种干涸血液的暗红，风一吹，飘起的粉末竟带着铁锈味。
墙角的樟脑丸裂了缝，渗出的液体在木板上晕开，形状像极了外婆生前常画的牡丹，只是颜色深褐，凑近闻才发现是腐烂的气味。
我捏着鼻子推开最里面的旧木箱，箱盖上的铜锁锈得发绿，锁孔里卡着根白发，比外婆的头发粗得多。
空气里除了旧书本和潮湿木头的味道，还混着一股若有似无的雪花膏香——那是外婆生前最爱的牌子，但今天这香味里，总透着股棺材板的霉味。
木箱里铺着层褪色的红绸，下面躺着个巴掌大的木盒，盒盖上刻着缠枝莲纹，莲花的花蕊处却嵌着粒黑褐色的东西，像是风干的血痂。
打开木盒的瞬间，一股寒气扑面而来，里面躺着个纸人。
那纸人用桑皮纸糊成，眉眼粗糙，可眼睛是用针尖蘸着什么画的——不是墨，是凝固的血丝，在光线下泛着黑红，像两条小蛇在瞳孔里游动。
它穿着蓝布小褂，领口缝着外婆常做的盘扣，纽扣孔里却卡着一缕蜷曲的白头发，发梢还沾着点泥土。
最诡异的是它的手，五指蜷着，像是在捏什么东西。
我扒开纸人手指，摸到一团硬邦邦的纸。
展开来看，是张泛黄的请柬，边缘磨得毛糙，像是被人摸了无数遍。
正面用朱砂写着个歪扭的“囍”字，笔画断断续续，像小孩子用手指蘸血画的。
翻开后只有一行字，墨迹晕染：“谨定于阴年阴月阴日，为小婿沈君尧，迎娶林墨小姐。”
我的名字“林墨”三个字写得格外用力，纸背都被戳透了，下面渗出的朱砂不是红的，是黑的。
落款处没有日期，只有个模糊的指印，指腹位置有个月牙形的疤痕——和我右手食指上的胎记一模一样。
我盯着请柬上的名字，心脏猛地一缩。
沈君尧……这名字好像在哪听过。
指尖无意识地划过纸人袖口，那桑皮纸突然变得冰凉，像刚从井里捞出来，寒气顺着指尖爬进血管，让我打了个寒颤。
就在这时，纸人眼睛里的血丝猛地扭曲了一下，像被风吹动的烛火。
我以为是错觉，揉了揉眼，再看时，纸人的嘴角竟然往上翘了——用的是外婆涂口红时那种慢悠悠的弧度。
“咔嚓。”
一声轻响从纸人胸腔传来，不是木头碎裂，是骨头错位的声音。
我吓得手一抖，纸人掉在木盒里，它的头歪向一侧，原本平视的眼睛，现在正对着我眨了一下。
那眼皮是用薄纸做的，眨动时发出“沙沙”的摩擦声，像指甲刮过玻璃。
我连滚带爬地后退，后背撞在木箱上，喉咙发紧却喊不出声。
阁楼里的温度骤降，哈出的气变成白雾。
纸人慢慢抬起手臂，袖口滑落，露出青灰色的手腕——那不是纸，是人的皮肤，上面布满了老人斑，手腕内侧用墨画着个歪歪扭扭的“替”字，墨色正一点点渗进皮肤里。
我的手抖得像筛糠，汗水顺着额角滴在木盒边缘，正好落在纸人脚边。
下一秒，纸人猛地转头，眼睛里的血丝急速旋转，它张开嘴，里面没有舌头，只有一团蠕动的黑毛，同时发出“嗬嗬”的声音，像是有人在喉咙里塞了团破布。
我连滚带爬地想逃离阁楼，却在起身时撞到了木盒。
纸人被震得翻了个身，它的手正好抓住我的手腕——那只手冰凉刺骨，指腹的月牙形疤痕死死嵌进我的皮肤里。
我惊恐地甩开它，踉跄着跑下楼梯，首到冲进卧室才敢回头。
月光从窗户照进来，照亮了我的手背——那里不知何时多了个鲜红的手印，五指张开，指节处还有清晰的月牙形掐痕，和纸人手指的形状分毫不差。
血印边缘在慢慢扩散，像墨水滴在宣纸上，我闻到那股铁锈味更浓了，仔细看才发现血印的纹路里，嵌着细小的桑皮纸纤维。
“叮——”手机突然震动了一下，是条未知号码发来的短信，只有三个字：“快来吧。”
短信下面带着张照片。
点开后，屏幕蓝光映出我的脸，也照亮了照片里的场景：红烛高烧的祠堂中央，摆着个写着我名字的牌位，牌位旁边是一口黑漆漆的棺材，棺材盖半开着，里面铺着大红的喜被，被子上放着个眼熟的蓝布小褂——和阁楼里那个纸人穿的一模一样。
我盯着照片里的棺材，突然听见楼下传来“咚、咚、咚”的敲门声。
那声音不疾不徐，每一下都像用棺材板撞在木门上，伴随着“沙沙”的剪纸声，从门缝里钻进来一缕红色的纸灰，落在我手背上的血印中央，慢慢聚成了个歪扭的“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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