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铁匠炉旁
林然用刺刀尖挑开最后颗柳钉，山西兵工厂特有的"卍"字徽在枪机匣上若隐若现。
"撞针硬度不够。
"他举起锻铁锤敲打烧红的钢坯，火星溅到墙角堆着的十二箱炮弹上。
那些涂着红色骷髅头的弹壳在月光下泛着诡异光泽。
庙门外传来脚步声，李云龙拎着酒葫芦晃进来："老子还以为你在搞对象，结果搁这儿打铁呢？
"他左肩绷带换成了干净的粗布，浑身散发着地瓜烧的酒气。
林然把改造好的撞针卡进枪机："团长，找六个会使斧头的，再弄两筐核桃木。
"他指着图纸上的枪托轮廓，"要三十年以上的老树，纹理不能带疤结。
"三天后，杨村铁匠铺火光冲天。
铁砧上躺着首支改造完成的冲锋枪，核桃木枪托用桐油浸得发亮，弹鼓接口处裹着鞣制过的羊皮。
"这叫汤姆逊？
"张大彪摸着枪管散热片，"咋比咱二十响还沉？
""晋造十七式。
"林然将32发弹鼓卡入供弹口，"仿的美式汤姆逊，不过钢材差了三成。
"他扣动扳机，三发点射在土墙上凿出个等边三角形，后坐力震得新兵王根生差点摔倒。
李云龙眼睛发亮："这玩意比歪把子带劲！
"他抢过枪朝老槐树扫射，树皮炸裂间惊起满窝麻雀，"给老子造三十支！
不，五十支！
""眼下只能凑出十支。
"林然拍掉落在图纸上的麻雀羽毛，"缺冷锻机床，撞针寿命只有三百发。
"他瞥了眼墙角堆积如山的弹壳，系统提供的镀铬工艺图纸还锁在击杀数37/100的进度条里。
深夜，林然蹲在河滩边擦枪。
改进型捷克式的镀铬枪管倒映着月光，远处突然传来马匹嘶鸣。
他闪身躲进芦苇丛，看见三个黑影摸向村口的粮仓。
"太君...这就是八路藏武器的地方..."汉奸赵三癞子的公鸭嗓在寂静中格外刺耳。
两个鬼子宪兵踹开粮仓门，三八大盖上的刺刀挑开稻草堆。
林然屏住呼吸。
粮仓地下正是改造冲锋枪的冲压模具，若被发现整个兵工线都会暴露。
他悄悄抽出工兵铲，铲柄暗格里的三棱刺滑入手心。
"空的？
"宪兵曹长踹翻粮囤。
赵三癞子举着马灯的手开始发抖："不可能啊，我明明看见..."寒光乍现！
林然的工兵铲劈碎马灯，黑暗瞬间笼罩粮仓。
三棱刺穿透赵三癞子咽喉时，他顺势夺过宪兵的步枪，枪托重重砸在第二个鬼子太阳穴上。
"敌袭！
"最后一个宪兵刚喊出声，就被晋造冲锋枪的扫射钉在土墙上。
林然转头看见李云龙带着警卫排冲过来，枪口还在冒烟。
"处理干净。
"李云龙踢了踢赵三癞子的尸体，"把这狗汉奸挂村口槐树上。
"他盯着林然手里带血的工兵铲，突然压低声音："明早带人去野狼峪，旅部通报有日军测绘队活动。
"晨雾未散，林然带着特战小组伏在乱石堆后。
六支晋造冲锋枪缠着防反光麻布，新兵们紧张地摸着腰间的边区造手雷。
山道上走来五个穿学生装的日本人，背着测绘仪有说有笑。
"注意那个皮箱。
"林然望远镜里闪过金属反光。
测绘队队长弯腰调整三脚架时，后腰露出南部十六式转轮手枪的握把。
战斗在三十秒内结束。
冲锋枪的短点射打翻西个护卫，林然用缴获的测绘仪砸晕最后个鬼子。
皮箱里掉出张等高线地图，红铅笔圈着杨村后山关帝庙的位置。
"***盯上咱了。
"张大彪啐了口唾沫。
林然却盯着地图边缘的注释：甲字第173部队将于五日后抵达。
那些红色骷髅头炮弹在记忆里闪过，他忽然觉得后背发凉。
回村路上，系统提示音突然响起：击杀数达50/100，解锁防毒面具制造技术。
林然猛地勒住马缰，夕阳把山梁照得像凝固的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