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战火归乡
他趴在焦黑的战壕里，捷克式轻机枪的枪管还在发烫，三十米外三个鬼子倒在冒烟的弹坑旁，钢盔上的旭日徽记被7.92mm子弹掀飞了半边。
"他娘的！
这仗打得痛快！
"粗犷的吼声惊得林然猛然转头。
两百米外的山坡上，灰布军装的汉子正抡着大刀劈开刺刀，刀刃卡在鬼子肩胛骨时突然抬脚踹向对方胸口。
那招黑虎掏心式的打法，让林然想起爷爷总念叨的苍云岭突围战。
"李云龙！
"林然脱口而出，子弹擦着耳畔飞过时才惊觉自己正身处战场。
三天前他在太行山自驾游遭遇落石，再睁眼就成了八路军129师的新兵。
此刻左臂的绷带渗着血，那是半小时前为救炊事班老王挨的刺刀。
轰！
九二式步兵炮的尖啸划破天际。
林然条件反射地翻滚进防炮洞，二十米外的新兵蛋子小赵被气浪掀翻，钢盔磕在石头上发出闷响。
硝烟中传来日语吼叫，三个鬼子呈三角阵型摸上来，三八式步枪的刺刀闪着寒光。
"喀嗒"林然扣动扳机却只听到撞针空响，弹匣早就打空了。
他反手抽出背上的工兵铲，这德国进口的锰钢铲是穿越时带来的唯一现代装备。
当先的鬼子突刺瞬间，铲面斜劈在刺刀护手上，火星西溅中右腿横扫对方膝窝，工兵铲锋利的边缘顺势抹过脖颈。
温热的血喷在脸上时，林然听到自己剧烈的心跳。
这不是军事演习，也不是真人CS，每个动作都在生死线上游走。
身后突然传来金属碰撞声，他本能地矮身翻滚，工兵铲擦着钢盔划过，将偷袭的鬼子手腕齐根削断。
"好身手！
"李云龙不知何时冲到了近前，大刀片子上还滴着血，"哪个连的？
打完仗老子赏你半斤地瓜烧！
"林然刚要答话，天空突然传来尖锐的破空声。
他瞳孔骤缩，那是九七式迫击炮弹特有的尾翼旋转声。
"卧倒！
"他扑倒李云龙的瞬间，炮弹在五米外炸开，灼热的气浪掀飞了三个弹药箱。
当耳鸣渐渐消退，林然发现右手正按在李云龙胸前，掌心传来湿漉漉的触感。
一块弹片嵌在对方左肩，鲜血己经浸透灰布军装。
"团长！
"张大彪带着一营从侧翼包抄过来，捷克式轻机枪的连射压得鬼子抬不起头。
林然扯开急救包，云南白药混着绷带压住伤口，"得马上手术，弹片离锁骨动脉只有两公分。
"李云龙却一把推开他，抄起地上的歪把子机枪："扯淡！
老子......"话没说完就栽倒在地，脸色白得吓人。
林然背起昏迷的李云龙就往后方冲，子弹在脚边激起一串尘土。
穿越前他在野战医院服役三年的经验派上用场，绕过三个弹坑后终于看见挂着红十字的帐篷。
主刀医生看见弹片位置时倒吸凉气："这得去总部医院，咱们这......""我来。
"林然扯过酒精棉擦手，"磺胺粉两包，止血钳三把，再烧盆开水。
"帐篷外炮火连天，他的手却稳得像是握着训练模具。
当带着倒刺的弹片被镊子夹出时，昏迷的李云龙突然暴起，差点打翻手术盘。
三天后，林然蹲在杨村外的打谷场上擦枪。
中正式步枪的枪栓有些滞涩，他正用猪鬃刷清理导槽，忽然听到身后传来熟悉的骂娘声："老子这条命值半斤地瓜烧？
起码得两斤！
"李云龙披着件褪色军装，左肩还缠着绷带，眼睛却亮得吓人："会打炮不？
旅部刚调来两门迫击炮，***王承柱非要老子给他找副手。
"林然刚要回答，脑海中突然响起机械音：军火库系统激活，击杀二十名敌军可解锁基础武器。
他望着远处山路上扬起的尘土，那是日军运输队特有的九西式卡车轮廓。
"团长，给我二十个人。
"林然将擦好的步枪上膛，"我能端掉这个运输队。
"李云龙眯起眼睛，目光扫过林然腰间缴获的南部十西式手枪："要是搞砸了......""您毙了我。
"林然笑得露出白牙，"不过得先欠着那两斤地瓜烧。
"正午的太阳照在歪把子机枪的散热片上，林然伏在李家坡的断崖后。
下方山道弯处，三辆卡车正蜗牛般爬坡，车头插着的旭日旗被风吹得猎猎作响。
他伸出拇指测距，八百米，七百五十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