粮票黑市的第一桶金
排气管喷出的黑烟掠过校门口的泥水坑，惊起一群灰扑扑的麻雀。
重生第一天的阳光有些晃眼，他眯起眼打量这个既熟悉又陌生的世界——1990年的皖北小镇，空气里飘浮着燃煤的焦香和晒谷场的麦香。
"小松，发啥呆呢？
"王秀英拽了拽他的袖口，竹编菜篮里的搪瓷缸叮当作响，"报名后咱去粮站换点玉米面。
"建松低头看着母亲补丁摞补丁的解放鞋，鞋帮上还沾着清晨露水打湿的草屑。
前世此时，她正因为凑不齐三块五的学费在校长室抹眼泪，指甲缝里还残留着给人纳鞋底时扎的血珠。
掌心的入学通知书被攥得发皱，他悄悄用瞬移异能将其平整地塞进书包夹层——这一世，他要走条截然不同的路。
"妈，我不想上学了。
"他突然开口，惊得王秀英差点摔了菜篮。
竹编筐里的搪瓷缸滚落在地，磕出个凹痕。
"咋弄的！
"王秀英急得首跺脚，"恁爸虽说脾气暴，可砸锅卖铁也供你......""我想做生意。
"章建松打断她，目光扫过街道尽头的粮站。
那里排着长队的农妇们正用粮票换玉米面，他记得三天后阜阳地区将发行新版粮票，旧票即将作废。
未来三十年的商业嗅觉告诉他，这是改变命运的第一桶金。
"你咋不听话啊！
"王秀英抬手要打，竹篮里的搪瓷缸却突然不翼而飞。
她愣在原地，看着章建松摊开的掌心——缸子稳稳当当躺在那里，底部还沾着未干的菜籽油。
"这、这是......"王秀英声音发抖，手指不自觉地摩挲着蓝布衫的衣角。
章建松趁机将她拉到巷口，压低声音道："妈，我有本事让咱家过上好日子。
"远处传来"换鸡蛋喽——"的吆喝声，章建松心念一动，从空间里取出五张全国粮票。
这是他用异能从未来时空胶囊调取的2025年库存，崭新的票面在阳光下泛着金属光泽。
前世他为了凑齐母亲的手术费，曾在黑市以五折价格抛售过这些票证。
"去换鸡蛋。
"他将粮票塞进母亲手里，"只换老王家的芦花鸡蛋，记得要带血丝的新鲜蛋。
"王秀英攥着粮票小跑着离开，章建松靠在供销社斑驳的红砖墙边。
橱窗玻璃倒映出他稚嫩的脸庞，左眼下方的血痣微微发烫——这是空间异能启动的征兆。
他知道每次使用异能都会使自己的身体越来越强大，首到血痣彻底消失，达到人类极限。
这或许就是所谓的新手保护期吧，章建松暗自思忖。
"同学，你的扣子掉了。
"清脆的声音响起，章建松回头看见扎羊角辫的席婉蓉正指着他的衣襟。
这个未来会成为华尔街操盘手的女孩，此刻正踮着脚要帮他捡扣子。
"谢谢。
"章建松瞬移接住即将落地的纽扣，指尖触碰到席婉蓉冰凉的手指。
小女孩惊呼一声后退两步，清澈的眼睛里写满疑惑。
他注意到她的布鞋前头破了洞，露出冻得发红的脚趾，脚踝上还缠着晒干的玉米叶御寒。
"我叫章建松。
"他主动伸手，露出招牌式的自信笑容。
席婉蓉犹豫着握住，突然指着他的眼睛："你的痣会变色！
刚才还是浅红，现在变深了。
"章建松摸摸眼角，血痣果然在发烫。
他不动声色地转移话题："你家是不是在粮站对面的二层小楼？
明天早上七点，记得让你爸把拖拉机停在105国道拐弯处。
"席婉蓉还想问什么，王秀英己经拎着半篮鸡蛋回来。
章建松注意到母亲裤脚沾着泥点，显然是为了多换两个鸡蛋跑了远路。
竹篮里三十个鸡蛋码得整整齐齐，蛋壳上还带着母鸡的体温，其中两个鸡蛋还沾着新鲜的鸡血。
"快数数，换了三十个！
"王秀英兴奋得像个孩子，"老王家说这些粮票能换三只老母鸡......""现在去镇西头的砖瓦厂。
"章建松打断她，"把鸡蛋卖给李厂长，就说......"他凑近母亲耳畔低语，"就说这些是给县粮食局领导准备的药膳蛋，用益母草和红糖煮的。
"王秀英半信半疑地离开，章建松则溜进供销社。
他用空间异能将货架上的清凉油、蛤蜊油等紧俏商品批量转移，忽然听见身后传来阴阳怪气的声音："小叫花子也想买东西？
"回头看见穿皮夹克的樊海洋正嚼着泡泡糖，身边跟着几个流里流气的少年。
章建松认出其中一个是未来的赌场老板，另一个是放高利贷的头目。
樊海洋腰间别着的弹簧刀在阳光下泛着冷光，刀刃上还沾着昨天斗殴留下的血迹。
"让开。
"他淡淡开口，目光扫过樊海洋的裤兜——那里鼓囊囊的，显然藏着偷来的粮票。
上一世就是这个时候，他们开始勒索低年级学生，而他因为懦弱成了第一个受害者。
"哟呵，还挺横！
"樊海洋伸手要揪他衣领，章建松瞬移到三米外的柜台后。
营业员大妈惊讶地看着突然出现的小孩，手里的算盘珠子噼里啪啦乱响。
"你、你怎么......"樊海洋目瞪口呆。
章建松微笑着取出从未来调取的百元大钞，在柜台上拍得啪啪响："买两包大前门，再称二斤红糖。
"供销社里顿时炸开了锅。
1990年的皖北农村，百元大钞比粮票还稀罕。
章建松任由众人围观，眼角余光瞥见樊海洋灰溜溜地溜走。
他知道这个纨绔子弟的父亲是粮站站长，此刻一定在办公室里倒腾私粮。
"同志，这钱......"营业员大妈捏着钞票反复查看。
章建松压低声音道："这是给县领导准备的，您老就当没看见。
"大妈心领神会地收下钱，章建松则带着红糖和香烟瞬移离开。
他在巷口撞见抱着空竹篮的王秀英，母亲脸上泛着兴奋的潮红："李厂长给了三十块钱！
还说以后要长期合作......""现在去县医院。
"章建松将红糖塞给母亲，"找妇产科的张主任，就说有位姓章的老板要包下她的月子鸡蛋，按阜阳老规矩给双倍粮票。
"王秀英前脚刚走，章建松后脚就溜进镇东头的信用社。
他用空间异能将从未来调取的金条存入保险柜，看着存折上的数字从零变成五位数，嘴角扬起满意的弧度。
这些金条是他前世在缅甸赌场赢来的，此刻却成了改变命运的种子。
夕阳西下时，章建松站在105国道旁，看着席婉蓉家的拖拉机满载着收购来的旧粮票扬长而去。
他知道这些即将作废的票据，三天后将成为他进军粮食市场的敲门砖。
皖北平原的晚风卷着麦浪，将他的衣角吹得猎猎作响。
"小松！
"王秀英远远跑来，手里挥舞着一叠钞票，"张主任说她娘家有二十亩水塘，能养三千只鸭子......"章建松笑着接住母亲递来的钱，忽然听见远处传来熟悉的刹车声。
一辆黑色桑塔纳停在粮站门口，下来几个穿中山装的干部——这正是他算准的县粮食局考察团。
樊海洋的父亲点头哈腰地迎上去，裤兜里的弹簧刀闪着寒光。
"好戏要开场了。
"章建松低声自语，左眼下方的血痣在暮色中泛着妖异的红光。
他知道，从今天起，这个小镇将因为这个八岁男孩的重生，掀起一场改变整个江淮地区的商业风暴。
（第二章完）(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