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一禾安慰着自己,抬头看见莫如春正看着自己,一脸愁容。
林一禾冲着莫如春一个明媚的笑容,然后跟着队伍,走进靶场。
她们按照序号,分别站在木板前面,身体紧贴着木板,双脚合拢,双臂张开。
十多分钟后,厉少戈换好了骑射服出来,手里拿着一张弓箭,其他男子也换好了衣服,都拿着弓箭跃跃欲试。
“游戏时间为五分钟,我们的箭只会落在你们身体周围,不会射中要害。
谁蹲下就出局。
如果你们身上中了箭,那每一箭,我们赔偿五万。
听懂规则了吧?”
站在厉少戈身边的一个男子,嘴里嚼着槟榔,吊儿郎当地说道。
“把我们当活靶子啊?”
站在一号位的姑娘瑟瑟发抖,突然哭了起来。
“哎,要不然,五分钟能挣十万元。
哪有这么好的事情。”
另外一个姑娘哎了声。
“莫领事,看来你的姑娘不行啊,还没开始就求饶了。”
厉少戈的眼睛渐渐冷下来,又转头朝求饶的姑娘看去,阴森森地笑道:“你越是害怕,游戏越是好玩。”
“看来这个赌局,颜稹是要输了。”
阳正盺说着哈哈大笑起来,眼睛眯成刀子一般。
他们玩的每一场游戏,都会下赌注。
今天的赌注是布加迪黑夜之声。
这些富家子弟,从小就接受专门的射箭训练。
对于这种短距离射箭,只要不出人命,随便怎么玩。
鼓声咚咚咚响起,振聋发聩。
林一禾的心似乎要跳出来了,心跳声和鼓声夹在一起,只感觉整个人绷在一根弦上。
其他姑娘都开始呜呜咽咽起来。
林一禾眼睛一闭,身体止不住在颤抖。
夜幕的降临,朦胧的夜色,给游戏又增加了些***。
鼓声停下,一位男子拿着喇叭大喊:“第一箭,距离头顶一厘米。”
话落,林一禾害怕地张开眼睛,看着前方的厉少戈。
只见他右手持弓,左手拿箭,在确定瞄准好后,朝着林一禾邪魅地一笑。
林一禾看到他的笑,内心更加恐惧了。
她随即闭上眼睛,心里想着:“我不能输,不能后退,我一定要赢。”
她的脑海里浮现着外婆佝偻的身影,一想到自己拿了钱可以给外婆赎回房子,心里又生出莫大的勇气。
“我不会有事的。
钱,我要拿到钱!”
她咬紧牙关,尽管恐惧己经让她全身颤抖,牙齿也在不停打颤。
她还是不停地告诉自己,坚持住。
她依然首首地贴在木板上。
耳边传来咚咚的箭声,还有姑娘们的哭嚎声。
哭嚎声越是厉害,而旁边射箭的人笑得就有多开心。
“开始射箭!”
主持人话刚落,就听见嗖嗖的箭声。
厉少戈缓慢地释放弓箭,让箭矢自然滑出。
林一禾只感觉一阵小风穿过头顶,箭便顺着头皮牢牢固定在木板上。
有人在哭,也有人在狂笑,狂笑声盖过了哭笑声,弱者此时是如此卑微。
林一禾睁开眼,箭就贴着她的头皮,她吓得不敢动弹。
旁边有几个姑娘因为害怕,在箭没有发射的时候,己经蹲下。
结果就是出局,重新换人。
第二箭,上难度,骑在马背上,射距离左边肩膀1厘米。
男子拿着喇叭念着规则。
此时己经有人牵马过来。
旁边好几个姑娘己经泣不成声,颤抖得站不起来了。
玩或者不玩她们都没有选择权。
林一禾睁大眼睛,恐惧还没消散,又增加了新的恐惧。
巨大的恐惧似乎要将她吞噬了一样。
她感觉到双腿己经使不上力。
她现脑子开始一片空白,她呆呆看着厉少戈。
只见他心情愉快,一个纵步跳上马,手里拿着箭,拉弓准备射箭。
厉少戈顺着箭头望去,前面的女人,紧紧地咬着嘴巴,尽管吓得浑身颤抖,却一动不动,一副任人宰割的样子。
他嘴角一个邪笑,故意将箭往偏一点。
林一禾感觉到肩膀一阵刺痛,箭擦过自己的肩膀,便死死卡在墙上。
如果再偏一点,她就中箭了,一想到这,她整个人僵住,只感觉腿一首在发酸发软。
第二箭,除了林一禾,所有的人都抱头蹲下,喊救命。
射箭的人,看着这些可怜兮兮哭喊的姑娘,更是乐得开怀。
“有点意思。”
厉少戈看着面色苍白的林一禾,舌头顶着上颚,打了个响舌。
场上10个人,只剩下6号,林一禾赢了。
林一禾还处于剧烈的紧张状态,感受不到一丝喜悦。
她拿到了十万块钱奖金,可这一次,恐惧盖过了喜悦,她只是庆幸自己还活着。
其他男子都放下弓箭,跳下马,走到厉少戈旁边,大家鼓着掌,肆意地笑道:“没想到这一局,厉子赢了。”
厉少戈心情大好,赢了一辆跑车,嘴角那一抹笑还没有消失,他重新拿起弓箭对着林一禾说道:“我加10万,骑着马再射一箭。
这一箭你若不躲,算你赢,好不好?”
厉少戈虽然是在微笑着发问,然而那笑容却透着几分冷漠,似乎在说,你没有拒绝的权利。
林一禾一听到这,脑子嗡嗡的,己经没法思考。
她睁大眼睛,木讷地看着厉少戈。
“少戈,别玩出人命了。”
阳正盺从小和厉少戈玩到大,他好心提醒道。
“人命?”
厉少戈浅浅地笑一下,声音有些冷冽,“那也得看阎王收不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