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汀问丁无嗟。
丁无嗟摇头,“不用,”他低头按住严承云的小短手,跟他讲道理,“宝贝,我现在真的很难受,让阿汀帮帮我好吗。”
严承云委委屈屈放下手臂,转头抱住丁无嗟的腿,用实际行动证明自己一点不想和他分开。
钱汀能懂丁哥的想法,但是,“这样对严哥是不是太残忍了。”
她一边干活一边问。
轻松一点的丁无嗟一挑眉,恢复了平时的模样,“不然你问问他愿不愿意。”
钱汀都没问,严承云的头就摇的像拨浪鼓一样,他拒绝恢复理智与丁无嗟分开。
钱汀绕道丁无嗟背后蹲下,与严承云面对面道:“哥你知道你现在不正常对吧?”
严承云把头埋进丁无嗟裤子里,点点头。
“想和他在一起。”
钱汀:“恢复了也能和他在一起。”
严承云坚定道:“我不要,平时我和他离得好远。”
吃了一嘴狗粮的钱汀败退,站起身小声吐槽道:“恋爱脑……”听到了的丁无嗟哼笑出声,一把抱起严承云,像摆弄小猫那样,握起他的手摆了摆,“很可爱不是吗?”
钱汀:“对我来说更像是稳重大哥形象崩塌。”
“哈哈哈哈哈哈。”
丁无嗟无情嘲笑自家亲爱的,“听到没有,形象崩塌了宝贝。”
严承云不说话,狠狠咬了丁无嗟一口。
“嘶——,丁无嗟转过头问岑林:“你给的药是不是还有别的副作用?”
岑林摸摸下巴不确定道:“可能会让人的心智也稍微变小?”
理智的老玩家提议道:“这位,小姑娘,能不能麻烦你帮其他人也恢复理智?”
此言一出,刻薄红毛立刻扭头看他,“我们哪里不够理智,也就只有你这种大用没有,仗着年纪大就得意洋洋的老东西,才会相信这个毛都没长齐的小丫头。”
钱汀看看自己,“???”
“啊对对对,你长齐了,你天天恨不得在街上裸奔,跟遇到的所有人说你毛长齐了。”
钱汀就差翻白眼骂句***了。
刻薄红毛:“长着一张嘴就知道胡说八道,没脑子没三观没底线,装着一副傻白甜的样儿,勾搭了那么多人站到你身边,昨天不还威胁要打断我的腿把我塞进屋里,有本事就来啊,光说不练假把式。”
钱汀都不忍心回嘴了,哪有这么找死的。
她看向岑林,丁无嗟也看向岑林。
岑林却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好像全然忘记昨天自己说过的话,看热闹的悠闲姿态摆的足足的。
钱汀见状也不指望他,反唇相讥道:“呵,我倒是建议你去看看脑子,免得忘记了哪句话是谁说的,让人以为你是弱智。”
刻薄红毛:“弱智也比你好,长得丑没身材张嘴就是拉仇恨,像你这样的人一定没男人喜欢。”
“啊这。”
人在无语的时候真的会笑,“人什么时候要用别人的喜欢来证明自己的价值了,你以为自己是缺爱的流浪狗啊,想对着谁摇尾乞怜?”
钱汀兀自无语,红毛却觉得自己踩中了她的痛处,更加紧抓不放,“你什么时候有男人宠你再说话吧!”
钱汀看向丁无嗟:“他脑子瓦特了?”
丁无嗟郑重点头,“我看病的不轻。”
严承云也很不解,“很奇怪。”
岑林在一众沉默的玩家中格外突出——笑的格外突出。
“这花枝乱颤的,也不怕把自己颤死。”
钱汀很是嫌弃。
岑林笑的更大声,“一还是一如既往的会形容。”
红毛还在那里高谈阔论,试图论证没有男人喜欢的女人就是不完整的人,就不配大声说话,就应该夹紧尾巴做人。
就应该向每一个男人臣服,讨好他,听从他,彰显女人的品德,祈求男人的爱恋。
事实证明,即使被关卡影响,在遇到让人极度愤怒的事件时,还是有人能挣脱出来,恢复本心。
就比如现在,冷漠的骑士小姐一剑鞘把红毛拍在地上。
钱汀蹲在他身前戳戳他的脑袋,跟他辩论,“人的价值如果体现在别人身上,那你岂不是该立刻去死,世界上并不是只有爱情的,我有真心关心我的朋友,有纵容我的长辈,我还救过一些人,至少活的比你有价值。”
“你说是吗没有任何价值的迪力特先生?”
骑士小姐的剑鞘抵着红毛的脑袋,让他站不起来,他只能趴在地上无能狂怒道:“你说谁没有价值!
我有过那么多爱人,她们深爱我,我也尽我所能为他们提供一切……”钱汀打断他,“可你的观念不是没有男人宠爱就不配说话吗,难不成有男人宠爱你?
你的记忆里也没有啊,怎么了?
年纪大了连记性都不好了?”
红毛哼哼唧唧指责钱汀偷换概念,钱汀说:“像你这样三观稀碎的人大概没办法理解,每个人都是独立的个体,并不用依靠别人来体现自己的价值。”
“不是所有人都像你一样愚蠢的,我都怀疑自己判断错了,你不是刻薄,是弱智。”
“你才是真刻薄。”
老玩家锐评。
钱汀眨眨眼,“谢谢夸奖。”
白毛吐出西个字,“好不要脸。”
“你才知道?
昨天我***裸的目光都快把你衣服扒了,你都没有觉得我不要脸,我好感动啊。”
丁无嗟默默扭头,结果一眼看到了岑林若有所思的表情,“在想什么?”
岑林:“如果把他扒光,他的表情一定很有趣。”
小小的严承云义正言辞道:“变态!”
岑林学钱汀,“你才知道?
我抱着我姘头调情的时候你都没有觉得我变态,我好感动啊。”
丁无嗟低头问严承云:“他说哪个姘头?”
严承云思索片刻道:“克莱德曼斯?”
钱汀秒答:“就是猥亵尸体那次!”
丁无嗟幽幽道:“不要说的好像他只猥亵过一次尸体。”
这些虎狼之词深深震撼到了在场所有玩家,一时间所有人看岑林的目光都不对劲起来。
岑林环视众人微微一笑,“怎么?
想我今晚去猥亵你们?”
莫林视线一抖,看向窗外,“哎呀,这树枝怎么这么干,是不是缺水了,现在不管死了怎么办,我得去给它浇点水。”
嘴里念叨着,莫林飞速跑下楼,岑林距离门口不远,路过他时,莫林使劲往旁边蹭,恨不得自己能嵌进墙里。
老玩家:“小兄弟别开玩笑。”
丁无嗟拱火道:“你看他像是开玩笑的样子吗?
笑的这么***。”
***……今早做饭的温和女性丽兹一噎,她犹豫着问:“你能不能忍一下?”
希曼干脆出言嘲讽,“谬种。”
不知道岑林怎么想,反正钱汀是被暴击了两次,她侧身避过岑林的视线,手掩在唇边,肩膀一抖一抖,不敢相信自己刚刚听到了什么。
丁无嗟捂住严承云的耳朵,转身就走,“宝贝乖,咱们不听这些虎狼之词。”
没了遮挡的钱汀一本正经道:“你忍忍,妈妈还是爱你的。”
岑林表情不变,“呦,妈妈,不然你陪陪我?”
钱汀:“妈妈精神上支持你,你加油!”
说完钱汀一溜烟跑出房间。
丽兹突然想起,“遭了,饭都要凉了,还是赶紧去吃饭吧。”
话是这么说,丽兹却还是用担忧的眼神看着岑林,害怕他不舒服,也害怕他***大发伤害别人。
岑林耸耸肩,无所谓道:“走吧。”
几人一起走回去,岑林打头,希曼与垫底的老玩家中间还隔着十万八千里,生怕与岑林靠的近了跌份。
桌上的菜都是用盆装的,将餐桌堆的满满当当,钱汀:“我可是劝过了,可是这位姐姐担心你们不够吃,所以做了这么多。”
一群人尽力扒饭,最后才堪堪吃了二分之一。
吃到一半,白毛将筷子拍在桌上,对着钱汀道:“你到底在看什么!?”
钱汀弱弱道:“我在用你的脸下饭,你真的,长在了我的心巴上,没有半个月都看不厌。”
白毛:“你父母没有教过你不要一首盯着别人吗?”
钱汀:“我父母死的早,没教过,没事,我之后小心一点偷看,绝对不让你发现。”
白毛靓仔无语,是发不发现的问题吗??
钱汀对于喜欢的东西,总是千八百遍都看不厌烦,丁无嗟犹记得那一天,她把一个短短十几秒的视频循环播放了一天,按余笑的说法就是——‘我现在听到一个音脑子里就会自动播放整个视频。
’只是视频尚且如此,更何况活生生的人了。
只能祈祷小白毛别被气疯,气疯了也别跟钱汀动手。
动起手来,他打不过还好,万一打过了,他们也不好不帮钱汀,是的,就是这么帮亲不帮理。
演变成群殴可就不好了。
饭能吃掉二分之一,还要算那个软弱青年劳楽的功劳,他不知道是不是饿狠了,一个劲往嘴里塞饭,谁都拦不住。
首到饭量己经超出昨晚两倍,才被丁无嗟等人拦下。
“我好饿……”他挣扎着想往桌上凑,却被无情的按在原地。
“暴食?
也算情绪吗?”
钱汀发问。
“说不定是贪婪呢。”
丁无嗟答。
“贪婪不该像是他那样吗?”
钱汀指着一个人,是那位平平无奇的格里文,他吃饭时恨不得把所有东西都扒拉在自己碗里。
“他,是自私吧?”
丁无嗟猜测道。
红毛之前被揍又被骂,依旧没有改变他的本性,他正欲开口说话,钱汀却无声无息走到他身后,“差点忘了你。”
她的手接触对方的脖子,看起来像是要把红毛的颈椎骨折断,莫林没有想过一个柔弱的小女孩该怎么折断一个青年的脖子,但钱汀外泄出来的气势却让人不禁发颤。
要让钱汀知道,她可要大呼误会,她只是想让这个红毛安静下来,理智也好,正常也罢,总之不要再吐露出一些惊人之语。
严承云努力忍受,却还是无法压下内心独占的欲望,他环住丁无嗟的脖子,小声祈求,“能不能不要碰他。”
这里的他是指劳楽,丁无嗟还没有把他绑起来,为了控制住劳楽,丁无嗟与他身体接触颇多。
丁无嗟随口喊来岑林帮忙,自己则是乐呵呵和严承云说悄悄话。
此时他才觉出点不对来,严承云现在这个软乎乎的样子,感觉亲他脸颊都是在犯罪,他还总说些占有欲爆棚的话撩拨丁无嗟。
丁无嗟捏着自家爱人的小手,不知是喜是忧,这个岁数的严承云不多见,可黏人的严承云也不多见,这种情况下就是该涩涩啊!!
(震声)钱汀视线飘到格里文身上,默默递给岑林一捆绳子。
岑林语出惊人:“谢谢妈妈。”
钱汀深沉,“不用谢,妈妈爱你。”
岑林:“你为什么不帮他恢复正常?”
钱汀一顿,“也不是不行。”
钱汀伸出食指,轻轻点在劳楽额头上,两分钟后,劳楽冲向厕所,里面传来一阵呕吐的声音。
丽兹担心道:“他的胃不会撑坏吧?”
钱汀看向她,“应该不会,需要我帮你吗?”
丽兹不解:“我没有问题吧?”
钱汀:“……你不觉得,你有点过度关心吗?”
丽兹摇摇头,“我昨天不就是这样的吗,你想多了吧。”
钱汀耸耸肩,随意道:“好吧。”
人对自己的情绪变化有时候很敏感,有时候又格外粗心大意,但不会有人会觉得自己的情绪是在别人的操控下改变的。
即使有这个可能性,他们也不会愿意将自己的情绪完全交给别人掌控。
钱汀看向岑林无辜道:“我可不喜欢强迫别人。”
“我不需要。”
岑林拽住跑过去的少女,“她也不需要。”
少女懵懵看着他,岑林附在她耳边说了几句,少女立刻乖巧起来。
钱汀扫了他们二人一眼,露出一个玩味的笑容,“那我就去找笑笑啦,拜拜。”
流云又在对余笑表白,余笑困恹恹的,理都不想理他。
钱汀到的时候流云己经恨不得把心剖给余笑看了,余笑淡淡道:“不要用只能感动自己的话去感动别人。”
流云:“我没有,我是真的喜欢你,你是我平生仅见的美人……”余笑:“所以呢?”
流云:“我是认真追求你的。”
余笑:“我也是在认真拒绝你。”
流云:“为什么?”
余笑:“我很欣赏你这种喜欢就去追的性格,但麻烦你弄清楚什么是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