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冷面剑仙与贪吃兽
苏倾吢指尖抚过估古籍泛黄的纸业，目光停在“饕餮”二字上，墨色字迹竟在她触及时，露出一行小字：“天地粮囤之钥，唯灵泉与麒麟血可启。”
她心中一震，下意识摸向腰间的凤凰玉佩，却听见洞口传来绿夏地低呼。
“小姐，外边没动静了。”
绿夏扒着拳头大的石缝往外窥看，发梢还沾着秘洞入口的泥土。
话音未落，洞顶突然传来“咔嚓”一声脆响，青石板如蛛网般裂开，碎石灰扑簌簌落进苏倾吢的衣领。
她刚要抱吞吞后退，一道剑光己破石而入，映出夜无殇冷冽的眉眼——他竟踩着剑草的叶片悬浮在空中，墨色衣摆无风自动，腰间麒麟玉佩碎片闪闪发亮。
吞吞瞬间竖起叶片，肉垫拍打地面发出“扑扑”声，活像一只炸毛的小兽。
可当它看清来者肩头的剑草时，叶片突然软趴趴地耷拉下来，竟然摇摇晃晃地迈着短腿冲过去，尖牙间还挂着半块今早偷藏的灵泉饼。
“小心！”
苏倾吢话音未落，剑草己经喷出豆大的火星。
吞吞慌忙吐出灵泉泡，两股能量在半空相撞，“啵”地炸出碗口大的彩虹光斑，将夜无殇的脸映得五彩斑斓。
他足下不稳，踉跄着单膝跪地，剑草则“嘶嘶”叫着退回他的袖中，叶片边缘还沾着吞吞的口水。
“饕餮与麒麟灵植的共鸣？”
夜无殇挑眉拂袖，目光扫过满地狼藉——石台上的古籍被灵泉水泡得皱巴巴的，吞吞的肉垫正踩在“凶兽禁忌”那页上，“有意思。”
吞吞才不管什么共鸣，它绕着夜无殇的靴子转了三圈，突然用叶片卷住他的裤脚往后拽。
剑草见状，猛地从夜无殇袖中窜出，叶片化作藤蔓缠住吞吞的茎秆，两者竟在地上滚成一团。
苏倾吢目瞪口呆地看着这一幕“草兽大战”：吞吞的尖牙咬着剑草的火焰叶片，剑草则用藤蔓勒住吞吞的肉垫，偏偏两者都舍不得真的用力，活像两只闹别扭的幼崽。
“它们在干什么？”
她揉着眉心问。
“大概是......比武招亲？”
夜无殇一本正经的蹲下身，指尖捏起吞吞掉在地上的灵泉饼碎屑，“不过这小凶兽的战斗力，怕是要被剑草欺负一辈子。”
绿夏捂脸叹息：“明明是互相嫌弃吧！
您看剑草的叶片都冒黑烟了！”
果然，剑草突然发出尖锐的“嘶嘶”声，化作流光飞回夜无殇的袖中。
吞吞晃着叶片追了两步，却因腿短摔了个***蹲，肉垫朝上乱蹬的模样逗得绿夏笑出眼泪。
夜无殇难得勾起嘴角，又迅速收敛，从怀中取出半块麒麟玉佩：“交出饕餮，我保你们平安离开漠北。”
苏倾吢将吞吞护在身后，灵泉水在掌心凝成细针：“不可能。
吞吞是我的伙伴，除非我死。”
她话音刚落，掌心的灵泉水突然剧烈震颤，与夜无殇手中的玉佩碎片产生共鸣。
两块碎片上的纹路竟然如活物般游动，在半空拼出个粮囤图案，与石壁上的铁血盟图腾完美重合。
吞吞突然“啾”地叫了一声，叶片指着夜无殇的玉佩，又蹭了蹭苏倾吢的手背。
她心中惊雷炸响，想起前世临终前见过的相同图腾——那时她身为铁血盟盟主，楚墨寒，正将凤凰玉佩交给副将......“你早就知道我是谁。”
她低声道，“你是铁血盟的人，对不对？”
夜无殇沉默片刻，指腹摩挲着玉佩边缘：“双壁合璧，可开上古粮囤。
这是铁血盟初代盟主留下的秘密。”
他忽然抬眸，目光如刀般剜进她眼底，“而饕餮种子为何会在你手中？
楚墨寒临终前究竟说了什么？”
吞吞察觉到气氛冷凝，突然用肉垫拍了拍夜无殇的手背，尖牙轻轻咬住他的指尖——当然，是用没长牙的那面。
夜无殇浑身僵硬，任由这只小凶兽用叶片给他“***”掌心，剑草却在袖中“嗤”地喷出火星，仿佛在嘲笑主人的口是心非。
洞外突然传来三皇子亲卫的呼喝声，夜无殇皱眉起身，挥剑劈开洞口的碎石：“明日日出前，带着你的凶兽去漠北驿站。
过时不候。”
他御剑升空时，剑草突然抖落一片叶片，火星在叶面上刻出歪歪扭扭的字：“左三棵树，有灵泉果。”
绿夏捡起叶片惊呼：“这剑草......好像在帮我们？”
苏倾吢望着夜无殇消失的方向，握紧凤凰玉佩。
吞吞则坐在石台上，用叶片拍打着刻有“饕餮”的古籍，突然“嗷呜”叫了一声——它竟把书页咬出了个月牙形状的缺口。
月光透过洞口洒在它的肉垫上，映得叶片边缘的灵泉水珠晶莹剔透，像撒了把碎钻。
“他叫夜无殇。”
苏倾吢轻声说，指尖抚过吞吞咬出的书页缺口，“而我们......要去极北灵泉眼，对吗？”
吞吞歪头看着她，突然张开嘴，将整颗灵泉果囫囵吞下。
果肉的清甜在秘洞内散开，混着剑草残留的火星气息，竟莫名让人安心。
绿夏抱着包袱打了个哈欠，嘟囔着：“不管怎么样，先吃饱再说吧。
小姐，您看吞吞的肚子都鼓成球了。”
苏倾吢失笑，戳了戳吞吞圆滚滚的叶片。
小凶兽舒服的眯起眼，肉垫搭在她手腕上，竟发出“呼噜呼噜”的声响。
洞外的风声渐紧，她却觉得前所未有的安稳——或许，这乱世之中，她再也不是孤身一人。
夜无殇御剑至漠北山顶，剑草突然从他袖中窜出，叶片首指南方。
他望着月光下秘洞的方向，指尖抚过被吞吞咬出齿痕的剑草叶片，嘴角又不受控地上扬。
剑草“嘶嘶”***，他却低声道：“别装了，你分明也很喜欢那小凶兽。”
剑草猛地喷出火星，烧得他指尖发烫。
夜无殇轻笑，将玉佩碎片贴在胸口——那里有枚隐秘的麒麟胎记，与玉佩纹路分毫不差。
远处传来三皇子的怒骂，他却望着漫天星辰，想起苏倾吢护着吞吞时的眼神——像极了前世那位横剑斩魔的剑尊大人，眼底燃着永不熄灭的光。
“楚墨寒，”他对着夜风低语，“你的凤凰，终究还是回来了。”
剑草在旁晃了晃叶片，似是附和。
夜无殇收剑入鞘，身影消失在月色中，只留下一道若有若无的叹息：“而我的麒麟，早己碎在百年前的战火里了。”
秘洞内，吞吞突然打了个喷嚏，灵泉水珠溅在苏倾吢脸上。
她笑着擦干水珠，将小凶兽抱进怀里。
石壁上的铁血盟图腾在灵泉微光中若隐若现，与她眉心的凤凰玉佩遥相呼应。
或许，命运的齿轮早己转动，而她与夜无殇、吞吞的相遇，从来都不是偶然。
这一夜，秘洞外风沙呼啸，秘洞内却暖如春日。
吞吞啃着灵泉果，肉垫时不时蹭过夜无殇留下的剑草叶片，发出满足的“啾啾”声。
苏倾吢望着洞口漏下的星光，紧握着两块玉佩碎片——明日，他们将踏上新的征程，而有些秘密，终将在阳光下揭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