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暗巷营救
她紧了紧药箱的皮带，拐进一条通往工人聚居区的窄巷。
三天前纺织厂锅炉爆炸，二十多名女工被烫伤，济仁医院是唯一愿意免费收治他们的医疗机构。
巷子深处的煤油灯忽明忽暗，苏晚棠数到第七户人家时，突然停住脚步。
身后有脚步声——不是一个人，而是至少三个，刻意放轻却逃不过她常年值夜练就的敏锐听觉。
她加快脚步，拐角处却闪出两个黑影。
为首的男人咧嘴一笑，露出镶金的门牙："苏医生，久等了。
"药箱重重砸在对方脸上，苏晚棠转身就跑。
金牙男人痛呼一声，随即是杂乱的脚步声和粗重的喘息。
她的布鞋踩进污水坑，溅起的泥浆打湿了裤脚。
眼看巷口就在前方，一只粗壮的手臂突然从侧面勒住她的脖子。
"老实点！
我们只要钱！
"浓重的烟臭味喷在脸上，苏晚棠奋力挣扎，手肘狠狠撞向身后人的肋部。
那人吃痛松手，她趁机挣脱，却见巷口又出现三个壮汉。
五个人呈合围之势，将她逼到墙角。
"你们不是普通劫匪。
"苏晚棠背靠砖墙，手指悄悄摸向药箱侧袋的手术刀，"谁派你们来的？
"金牙男人揉着流血的鼻子，阴笑道："傅少爷的女人果然不简单。
"傅砚卿？
苏晚棠心头一震，手术刀己滑入掌心。
就在此时，巷口传来汽车急刹的刺耳声响。
所有人都转头望去，只见一辆黑色轿车横在路中央，车门洞开，却不见人影。
"装神弄鬼！
"金牙男人啐了一口，伸手抓向苏晚棠。
枪声炸响。
男人的手掌中央突然绽开一朵血花。
他不敢置信地盯着自己被打穿的手，惨叫声还未出口，又是三声枪响。
苏晚棠眼睁睁看着剩下西个绑匪接连倒地——每人膝盖正中一个血洞，精准得可怕。
巷子尽头的阴影里，傅砚卿缓步走出。
他右手持着一把柯尔特手枪，枪管还冒着青烟。
月光下，他的金丝眼镜反射着冷光，看不清眼神。
"没事了。
"他说，声音异常平静。
苏晚棠的双腿突然发软，手术刀"当啷"掉在地上。
傅砚卿快步上前扶住她，手掌的温度透过单薄的衣衫传来。
她这才发现他的心跳快得吓人，与表面的镇定截然不同。
"能走吗？
"他问，目光扫过她颈部的淤青。
苏晚棠点点头，突然瞥见地上***的绑匪："他们需要急救！
"傅砚卿的嘴角绷紧了："先离开这里。
""我是医生！
"苏晚棠挣脱他的手臂，跪倒在最近的绑匪身旁。
那人膝盖粉碎，失血严重。
她迅速撕开自己的衬衫下摆，做成临时止血带。
傅砚卿站在原地，握枪的手微微发抖："他们刚才是要绑架你。
""现在他们是我的病人。
"苏晚棠头也不抬，"药箱递给我。
"令人窒息的沉默后，药箱轻轻放在她手边。
苏晚棠用镊子取出金牙男人手掌的子弹时，听到头顶传来傅砚卿压抑的声音："你知不知道刚才多危险？
""知道。
"她利落地包扎伤口，"所以更感谢傅少爷神枪相救。
""你怎么不问我为什么恰好出现？
"苏晚棠的手顿了顿："我猜傅少爷不会说真话。
"傅砚卿突然蹲下，抓住她的手腕。
他的掌心有枪械摩擦留下的薄茧，触感粗糙而温热："这几天一首有人跟踪你。
我得到消息说今天他们会动手。
""所以您亲自当诱饵？
"苏晚棠挣开他的手，继续处理下一个伤员，"傅少爷的枪法不像银行家该有的技能。
""在剑桥参加过射击俱乐部。
""比利时战场的军医，射击俱乐部的神***。
"苏晚棠终于抬头看他，"傅少爷的履历真丰富。
"月光下，傅砚卿的表情难以捉摸。
他突然伸手，从苏晚棠发间取下一片枯叶："苏医生不也是？
明明能一针麻醉放倒壮汉，却偏要装成弱女子。
"苏晚棠瞳孔骤缩——他怎么知道药箱里藏着麻醉针？
未及细想，地上的金牙男人突然抽搐起来，口吐白沫。
苏晚棠立刻检查他的瞳孔："氰化物！
他们牙里藏了毒囊！
"五个绑匪在几分钟内相继断气。
傅砚卿检查完最后一具尸体，从金牙男人内衣袋摸出一张烧了一半的纸条，上面只剩"傅公馆"三个字。
"不是普通绑匪。
"他声音低沉，"是死士。
"苏晚棠突然感到一阵寒意。
她看向傅砚卿，发现他的侧脸在月光下如刀刻般锋利，镜片后的眼神冷得吓人。
这哪里还是那个温文尔雅的银行家？
远处传来警哨声。
傅砚卿一把拉起苏晚棠："走！
"他们穿过迷宫般的小巷，最后停在一栋废弃仓库前。
傅砚卿有节奏地敲了三下门，铁门立刻打开。
里面竟是间设备齐全的医疗室，两个穿白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