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初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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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年后。

布兰温懒洋洋地蜷在鎏金贵妃榻上,指尖掠过悬浮半空的古籍。

书页间的古如尼文如活物般游弋纠缠,塞西只瞥一眼便觉得太阳穴突突首跳。

她垂眸将报告抵在胸口:“家主,您要找的...有线索了。”

布兰温抬眼时,睫毛在眼睑投下蝶翼阴影,指尖漫不经心挥了挥。

“查下去。”

她的声音裹着波尔多红酒的慵懒,尾音却像冰锥轻叩玻璃杯沿。

塞西握着羊皮纸的手指骤然收紧。

七年间她见过太多次这样的场景:每当接近真相时,主人总会用这种漫不经心的姿态筑起高墙。

血统与身世对于巫师而言,几乎算得上是权力的象征,没有人不会在意。

而布兰温这几年来一首以这种不温不火的态度,也算不得急切。

塞西试探道:“需要向您汇报进展吗?”

回答她的只有书页翻动的哗哗声。

塞西会意,将一张人物的照片搁在书桌上后,悄然离去。

布兰温支着下巴望向窗外,伦敦的雨正淅淅沥沥敲打玻璃,远处圣保罗大教堂的尖顶在雾中若隐若现。

“总是下雨。”

她听见自己说,声音里凝着化不开的水汽。

……科克沃斯镇。

麻瓜的贫民社区总是热闹却又寂静的。

腐臭的雨汽裹着铁锈味钻进鼻腔,布兰温的羊皮靴碾过积水潭。

巷尾阴影里,那个蜷缩的身影还在往排水沟里爬,膝盖擦过鹅卵石的声响像在刮擦某种腐烂的皮革。

布兰温那双金色的瞳孔泛着玩味的笑意。

“以为跑到麻瓜世界就能躲得掉吗?”

话音未落,趴在地上的男人突然被一股力量掀翻,后背重重撞在发霉的砖墙上,喉管里发出濒死般的咯咯声。

“疯子!

怪物!

你这个……呃啊!”

布兰温不予理会,魔杖尖抵住男人的脖颈:“张嘴。”

男人的嘴被魔法强行扯开,露出藏在齿根的毒药。

布兰温眉头一蹙,颇有些嫌弃道:“东方的老祖宗玩这套的时候,你们的主人还没出生。”

被紧紧束缚住的男人喉间涌出血沫,却仍在嘶吼:“主人会用我们的骨血铸造——”“够了。”

布兰温突然觉得没意思极了,甚至懒动用摄神取念知道前因后果。

“伏地魔那套信徒殉道的把戏在好莱坞都没人愿意投资。”

男人还在不断的咒骂着,布兰温听的不耐烦,抽出藏在靴子里的骨刀,骤然刺入对方锁骨下方的穴位,叫骂声戛然而止。

布兰温甩了甩殷红的血珠,看着男人眼球因剧痛凸出的滑稽模样,忽然笑出了声。

“回去告诉那条爬虫,再让你们这种蠕动的渣滓污染我的鞋底。”

“我就把他泡在魔药缸里,用银镊子一片片揭下他的蛇鳞。”

身上的束缚解开,男人连滚带爬地撞进垃圾堆,像一条腐烂的鼻涕虫挪动着朝着巷口跑去。

嘴里一边咒骂着。

“疯子,你就是个疯子……跑,我要回去告诉主人…”“跑吧,跑快些。”

她指尖弹飞一块碎玻璃,锋利的锐角擦着他耳尖钉入砖墙,震落的墙皮扑簌簌掉进他嘴里。

“我给你三秒逃脱我的视野…否则就把你种在花园里,给曼德拉草当肥料。”

布兰温难得有这样的玩心,她正要挥动魔杖施动咒语。

那双耀眼的眼眸顿时沉如墨色。

…她再次看见了。

“叫你跑出去!

你这个怪物,生下来就是给我丢脸的,你就给我待在这个破房子里,一辈子都别想出去。”

邋遢的男人将酒瓶子猛地摔在小男孩的旁边。

男孩蜷在发霉的地毯上,鸦羽般的黑发抖成乱草,遮住的眼缝里露出幼兽般的瑟缩。

布兰温感觉到了,他的恐惧…和悲伤。

妇人扑过来时像只折翼的母雀,用凹陷的脊背挡住挥舞的拳头:“够了!

求你——”她颤抖的手摸出几张皱缩如枯叶的钱币,塞进男人的掌心,“拿上钱去喝个够,别碰我的孩子!

男人捏着钱币冷笑,拳头却转向她的肋骨。

她喉间溢出闷哼,却把孩子搂得更紧。

一块即将沉没的浮木,死死抱住最后一根稻草。

她呢喃道:“很快就会过去的,很快。”

男孩突然抬起头,那双漆黑的眼眸此刻像淬了毒的深潭,倒映着举拳欲落的男人。

空气里突然泛起电流般的震颤。

下一瞬,男人软趴趴地倒在地上,喉咙还发出几声呼噜声。

妇人似乎意识到了什么,转过身挡住男孩的视线,检查着他的身体。

“西弗,疼吗。”

她的拇指擦过他唇角的淤青,换来的是沉默。

男孩的视线越过她肩膀,望着昏睡过去的父亲,目光冷得像块淬了冰的铁,仿佛在看一块发霉的面包。

当她抱起儿子走向阁楼时,背后传来男人喉咙里模糊不清的叫喊。

他要醒了。

小孩的魔力还是太弱小了。

怀中的孩子突然伸手,指尖轻轻拂过她流血的颧骨,指尖冰凉的触感传来,疼痛竟奇迹般淡了些。

妇人的脚步一个急转弯,将斯内普推出家门口,猛地关上房门。

“晚上十一点前别回来,相信妈妈,妈妈会解决好一切的。”

砰。

摇摇欲坠的木门关上,隔绝开斯内普的视线。

“会过去的。”

艾琳对着黑暗里的人影呢喃,却不知道是在安慰孩子,还是在诅咒这个漫长的夜晚。

…魔杖尖闪动的火焰霎那消失不见。

男人以为自己马上命丧于此,闭上眼睛等待着死亡的到来,却久久没有反应。

试探着睁开眼往身后望去,那里早己空无一人。

另一处。

蜘蛛尾巷的砖墙渗着陈年霉味,布兰温的脚步敲碎积水潭,如敲碎一面面碎镜。

她能听见自己的心跳声越来越响,越靠近巷尾那盏忽明忽暗的煤气灯,胸腔处的空洞便越满一分。

终于。

当那双金色瞳孔终于对上巷尾蜷缩的身影时,呼吸忽然漏了半拍。

七岁的男孩像只受伤的幼兽,蜷在发霉的墙根,鸦羽般的黑发粘在汗湿的额角,不合身的宽大衣裳***出皮肤上的伤痕,眼里凝着警惕的光。

而在斯内普视野里。

布兰温的白发如月光垂落,眼眸中流动的金鎏色令他呼吸一滞,但那眼底的戏谑和…玩世不恭?

这样的眼神让他生出几分警惕。

她的皮肤而又苍白的不像话,面容美艳至极,眉眼间却又带着些古典味,像是上个世纪油画中走出来的人物。

蜷缩的男孩看到她朝自己前进,猛地向后缩,却撞向墙壁。

喉间溢出闷哼,却紧咬嘴唇,黑眼睛瞪着她,像只竖起尖刺的小兽。

她在离他两步远的地方蹲下,羽袍扫过潮湿的地面:“别怕。”

七岁男孩的声音沙哑如砂纸磨过石壁:“你想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