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医生，ECMO设备被周主任截走了！”
实习护士的嗓音撕裂了死寂。
李明猛地抬头，透过手术室玻璃，正对上走廊尽头那双冰冷的眼睛——周主任站在阴影里，嘴角噙着笑。
"周主任！
"李明的声音像是从喉咙深处挤出来的，"病人还在抢救！
"周主任转过身，脸上挂着一贯的温和笑容，眼神却冷得像冰。
"李明啊，行政流程不能乱。
这台设备是ICU早就申请的，你不能因为急诊就占用资源。
""这是人命！
"李明一步跨上前，几乎要抓住周主任的衣领。
他的太阳穴突突直跳，眼前的景象开始模糊，只剩下周主任那张永远挂着假笑的脸。
"李医生，注意你的态度。
"周主任后退一步，整理了一下白大褂的领口，"抢救方案是你定的，设备调配也是你申请的，出了问题，你要负责。
"李明的手指深深掐进掌心，指甲几乎要嵌进肉里。
他想起三年前，自己熬夜修改的胸腔镜改良术式论文，最后署名的却是周主任。
那时候，他也是这样笑着，说："年轻人要多历练，署名的事以后有的是机会。
""你……"李明的喉咙像是被什么堵住了，声音沙哑得不像自己的。
周主任已经转身离开，脚步声在空旷的走廊里回荡，像是敲在李明心上的重锤。
晨会的会议室里，气氛凝重得让人窒息。
患者的家属站在门口，声嘶力竭地质问着，声音里带着绝望的哭腔。
周主任站在讲台上，双手背在身后，目光扫过在场的每一个人，最后停在李明身上。
"李医生，"他的声音平静得可怕，"你私自更改抢救方案，导致设备调配混乱，这是严重的失职。
"李明猛地站起来，椅子在地板上划出刺耳的声响。
他的手指紧紧攥着病历本，手指关节绷紧。
"周主任，"他的声音低沉，像是暴风雨前的闷雷，"你敢再说一遍？
""事实就是事实，"周主任依旧微笑着，"监控录像已经调取，大家可以看看。
"李明的心猛地一沉。
他知道，监控早就被动了手脚。
他的目光扫过会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