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舌战伪君子,巧计惩恶犬
他向来以“公道正派”自居,喜欢对院里各家事务指手画脚,此刻他一开口,无疑是给周辰施加了更大的压力。
周辰心中冷哼,这老家伙,无非也是眼红罢了,却偏要摆出一副大义凛然的模样。
他放下手中的碗,不卑不亢地对周德海拱了拱手:“大爷教训的是。
辰小子年幼无知,若有惊扰之处,还望各位叔伯婶娘海涵。”
顿了顿,他继续说道:“至于这肉粥的来路,并非什么不明不白。
实不相瞒,数日前,小子在后山砍柴时,曾偶遇一位跌伤腿脚的游方郎中。
小子虽不才,也知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的道理,便将那郎中背回了家,并用家中仅有的一些草药为其敷治。
郎中先生感激不尽,临走前,便赠予小子一些调理身体的药材和这些许干粮,叮嘱小子好生休养。
如今身体稍有好转,便想着煮来食用,不曾想,竟引来这般风波,实非小子本意。”
这番话说得合情合理,滴水不漏。
游方郎中本就居无定所,事后难以查证。
而且,救助他人反得馈赠,也符合乡间的道德逻辑。
周德海眉头紧锁,他本想借机发难,逼问出周辰家横财的来源,最好能分一杯羹,却没想到周辰应对得如此从容。
他沉吟片刻,找不到明显的破绽,只能板着脸道:“既是如此,也算你一番善缘。
只是日后行事,还需低调谨慎,莫要再这般张扬,引人闲话。
我们周家村虽穷,却也是要脸面的。”
“大爷教训的是,小子谨记在心。”
周辰微微躬身,心中却对这老家伙的伪善鄙夷到了极点。
眼看一大爷没能压住周辰,二大爷周贵福按捺不住了,他本就看周辰不顺眼,此刻更是跳了出来,指着周辰的鼻子骂道:“少在这儿花言巧语,装模作样!
我看你就是走了狗屎运,瞎猫碰上死耗子!
读那几本破书有什么用?
能当饭吃还是能当衣穿?
还不如早点跟我学学怎么跟衙门里的大爷们打交道,那才是正经本事!”
他话音刚落,一个身材魁梧,比周辰高出半个头的壮实青年也从人群中挤了出来,正是二大爷家的儿子,周大牛。
他平日里就仗着自己有几分蛮力,在院里横行霸道,此刻更是如同得了号令的恶犬,冲着周辰挥舞着沙包大的拳头,恶狠狠地吼道:“就是!
周辰,你个手无缚鸡之力的酸秀才,再敢顶撞我爹,小心老子让你尝尝拳头的滋味!”
说着,他便作势要冲上来。
林婉儿吓得脸色发白,连忙挡在周辰身前。
周辰眼中寒光一闪。
跟这种头脑简单的莽夫讲道理,无异于对牛弹琴。
他心中迅速盘算,昨晚读书时,似乎掉落了一小包无色无味的粉末,当时没太在意,只记得好像叫什么一刻钟奇痒散。
他不动声色地往后退了半步,将林婉儿拉到自己身后,同时右手悄悄从怀中摸出那个小纸包,趁着周大牛叫嚣着逼近,手指微不可察地一弹,一小撮几乎看不见的粉末,便无声无息地落向了周大牛***在外的脖颈和手背上。
“哎呀,大牛哥息怒,息怒啊!”
周辰脸上露出一副“害怕”的表情,连连摆手,“有话好好说,君子动口不动手嘛!”
周大牛见他服软,更加得意,正要上前揪住周辰的衣领,突然“哎哟”一声,感觉脖子和手背像是被无数只蚂蚁在啃噬一般,奇痒无比。
他下意识地伸手去抓,越抓越痒,越痒越抓。
不过片刻功夫,原本还威风凛凛的周大牛,便如同得了失心疯一般,在原地又蹦又跳,双手在身上疯狂地挠着,嘴里发出“嗷嗷”的怪叫,哪里还有半分刚才的嚣张气焰。
“这……这是怎么了?”
“大牛怎么突然跟中邪似的?”
院子里的众人看得目瞪口呆,二大爷周贵福也傻了眼,连忙上前查看:“大牛,我儿,你这是怎么了?”
周大牛痒得眼泪鼻涕都流出来了,话都说不囫囵:“痒……痒死我了……爹……救我……”周辰故作惊讶地“啊”了一声,指着周大牛道:“哎呀,大牛哥这是怎么了?
莫不是刚才练拳运气岔了道,中了风邪不成?
我听说有些邪风入体,就会让人浑身发痒,坐立不安呢!”
他一本正经地胡说八道,脸上却带着一丝难以察觉的笑意。
林婉儿也冰雪聪明,见状连忙配合地露出一副担忧又带着点害怕的表情,小声道:“是啊,看着好吓人……”二大妈李氏见儿子这副模样,也慌了神,尖叫着扑上去:“我的儿啊!
你可别吓娘啊!”
一场剑拔弩张的冲突,就这样以一种滑稽的方式暂时告一段落。
周大牛被他爹娘连拖带拽地弄回了家,院子里只留下一地鸡毛和目瞪口呆的邻居们。
他们虽然觉得事有蹊跷,但谁也说不清到底发生了什么,更抓不到周辰任何把柄。
周辰看着那些恶邻们或惊疑不定、或悻悻离去的背影,眼神越发坚定。
他拉起林婉儿的手,轻声道:“婉儿,你放心,这样的日子不会太久了。
我会努力读书,考取功名,带你离开这个地方,过上真正的好日子!”
林婉儿重重地点了点头,眼中闪烁着信任与期盼的光芒。
周辰从怀里摸出昨晚金手指奖励的那几枚铜钱,虽然不多,但足够买些笔墨纸砚了。
他对婉儿说道:“婉儿,收拾一下,明天一早,我们去镇上一趟。
我要开始正式温书,备考县试了!”
科举之路,道阻且长,但周辰知道,这是他改变命运唯一的,也是最好的机会!
而那些曾经欺辱过他的人,都将成为他逆袭之路上的垫脚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