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狗蛋啊，你这卦有点准啊
出门见血？
这什么鬼卦象？
李狗蛋那家伙平时除了会算“今天中午吃啥”和“今晚开黑能不能赢”之外，啥时候会算这个了？
他反复回忆昨天触碰《神仙传》和铜钱黄纸后的感觉。
除了那些药材、穴位、方子的知识外，好像确实有一瞬间，脑子里闪过一些更抽象的东西，像图案，像符号，复杂得像天书。
难道，那就是李狗蛋说的“卦”？
他集中精神，试图回溯那种感觉。
果然，在他放空思绪后，一些零碎的、关于“易”和“数”的概念浮了上来——万物皆可为卦，时间、方位、数字、甚至脱口而出的话，都可以用来起卦。
卦有吉凶，有应期。
他甚至隐约“看”到了一种起卦的方法，似乎是根据当下的时间和某种心念，就能得到一个类似六芒星又不太一样的复杂图形。
“我擦，真有算卦的能力？”
张小凡惊了。
这他妈是全方位发展啊！
能当医生，还能***算命？
他坐在床边，按照脑子里冒出来的方法，默默地用现在的时间（下午）和自己的心念（想验证这是不是真的）起了一卦。
脑海中，“叮”的一声，一个复杂的卦象图形瞬间成型，旁边还跟着几句解释。
解释是文言文，好在他脑子里的“神仙APP”自带翻译功能，首接给他转换成了白话：卦象：泽火革变火风鼎主旨：变革与稳定于你：面临改变，需适应新环境于今日出行：小有波折，但总体向好，注意口舌与尖锐之物“小有波折？
注意口舌和尖锐之物？”
张小凡摸了摸下巴。
这听起来有点像回事了。
再联想到李狗蛋的“出门见血”，尖锐之物见血… 细思极恐啊！
难道李狗蛋那家伙瞎猫碰上死耗子，蒙对了一个卦？
还是说，他身上也有什么秘密？
“管他呢，先去看看再说。”
张小凡骨子里还是带着点好奇心和探险精神的，虽然是沙雕了点。
他换了件衣服，给李狗蛋回了个“老地方见”的表情包，然后出了门。
傍晚，两人在常去的大排档会合。
烤串滋滋冒油，啤酒泛着泡沫，人间烟火气十足。
李狗蛋还是一副欠揍的样子，穿着个人字拖，T恤上印着个硕大的“宅”字。
“凡哥！
你可算来了！
今儿得好好整两杯！”
李狗蛋热情地招呼，完全看不出有什么神仙光环。
“你今天算那什么卦？
出门见血？”
张小凡坐下，开门见山地问。
李狗蛋一愣，随即哈哈大笑起来：“***，那是我随便说的！
看你最近死气沉沉的，***你一下！
怎么，你还真信啊？
科学家说了，人走在路上，被广告牌砸到的概率都比算命算准了高！”
张小凡：“……”他就知道会是这样。
所以李狗蛋没有奇遇，是他自己太敏感了。
“不过说起来，”李狗蛋夹起一串烤腰子，“你昨天怎么了？
给我妈打电话说按什么穴位治腰疼？
我妈刚才给我打电话，神神秘秘地说你最近有点不正常，问我是不是加入什么传销组织了！”
张小凡差点把嘴里的烤串喷出来：“妈呀！
我就随便说了个穴位，你妈信了？”
“她老人家疼了好多天，说按了之后确实舒服点了。
所以才觉得你诡异！
凡哥，你老实交代，你是不是去哪个深山老林，遇上了哪个白胡子老道士，学了什么失传的绝世武功啊？”
李狗蛋一脸好奇，眼神里带着看稀有动物的光芒。
张小凡哭笑不得，心想学的是医术和玄学，不是武功啊！
不过确实是跟“老道士”有点关系（葛洪）。
他想解释，但又觉得说不清楚，索性含糊道：“没… 就是看了本奇怪的书，瞎学的。
没想到有点用。”
“奇怪的书？
啥书啊？
能让你一个游戏宅变成医生？”
李狗蛋不信。
张小凡正想说《神仙传》，脑子里忽然又闪过一道信息：“口舌是非，需谨慎言语。”
他到嘴边的话咽了回去。
算了，现在说这个，狗蛋肯定以为他疯了。
还是等以后找机会再解释吧。
两人开始撸串喝酒，气氛渐渐热闹起来。
李狗蛋一边吃一边抱怨：“哎呀，这签子有点扎手啊！
每次吃烤串都得小心翼翼的，不然就得‘见血’！”
张小凡听到“签子”和“见血”两个词，心里咯噔一下，下意识地看了看周围。
就在这时，旁边桌上，一个小孩正拿着一串吃完的竹签玩耍，追逐打闹中，一不小心摔了一跤，手里的竹签划过旁边的桌角，发出刺耳的声音。
坐在那桌的一个年轻人闻声回头，不巧！
竹签的尖头正好划过他的手臂，虽然是隔着衣服，但也拉出了一个小口子，渗出了一点点血迹！
“***！
出血了！”
“哎哟！
没事吧！”
旁边桌传来一阵小小的骚动。
张小凡和李狗蛋都愣住了。
两人齐齐看向那个受伤的年轻人手臂上那一点明显的血迹。
然后，他们又齐齐看向对方。
李狗蛋嘴里还叼着一串烤肉，眼睛瞪得像铜铃：“凡、凡哥…… 你说今天… 出门… 见血？”
张小凡看着那滴血，又回想起自己刚才起的卦象：“小有波折”、“尖锐之物”。
他脑子里嗡嗡作响，这他妈也太灵验了吧！
而且是以这种… 有点搞笑又有点吓人的方式应验了！
“我… 我算的不是这个！”
张小凡结结巴巴地解释，心里却在咆哮：我的卦象是“注意口舌与尖锐之物”引起的波折，跟李狗蛋那句瞎说的“出门见血”凑一起，应验在别人身上，这也太玄乎了！
李狗蛋盯着他看了半天，脸上的表情从疑惑，到惊讶，再到一丝不易察觉的恐惧。
“凡哥，”他缓缓放下手里的烤串，小心翼翼地问：“你… 你那本奇怪的书… 到底是什么书啊？”
张小凡看着李狗蛋那副见了鬼的表情，知道这次是彻底瞒不住了。
他苦笑一声，指了指自己的脑袋：“一本……能让人脑子里长知识，还能预知一点点小事的… 神仙书。”
李狗蛋：“……”大排档的喧闹声在张小凡耳边远去，他知道，自己的生活，从今天开始，彻底脱离了“沙雕”的范畴，朝着一个他完全无法理解的方向狂奔而去了。
而他的第一个见证者，就是他那个最不信邪的死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