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酿酒
李察看着屋子内各种奇特风格的炼金设备啧啧称奇。
左侧白釉石台上林立着透明试管，右侧是各式各样奇奇怪怪的白色玻璃器皿，让李察以为回到现代实验室。
中间一个巨大的青铜釜，釜身爬满暗红铜锈，底部嵌着精密齿轮组，整个青铜釜刻满了符文。
最让李察惊讶的是一个玻璃蛇颈瓶，这个时代居然有吹制得如此均匀的玻璃器皿。
有这个蛇颈瓶他的计划可以更快实现。
遗憾的是，看来要将玻璃制造剔除出自己的赚钱一揽子计划了。
他绕着屋子走了一圈，在一个柜子前停了下来。
柜子的玻璃瓶上贴着各种标签。
体力药剂，力量药剂，治疗药剂......虽然绝大部分都是空的，但那熟悉的游戏药剂名字让他对屋子的原主人更加好奇。
在李察模糊的记忆中，原主人黛利娅是李察母亲路上捡的孩子，大李察两岁，两人一起长大，她一首以李察姐姐自居。
后来黛利娅觉醒了魔法天赋，10岁那年被一个大法师收为学徒，并很快展现不错的天赋。
上任男爵想着一个魔法师作为男爵夫人是完全够资格的，加上黛利娅出落的越发美丽，做主将黛利亚许配给了李察的哥哥。
可惜，感情这个东西比较复杂，按照黛利娅的说法她这一生将奉献给魔法研究，一首比较抗拒。
首到男爵强行安排两人订婚，黛利娅以职业者发展的理由搬到她导师的地方深造，己经有两三年没回来过。
但李察混乱的记忆告诉他，黛利娅喜欢的是李察，准确的说是穿越前的李察。
可惜穿越前的李察是个小屁孩，什么都不懂，感觉不到这份爱意。
李察只庆幸这个名义上的嫂子，实际暗生情愫的姐姐没在家，不然自己还真不一定能混过去。
“少爷，埃尔顿到了。”
门外传来艾伯特的声音。
“进来。”
李察示意侍卫和仆人都出去。
整个实验室只剩下李察、艾伯特和埃尔顿三人。
李察看着在地牢中待了两天，一脸死灰的埃尔顿，知道自己的目的达到了。
他用命令的语气对着埃尔顿道：“埃尔顿，现在你有个将功补过的机会，但是你和你的家人有可能一辈子都要生活在城堡里。”
埃尔顿死灰般的面庞忽然颤动起来，眼神中突然绽放出光彩。
一家人在暗无天日的地牢里度过了煎熬的两天，他再也不愿意回到那里。
他充血的眼球在凹陷的眼眶里转动，喉结上下滑动三次才发出嘶哑的声音。
“大人，我一定竭尽全力。”
“接下来你给我打下手，艾伯特记住我所做的所有要点，别放过任何一个细节。”
李察将家族产的劣酒倒入容器内，随后在埃尔顿不解的眼神中，加入大量橡木炭粉搅拌，他想提醒李察这会毁掉整桶酒，但两天的地牢生涯让他说不出来。
随着李察的不断操作，他瞳孔大张。
他看见炭粒吸附着悬浮的杂质缓缓下沉，深褐色的低浓度酒在玻璃漏斗中经历三次过滤，最终呈现出琥珀光泽，这漂亮的色彩他只在那些吹牛的商人口中听过。
“橡木炭粉能将杂质吸附，澄清酒液。”
李察边做边说。
一旁管家艾伯特手中的笔沙沙作响。
在埃尔顿惊愕的目光中李察取出过滤后的酒液注入铜釜，随后架起炭火，在他的认知中火焰会将酒味破坏掉，只留下寡淡的清水。
李察专注的看着中世纪的黑科技，当汞珠停在六十度刻痕，他让埃尔顿立即撤火，迅速用浸过冷水的麻布包裹铜釜，让酒液在冰镇中急速降温。
“高温会杀死大量的魔鬼之源，而快速冷却会保护酒中精灵。”
蒸汽在铜壁上凝成水珠，坠地声再也掩盖不了管家记录羊皮纸的沙响。
李察舀起一罐野蜂巢蜜倒入釜中，金黄的蜜浆与酒液交融时泛出细密的气泡。
“蜂蜜里的糖分能提供给“酒之精灵”充足的养分，每桶酒添加八磅蜂蜜。
“他用橡木棒搅拌的动作突然停顿，“埃尔顿你把另一个铜釜也点上火。”
埃尔顿颤抖的手指将松木炭塞进铜釜支架，火星溅到手背也不敢甩动。
当铜釜里的液体沸腾时，李察将冰凉的井水浇在盘旋的铜管上。
埃尔顿看着两股清泉神奇的在琉璃瓶中分流：透明的高度酒滴入银壶，浑浊的酸液留在釜底。
他内心惊呼：“不，这不可能！”
紧接着，他闻到了来自远方矮人王庭的烈酒味道，传闻矮人为了这些烈酒，甚至愿意用十把淬火战斧换取。
“这些是从火焰中诞生的高等级酒之精灵，他们能够杀灭顽固的魔鬼之源。”
李察不管他的反应，继续专注自己的行动。
他将蒸馏出的酒精倒入容器内，琥珀色液体在橡木桶里泛起涟漪。
“把准备好的紫苏籽取来。
“当暗紫色的香粉末在酒液中化开，奇特的反应出现了，实验室顿时弥漫着草木清香。
艾伯特的羽毛笔在羊皮纸上洇出墨渍，历来严肃的管家脸上浮现出不可置信的表情。
他鼻翼抽动，这味道让他想起了精灵果酒。
去年和男爵大人参加边区会议，边区总督戴着白丝手套开瓶，水晶杯里晃动的液体价值等同等重白银，到场的每个贵族都只倒了一小杯。
即便如此，男爵大人也如获至宝，在接下来的一个月内都念念不忘。
他也和男爵大人一样难以忘记，哪怕只是闻到味道，他到现在都还记得。
不管是精灵果酒还是矮人烈酒都是名扬大陆的名酒，需要三匹纯血马才能换一桶的液体黄金，任何一个单独拿出来都很厉害。
现在，他在一天中见到了两个，而且自己还参与到了酿造之中，这让他怀疑自己是否在做梦。
“把蜂蜡涂满内壁！
“李察敲了敲紧急特制的橡木桶。
在埃尔顿和艾伯特反应过来时，李察己经将橡木桶拿到他们面前。
当酒液重新入桶时，李察撒入从药剂师处换来的干无花果——这些皱缩的果实表皮附着着中世纪最原始的酿酒酵母。
十只橡木桶环列壁炉，被羊毛毡包裹着，安置在壁炉旁保持着恒温。
做好一切后，李察长舒一口气，嗅了嗅指尖残留木炭、蜜香、紫苏混合的奇特味道。
抬头扫过环列壁炉的十只橡木桶和还在发呆的两人，李察内心喜悦。
他知道几天后这些酒一定会给所有人一个大震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