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破局的希望
自半个月前他接手领地，才发现前身老爹为开拓另一片领地，带着哥哥还有家族西分之三的军队，在开拓时中了异族的圈套全军灭亡。
还有各种因为战争导致欠的债务，战争抚恤金。
再加上异常的系统，两世为人的李察也不禁感到头大。
抚恤金的事情能拖一拖，债务可以不要脸拖着，只是这个系统任务.....麻烦。
他不自觉的轻敲桌面，开始梳理这半个月头脑风暴出来的赚钱一揽子计划。
“农业计划：开荒，重犁，肥料，耕牛......”“畜牧业计划：豚畜、驮马、耕牛、绵羊、坤坤、鸭鸭......”“工商业计划：餐饮、水利作坊、炼铁、肥皂、玻璃、香水......”“基建计划：修路、水泥、房地产......”李察心里暗自惋惜，这些计划每一个潜力都很大，可惜时间紧迫。
“咚咚咚！”
“咚咚！”
三长两短的敲门声响起。
李察看向议事厅大门，管家艾伯特走过去打开大门，门外一个气喘吁吁，皮甲渗汗的传令兵急报。
他看到一向严肃的艾伯特脸上居然浮现了几分不安。
艾伯特小跑的走到几人面前，焦虑己经布满他的脸。
“大人，昨天橡树庄园和河畔庄园发生农奴暴动，紫葡萄庄园酿酒厂也汇报今年的酒出了问题。”
“什么？”
税务官一下子站了起来，“你确定？”
李察倒吸一口气，两个重要经济来源都出了问题。
“现在具体什么情况？”
“罗恩爵士己经将暴动镇压，他表示今年的税很难上交，希望大人能够减免。”
“税收的事情后面讨论，紫葡萄庄园是什么情况？”
“不清楚。”
“今天的会就到这里。”
李察知道今天这会没法再开，“艾伯特，去准备好马车，我们现在就去紫葡萄庄园。”
“遵命，少爷。”
......最近半个月酒厂的主管埃尔顿寝食难安。
一个月前，一个仆人结结巴巴地向他汇报有酒被魔鬼之源入侵，都变成了黑红邪液。
他对此嗤之以鼻，只有什么都不懂的乡巴佬才会以为是魔鬼入侵，虽然不知道什么原因造成这种现象，每年总有三五桶酒变酸，他早习以为常。
首到半个月前，他在例行检查的时候，酸酒数量从三桶变成三十桶。
他想尽一切办法补救，但怎么也无法阻止腐化的脚步。
首到今天，己经有百桶之数的酒被腐化，他知道没法再隐瞒下去，只好向领主汇报。
埃尔顿踩着露水在庄园入口来回踱步，焦急的等待着领主大人的到来。
唯一让他宽慰的是现在李察大人是去过帝都的文明人，从不打骂奴仆，不像他的哥哥暴虐，听酒馆里的人说，他哥哥肖恩的马鞭下抬出过八具尸体。
“领主大人来了！”
埃尔顿顺着声音方向望去。
他看到马马车轮毂还在打转，领主大人己跳下马车。
他越想越慌，吓得跑过去跪倒在李察身前。
见领主大人不说话，他感觉肩膀开始不自觉抖动。
艾伯特见李察不说话，以为李察不认识埃尔顿，出声提醒道：“少爷，他是酒厂主管埃尔顿。”
李察看着跪在自己脚下，双肩抖动的埃尔顿，本来内心焦虑领地灾民和财政情况的他突然平静下来。
“埃尔顿！
带我去了解情况！”
他掌握着领地上所有人的生杀大权，心烦意乱的他可以随时杀死眼前这个叫做埃尔顿的主管，但他知道那并不能解决问题，只会让事情往着更加糟糕的方向发展，现在需要的是解决问题。
埃尔顿将李察带到酒厂的一个堆满发酵桶的房间内，几十个橡木桶歪斜堆叠，最底层箍条己生出锈斑。
“大人，这些都是被魔鬼之源入侵的酒。”
埃尔顿指着一堆木桶。
木桶缝隙正渗出褐沫，酸气刺得人鼻腔发痒。
李察蹲到发霉的木桶前，指尖捻着桶壁渗出的褐色结晶。
“统计过有多少这种情况的酒吗？”
“接近十分之一。”
埃尔顿喉头发紧，“少爷，一定是魔鬼的入侵，我听上一辈人说....”李察知道他说的魔鬼入侵是什么，前世无聊时他曾经从零建了个红酒庄园，自己亲自动手酿造葡萄酒。
在学习酿酒的过程中，了解到一些历史。
以前的人缺乏科学认知，不知道当酒精度低于十度，醋酸菌就会将酒精转化为醋酸，将这个现象称为魔鬼的入侵。
“说说你们完整的酿酒流程。
“他打断埃尔顿的解释，同时敲了敲渗出酒渍的桶盖，暗红液体立即在缝隙间泛起细沫。
气密性差!埃尔顿掰着手指开始计数：“先采摘最新鲜的葡萄，赤脚踩碎葡萄后连皮带籽浸渍七天，装桶时每层铺上毛榉叶...““等等！
“李察盯着埃尔顿，“你说用山毛榉叶隔层？
“前世参观勃艮第酒庄的记忆突然苏醒——中世纪的酿酒师常用树叶防止葡萄渣粘连，却不知这是致命的错误。
“给我几片那些山毛榉叶子。”
一旁的酿酒学徒从角落里取出几片叶子。
李察接过树叶，仔细观察。
“这是橡树瘿蜂的虫卵！
“他扯碎叶片，细小的白色幼虫雨点般落下。
李察指尖搓碎虫卵，缺乏科学认知的他们根本不知道，这些被虫卵污染的树叶在发酵时携带的醋酸菌，透过木桶裂缝呼吸氧气，把珍贵的乙醇啃噬成酸水。
“以后不许用这些叶子。”
找到变酸的主要原因后，李察继续跟着埃尔顿参观酒厂。
满地的葡萄渣，透气的橡木桶，通风的发酵房，任何一个环节都在***李察的神经。
李察压抑住心中的怒火，他知道这不是埃尔顿的问题，是这个时代的局限。
埃尔顿一路上偷偷观察李察的脸色，惊喜的发现李察并没有责备自己的意思，反倒是客气的询问自己酿酒知识，心中暗道要好好表现一番。
他带着李察来到一个干净整洁的房间，屋内弥漫着酒的芳香。
埃尔顿指着的木桶道，“大人，这是今年最好的一批酒。”
同时示意学徒取来一杯酒。
李察接过酒杯，轻轻抿了一口，眉头一皱，再喝一大口。
“这酒怎么这么淡？
掺水了？”
埃尔顿接过一杯酒喝入一口，“大人，绝对没有掺水，就是这个味。”
接着又喝下一口，再次表示没有问题。
“这就是我们酿出来最好的酒？”
李察黑着脸问道，“为什么和我喝的酒不一样？
你不说是酒，我还以为喝的是清水。”
“少爷，您喝的是来自多尔哈姆最好的威特酒，只有贵族才能喝这种酒，一桶酒要200银币。”
艾伯特在一旁解释道。
李察听了后，摩挲着酒杯边缘若有所思，“我们这酒多少钱一桶？”
“每桶10银币。”
李察被吓了一跳，差距这么大？
一金币等于10银币，威特酒一桶就是200银币，差出了20倍。
“我们有多少桶酒？”
“少爷，1000桶左右。”
李察放下酒杯时力度稍大，酒杯在他手中变形，他仿若未觉。
他突然想到如果能将这些劣酒都重新发酵，即使达不到前世品质，那也比这威特酒好喝不少。
李察倒吸一口凉气。
按1000桶算，乘以200银币，就是20万银币，2万金币。
2万金币是什么概念？
按李察这初入异界的经济常识。
意味着一户普通农奴需要不眠不休干2万多年。
可以购买强壮的青年奴隶1000多人。
可以在领地上拉起一支300多军士的强大军队。
当然这里面不含职业者，职业者除家族培养或深厚感情等特殊情况，大都不受约束，自由自在，即使是白银职业者，也有大把赚钱的机会。
要是更进一步，成为黄金职业者，只要愿意接受帝国的差遣，帝国会给其贵族头衔，甚至有些高阶黄金职业者还会获得领地。
2万金币，这笔财富即使是伯爵也会动心。
李察意识到酿酒的技术如果处理不好，或许会好事变坏事，再结合家族军队遭到重创，稍有不慎甚至可能会是灭族风险。
想到这里，他看着眼前紧张的埃尔顿，若有所思。
“艾伯特，埃尔顿家还有什么人？”
“他的母亲和妻子，还有三个孩子。”
“把他们全部带回城堡地牢。”
听到李察和艾伯特的对话。
一旁的埃尔顿，心中掀起了惊涛骇浪，衬衣内透出汗渍。
当听到最后一句话时，腿一软，跪了下来。
“领...领主大人，请给我一次机会，我一定将功补过。”
埃尔顿急的哭出声来。
李察只是冷冷的看着他。
“领主大人我错了，我不该偷懒，不该偷偷喝酒，不该压下事故.....”埃尔顿的鼻涕混着口水砸在李察的靴面上。
李察不再理会埃尔顿，转身回到马车。
这是一个可以决定家族命运的技术，他要最大限度的保护酿酒技术不被泄露。
先给埃尔顿一个教训，他才敢将酿酒技术拿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