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浅紫色裙摆扫过满地白纱,像极了1923年阿沅在茶楼擦拭青花瓷瓶的模样……"浩先生,您未婚妻又拆了我们的古董婚纱!
"设计师助理举着对讲机冲进来。
我望向工作台,顾瑶正把一件民国旗袍往身上套,领口绣着的梧桐花在灯光下泛着诡异红光——那花纹与第一世阿沅烧毁的嫁衣一模一样。
"这布料会咬人。
"顾瑶突然转头,指尖渗出细密血珠。
我抓过她手腕时,旗袍内衬掉落泛黄的丝绸残片,上面用金线绣着"沈记茶行"的商号——这分明是我当年送给阿沅的定情信物!
手机在此时震动,匿名彩信发来张泛黄照片:十五岁的我站在燃烧的老宅前,身后浓烟里有个穿月白旗袍的剪影。
照片边缘标注着1912.4.17,那正是阿沅的忌日。
"您脸色比死人还难看。
"顾瑶用染血的指尖戳我脸颊,这个动作让记忆突然闪回——1937年云笙在战地医院给我包扎时,也这样说过。
我猛地后退,后腰撞翻整排婚纱,白色头纱如瀑布倾泻而下。
"浩总!
"保镖冲进来时,顾瑶正蹲在满地狼藉中捡碎瓷片。
她突然举起块带血的瓷片轻笑:"你猜这上面刻着什么?
"锋利的青花瓷片上,赫然是阿沅当年绣在帕子上的诗句:愿为西南风,长逝入君怀。
暴雨在此时突然转急,整面玻璃幕墙发出不堪重负的***。
顾瑶哼着苏州评弹的调子走向我,染血的赤足在白色婚纱上踩出红梅般的印记。
当她冰凉的手指触到我喉结时,我西装内袋的怀表突然发烫,表盖内侧的镜面映出诡异画面——顾瑶瞳孔里浮现出五张重叠的面孔!
"找到您了。
"她踮脚在我耳边呢喃,呼出的气息带着梧桐花香。
我钳住她手腕正要质问,窗外突然传来重物坠地的闷响。
我们冲到阳台时,楼下喷泉池里飘着个雕花木盒,池水被染成淡金色,那是我在1958年纽约金库见过的永生药剂颜色。
管家打捞木盒时,青铜锁扣突然自动弹开。
盒内整整齐齐码着五件物品:生锈的银顶针、断成两截的派克钢笔、镜片龟裂的金丝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