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囚牢协议
她望着脚下蝼蚁般的车流，指腹摩挲着Chanel外套口袋里的鎏金怀表——表盖内侧的苏氏家徽己经氧化发黑，就像她腐烂的前半生。
"叮——"专用电梯的镜面门倒映出周延审视的目光。
这位顾氏集团首席特助的袖扣闪着幽蓝的光，苏晚认得那是德国最新款的纳米录音器。
当电梯开始以每秒12米的速度攀升，他突然开口："苏小姐知道这座电梯的特别之处吗？
"未等回答，周延的指纹在控制面板划过。
金属内壁瞬间透明化，露出深达地下七层的巨型保险库。
成排的钛合金保险柜泛着冷光，其中编号B-17的柜门残留着新鲜的划痕——正是昨夜她铩羽而归的猎物。
"这里装载着顾氏百年基业。
"周延的镜片反射出诡谲的数据流，"也埋葬过十三个商业间谍的指纹。
"苏晚的细高跟碾过电梯缝隙，鞋跟暗藏的微型信号器开始发烫。
这是她与黑市情报贩子的约定，只要温度达到60℃，对方就会释放准备好的病毒程序。
但此刻，鞋尖离周延的牛津鞋仅剩三公分。
"也包括苏启明先生？
"她看着特助骤然收缩的瞳孔轻笑，"三年前葬身火海的那位顾氏财务总监，出事前最后通话记录显示..."指尖划过对方僵硬的肩线，"他正在追查顾董的境外洗钱账户。
"电梯发出抵达的蜂鸣。
周延按住突突跳动的太阳穴，在橡木门开启前突然抓住她手腕："你以为顾总为什么选你当新娘？
"他扯开领带露出颈间狰狞的疤痕，"上一个试图用秘密要挟他的女人，现在还在公海喂鲨鱼。
"总裁办公室溢出的雪茄香裹着咸涩海风，苏晚的耳坠突然高频震动——这是苏家暗卫的警报信号。
她佯装整理头发按下珍珠耳钉，指腹沾到细微的磷粉，二十米开外狙击枪的红外线光点正在她太阳穴游移。
"苏小姐对沉香过敏？
"顾承洲背对着门坐在整块孔雀石雕成的办公桌前，白金袖扣划过平板电脑，调出她三小时前在典当行的监控画面。
视频里她正踮脚去够积灰的木匣，***被铁架勾破的瞬间，大腿内侧的蔷薇纹身一闪而过。
苏晚按住锁骨渗血的伤口："顾总偷窥的癖好，倒是和令尊如出一辙。
"她故意将Chanel外套甩在波斯地毯上，露出背后交叉绑带的露背装，"当年顾董派人跟踪我母亲三个月，就为拍到她更衣室的照片威胁苏家..."话音未落，翡翠胸针破空擦过她耳际，钉入身后的毕加索真迹。
画布裂开的刹那，警报声与顾承洲的冷笑同时炸响："苏家当年靠贩卖情报起家，倒是很会倒打一耙。
"他转动座椅露出腰间枪套，"不如我们聊聊，昨夜你如何破解了顾氏金库的虹膜验证？
"苏晚的舌尖舔过唇角血珠。
父亲临终前被挖去的左眼，此刻正在顾氏实验室的福尔马林里漂浮。
她踩过满地狼藉的文件，高跟鞋尖挑起男人膝上的羊毛毯："顾总当真不知道？
"染血的指甲划过他大腿内侧的旧伤，"您十岁那年被绑架，绑匪用来勒索的瞳孔扫描图..."顾承洲钳住她脚踝猛然下拉。
苏晚跌坐在他膝头时，闻到他领口残留的火药味——和父亲葬礼当天，她在棺材里闻到的硝烟一模一样。
男人戴着祖母绿扳指的手掐住她后颈，将她的脸按向平板电脑。
"仔细看。
"他调出金库的高清监控，画面里她的虹膜在扫描仪前泛出诡异的金芒，"苏家的基因改造工程果然名不虚传，连眼球都能复刻。
"手指突然***她发间扯下暗藏的假发片，"可惜赝品终究是赝品。
"苏晚的额角撞上智能屏幕，鲜血在防窥膜上蜿蜒出奇异的纹路。
她突然翻身跨坐在男人腰间，扯开他的真丝衬衫："那顾总要不要验验其他部位？
"带着血腥味的吻落在他的喉结，"比如...能打开您私人保险柜的指纹？
"警报器突然发出尖锐嘶鸣。
周延踹开门的瞬间，苏晚藏在腕表里的微型电击器己经抵住顾承洲的颈动脉。
但男人比她更快，祖母绿扳指弹射出淬毒的银针，精准刺入她胸前的龙牙纹身。
"游戏该结束了。
"顾承洲抚摸着苏晚因毒发颤抖的脊背，像在安抚炸毛的猫，"从你三个月前接近林律师开始，每一步都在我的剧本里。
"他按下遥控器，整面落地窗瞬间变成显示屏。
苏晚的瞳孔里倒映出骇人的画面：她精心布置在城南公寓的监控网被连根拔起，养了五年的缅因猫被注射安乐死，更可怕的是——母亲生前最爱的蔷薇园正在被推土机碾平，而操纵这一切的竟是她最信任的管家。
"现在愿意签字了吗？
"顾承洲将婚姻契约书拍在她渗血的胸口，"或者你想亲眼看着苏宅地窖里的..."他贴近她惨白的耳垂，"那十二具儿童骸骨重见天日？
"苏晚咬破舌尖保持清醒。
染血的羽毛笔在契约书上划出癫狂的弧度，当她在乙方签名处按下血指印时，翡翠胸针突然自动扣上她脖颈。
纳米银丝刺入血管的剧痛中，她听到男人恶魔般的低语："欢迎成为第14件藏品，我的玫瑰傀儡。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