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帆的鼻腔里灌满铁锈味，粘稠血液正从锁骨处的贯穿伤汩汩涌出。

他瘫坐在沃尔玛冷鲜区的瓷砖地上，后背紧贴着正在融化的冰柜。三米外，

曾经温柔可人的烘焙坊店员小美，此刻正用沾满肉沫的钢叉敲击货架，她左眼垂挂在颧骨上，

右眼瞳孔泛着诡异的青灰色。这是末日降临的第七天。三天前的暴雨夜，

那些裹挟着黑色孢子的雨滴击穿云层时，林帆还以为是谁家孩子在玩新型烟花。

直到第二天清晨，小区保安老王用变形的指关节敲响他家房门，

他才意识到这场灾难的荒诞程度远超所有末世电影。

"救...救..."林帆的喉管发出破风箱般的嘶鸣，视线开始出现雪花噪点。

变异后的小美歪着头靠近，腐烂的指尖划过他胸前的玉佩，

那枚祖传的羊脂玉突然泛起幽蓝微光。剧痛袭来的瞬间，他听到血管中奔涌的潮声。

空调外机的嗡鸣像把钝锯子切割着耳膜，林帆猛然从床上弹起。

汗水浸透的恐龙睡衣黏在后背，床头电子钟显示2024年7月15日6:00。

他踉跄着扑向窗边，晨雾中穿碎花连衣裙遛泰迪的张阿姨，

正和往常一样在梧桐树下跟保安老王抱怨物业费。左手无意识抚上锁骨——那里光滑平整。

"轮回？"这个念头窜入脑海时，楼下突然传来凄厉犬吠。

林帆看到老王弯腰捡拾狗绳的瞬间，泰迪突然发狂咬住他手腕。

滚烫鲜血溅在公示栏的"文明小区"铜牌上，在晨光中蒸腾起淡粉色雾气。

寒意顺着尾椎攀上后颈，林帆抓起手机疯狂搜索新闻。

微博热搜榜首赫然挂着#多地出现群体性皮肤病#，配图是某医院走廊里浑身溃烂的病人。

他点开详情页时，页面突然跳转成404错误。衣柜镜面映出他苍白的脸，

胸前玉佩残留着不正常的余温。指尖摩挲过温润玉面时，

前世记忆如潮水倒灌——老王变异后徒手撕开防盗门的画面，

超市里为抢泡面捅死自己的中年夫妇，

还有防空洞里那个自称病毒学家的女人...手机突然震动，

物业群弹出新消息："各位业主，近期有不法分子散布末世谣言，

请勿参与抢购物资等违法行为——物业办赵金宝"林帆冷笑一声，这个道貌岸然的物业主任，

三天后会变成浑身骨刺的怪物。他快速套上运动服，经过玄关时抄起装修剩下的羊角锤。

前世囤积物资失败的经历告诉他，必须在中午孢子雨降临前做好准备。电梯下行时，

他对着镜面调整表情。金属门开合的瞬间，浓烈的栀子花香扑面而来。

穿米色套裙的OL正在翻阅文件夹，金丝眼镜滑落到鼻尖，露出眼尾一颗朱砂痣。

林帆的太阳穴突突跳动，这女人分明是防空洞里那个..."您不进来吗？

"清冷声线将他拽回现实。女人按着开门键，腕间月牙形疤痕在晨光中一闪而过。

林帆盯着她颈后碎发遮掩的位置，前世记忆里那里应该藏着半只蝴蝶胎记。"柳如烟？

"试探性的低唤让电梯厢空气骤然凝固。女人扶眼镜的手顿了顿，文件夹啪嗒掉落，

扉页上"方舟生物研究所"的logo刺入眼帘。尖锐警报声突然炸响，轿厢灯光开始频闪。

林帆条件反射地将女人拽出电梯，下一秒钢索断裂的巨响震得耳膜生疼。

透过缓缓闭合的门缝，他看见轿厢像断线木偶般直坠地下三层。"你怎么知道我的名字？

"柳如烟后退半步，眼底泛起戒备。她弯腰捡文件时，后颈衣领下滑半寸，

蓝色蝶翼在发丝间若隐若现。林帆的喉结上下滚动，二十年前暴雨夜的记忆呼啸而至。

八岁那年，父母将哭喊的小女孩推进他家衣柜，往她手里塞了枚玉佩。闪电划亮客厅时，

他看见三个黑衣人持枪破门而入，父母最后的喊声淹没在雷声里："带如烟走！"此刻，

电梯井腾起的灰尘中，柳如烟颈后的胎记与记忆完美重叠。"小心！"惊呼声从楼道传来。

林帆转头看见三个戴防毒面具的壮汉冲来，为首者袖口露出的刺青正是前世见过的黑蛇图腾。

他本能地拽住柳如烟手腕往消防通道狂奔，身后响起消音手枪的噗噗声。

子弹擦过耳际的灼热如此真实，林帆在疾跑中摸到胸前玉佩发烫。转过二楼拐角时，

柳如烟突然扯开他衣领，指尖触到玉佩瞬间，整栋楼突然剧烈震颤起来。"果然是你。

"她喘息着从手提包夹层抽出银色U盘，"这是你父母留下的..."话未说完，

窗外传来冰雹砸落般的噼啪声。林帆抬头望去，落地窗外飘起诡异的黑色雨丝，

第一波孢子雨提前降临了。黑色孢子撞击玻璃的声响宛如千万颗砂砾倾泻，

林帆拽着柳如烟撞开安全通道铁门时，整栋公寓楼正发出垂死般的***。防火门闭合的刹那，

他看见走廊尽头盆栽绿萝的叶片正在急速枯萎，黑色菌丝如同活物般顺着墙缝蔓延。

"去地下车库！"柳如烟突然反手扣住他手腕，高跟鞋在台阶上敲出急促的鼓点。

她扯开珍珠项链，将吊坠里暗藏的芯片插入消防栓控制器，锈迹斑斑的铁门应声而开。

扑面而来的霉味中，林帆瞳孔骤缩。二十平米的空间里堆满军用级防护服，

墙上的电子屏显示着全市监控画面——其中某个画面正定格在他家客厅。"你监视我？

"他猛地甩开女人的手，后背撞上冰凉的枪械架。

前世防空洞里这个女人解剖变异体的画面突然闪现，解剖刀划开青色皮肤时，

她的眼神和现在一样冷静得可怕。柳如烟摘下起雾的眼镜，

露出眼尾那颗蛊惑人心的朱砂痣："从你第三次去同一家便利店买压缩饼干开始。

"她指尖划过屏幕调出监控录像，画面里林帆正用羊角锤敲开自动取款机，

"正常人不会提前知道孢子雨的PH值会腐蚀电子元件。"地下室的应急灯突然变成血红色，

警报声里混杂着某种黏腻的吞咽声。林帆抄起货架上的防爆盾牌，

透过观察孔看到通风管道正在渗出沥青状液体。那些黑色物质坠地后竟凝聚成手掌形状，

五指诡异地屈伸抓挠。"孢子浓度超标了。"柳如烟将防护服抛给他，自己利落地扎起长发。

当她转身时，后腰处隐约露出黑色蛇形纹身，与追杀者身上的图腾一模一样。

林帆的太阳穴突突跳动，前世被背叛的记忆如毒蛇啃噬神经。但此刻窗外传来的惨叫提醒他，

距离第一波大规模变异只剩六小时。他咬牙套上防护服，

突然摸到内衬口袋里的硬物——是张泛黄的儿童画，蜡笔涂鸦着两个小孩在玉兰花树下牵手。

"这是你五岁时送我的生日礼物。"柳如烟的声音从防毒面具后闷闷传来，

"当年他们把我绑到研究所，我靠想着这幅画才没变成疯子。"她启动墙面的暗格，

成箱的蓝色药剂在冷光中泛着幽幽荧光。车库卷帘门突然传来撞击声，

变异保安扭曲的脸贴在缝隙间。林帆抄起火焰喷射器，

却在扣动扳机的瞬间被柳如烟按住："孢子遇火会产生致幻气体！"她甩出三枚液氮弹，

极寒白雾中传来冰晶碎裂的脆响。当他们冲上地面时，整座城市正在上演荒诞默剧。

穿玩偶服的促销员跪在广场啃食鸽子，外卖骑手的头盔里钻出藤蔓状触须，

露天咖啡厅的遮阳伞上挂满琥珀色虫卵。林帆的防护面罩蒙上水雾，分不清是呼吸还是眼泪。

"去沃尔玛。"柳如烟检查着GPS定位，"那里有..."话音未落，

超市方向突然腾起橙色火光。林帆浑身血液凝固——这正是他第一次死亡的地点。

货架倒塌的轰鸣声中，他们撞见人间地狱。生鲜区的三文鱼在冰柜里跳动，

每片鱼肉都长出密集的复眼；红酒货架前，贵妇人的珍珠项链正将她的脖子勒出紫痕，

而她满脸幸福地哼着童谣。"别看。"柳如烟捂住他面罩的眼部区域，却被他抓住手腕。

防护服里的温度骤然升高，

林帆盯着她腕内侧的针孔："这些抗毒血清...你给自己注射多久了？

"回答他的是突如其来的钢叉。小美歪着脖子从冷藏柜后爬出，脊椎扭曲成S型，

嘴角还沾着试吃台上的沙拉酱。柳如烟闪电般抽出战术笔刺入她耳后，怪物抽搐着倒下时，

林帆看清那支笔上刻着"方舟计划-第七代"。"小心！"柳如烟突然将他扑倒。

子弹擦着防护服掠过，在奶粉罐上炸开漫天白雾。

三个戴防毒面具的追兵从货架尽头包抄而来，为首者举着的正是前世打穿他锁骨的沙漠之鹰。

林帆突然笑了。他扯开防护服领口，拽着柳如烟滚进散落的促销堆里。

货架上的鲱鱼罐头如雨坠落，在子弹冲击下迸溅出恶臭汁液。追兵们的咒骂瞬间变成干呕，

他们疯狂撕扯防毒面具的瞬间，柳如烟甩出的手术刀精准扎进喉结。

"你早知道他们海鲜过敏？"她挑眉的样子和二十年前叠纸船时如出一辙。林帆没有回答，

他正盯着她后颈随动作晃动的蝴蝶胎记——那形状与玉佩背面的纹路完全吻合。

冷藏库的应急灯突然亮起，玻璃门上倒映出无数蠕动黑影。林帆将最后罐奶粉堵住门缝时，

柳如烟从冰柜底层抽出银色金属箱。

入0423的密码时——那是他们初见的日子——林帆突然按住她的手："你究竟想要什么？

"冷冻室的白雾在他们之间流淌，柳如烟的睫毛凝满霜花。她将玉佩贴在密码盘上，

箱内升起的全息投影里，赫然是林帆父母在实验室的画面。"我想要你活下去。

"她说这话时，监控画面显示孢子云正吞没最后一片蓝天。

冷藏库的应急灯在第三次闪烁后彻底熄灭，黑暗中柳如烟的呼吸声近在咫尺。

林帆的后背抵着冰柜门，掌心全是粘腻的冷汗。三十秒前，

睹三个西装革履的"顾客"将收银员开膛破肚——那些家伙甚至还在用POS机刷会员积分。

"你左我右。"柳如烟突然将防毒面具扣在他脸上，玫瑰香混着血腥气钻入鼻腔。

她指尖在冰柜表面快速敲击摩尔斯电码，这是他们儿时在衣柜里发明的暗号：活着出去，

吃双球冰淇淋。林帆的喉结动了动。前世防空洞里，

正是这句暗号让他认出伪装成护士的变异体。此刻冰柜倒影中，

柳如烟颈后的蝴蝶胎记正随动作微微颤动，像随时要展翅飞走。货架倒塌的巨响打破了寂静。

林帆抄起货架上的橄榄油泼洒地面，滑腻的液体在瓷砖上蜿蜒成河。

当第一个变异体踩着《小星星》音乐盒的旋律扑来时，他猛地扯开冰鲜区的塑料门帘。"跳！

"柳如烟拽着他跃入解冻池，浑浊的冰水瞬间灌满防护服。

变异体们在油面上滑稽地劈叉滑行，有个穿貂皮大衣的贵妇直接撞进蛋糕展示柜，

奶油糊满了她新隆的鼻子。林帆憋着笑冒出头，正对上柳如烟湿漉漉的眸子。

浸水的衬衫贴在她肩头，露出锁骨下方狰狞的缝合疤痕。

他忽然想起前世解剖室里的场景——她握着手术刀划开变异体心脏时，

白大褂领口也晃着这样的伤疤。"看够了吗？"柳如烟将湿发别到耳后，

指尖擦过他防护面罩上的裂痕。这个动作让林帆想起高中时前排女生递来的橡皮，

转瞬又变成防空洞里抵住太阳穴的枪管。尖锐的警报声打断了暧昧。

生鲜区上方的消防喷头突然启动，混着黑色孢子的雨水倾泻而下。柳如烟突然将他按进水里，

隔着水面，林帆看到孢子在水幕中绽放成诡异的萤蓝色花朵。氧气即将耗尽时，

他被拽出水面。柳如烟的嘴唇毫无预兆地压上来，防护面罩在撞击中裂开细纹。

这个充满消毒水味的吻里，有颗药丸被渡入他喉间。"抗毒血清。"她喘息着解释，

身后是正在融化的冷冻海产。章鱼触须在积水里痉挛，

每只吸盘上都睁开了芝麻大小的红眼睛。林帆刚要开口，整排货架突然被撞飞。

身高两米的屠夫变异体提着斩骨刀现身，围裙上沾着的不知是猪血还是人血。更糟糕的是，

他们身后安全出口的卷帘门正在降下——赵金宝带着五个手下封死了退路。"接着！

"柳如烟抛来个遥控器，"去启动备用发电机。"她说着突然撕开防护服，

露出腰间捆绑的C4炸药。这个疯女人居然在众人惊恐的目光中，跳上了手推车滑向屠夫。

林帆撞进配电室的瞬间，听到外面传来荒诞的对话。"美女，跟哥哥混保证顿顿有肉吃！

"赵金宝的调笑很快变成惨叫，"操！这娘们怎么比丧尸还狠！"变电箱的电流声里，

童年记忆突然闪回。八岁的柳如烟握着蜡笔在病房画星空，窗外的暴雨与此刻多么相似。

当他把祖传玉佩塞给她时，

小护士正跟医生低语："这女孩活不过三个月..."备用发电机启动的轰鸣声中，

整个超市突然陷入诡异的寂静。冷藏柜的照明灯渐次亮起，

映出匪夷所思的画面——屠夫的斩骨刀卡在赵金宝的鳄鱼皮带扣上，

柳如烟正用高跟鞋跟戳着某个混混的眼眶。最惊悚的是所有变异体都僵在原地，

生鲜区悬挂的电视突然开始播放《猫和老鼠》。林帆猛然想起，

发电机房的操作台上贴着儿童频道的节目单。"汤姆猫的追逐戏能让变异体大脑过载二十秒！

"柳如烟的声音从对讲机传来，"快拿冷链车钥匙！

"她甩出的手术刀精准钉住赵金宝的裤裆，后者尖叫着蹦得像只烫熟的虾。

林帆在收银台翻找时，摸到张泛黄的拍立得。照片里父母抱着穿病号服的小女孩，

背景是写着"方舟计划"的实验室。他的手开始发抖，因为那女孩腕间的粉色发绳，

正系在柳如烟此刻凌乱的长发上。冷藏车引擎启动的瞬间，整面玻璃幕墙轰然倒塌。

柳如烟拽着赵金宝的耳朵跳进副驾驶："他知道军火库位置！"在他们身后，

超市顶棚的巨型圣诞树轰然倾倒，装饰彩球里孵化的飞蛾群如同移动的裹尸布。

当林帆猛打方向盘撞开路障时，

后视镜里映出魔幻现实：赵金宝的小弟们正和变异体争夺金项链，

而屠夫居然在自动取款机前认真输入密码。"你早就认识我父母。"林帆攥紧方向盘，

指关节泛白。柳如烟正在给赵金宝注射吐真剂，闻言顿了顿，

将冰冷的枪管抵住他腰侧："现在的你，真的准备好听真相了吗？

"暴雨拍打车窗的节奏突然改变，挡风玻璃上绽开的不是雨花，而是细小的冰晶。

林帆看到后视镜里，柳如烟正在融化——字面意义上的融化。她的金丝眼镜滑落鼻梁，

右耳垂像蜡油般滴落在真皮座椅上。冷藏车的制冷系统发出垂死挣扎的嗡鸣，

林帆握着方向盘的指节已经泛青。后视镜里柳如烟的右耳垂正缓缓滴落，

在真皮座椅上凝成琥珀色的蜡状物。赵金宝蜷缩在货厢角落，

鼻涕眼泪糊了满脸："姑奶奶我真不知道那批货会吃人啊！""闭嘴。

"柳如烟撕开左臂绷带，溃烂的皮肤下露出金属光泽的骨骼。她将融化的组织液注射回静脉，

这个动作熟练得令人心惊，"前方三百米右转，碾过绿化带。"林帆猛打方向盘，

车身擦着消防栓跃入地下通道。冷冻猪肉在急刹中撞破隔离网，

某块肋排上赫然长着人类牙齿。他突然笑出声——前世他正是在这个隧道被劫匪爆头，

而现在劫匪老大正抱着他的大腿喊爸爸。"你笑什么？"柳如烟用手术刀削去融化的指尖，

新生的皮肤在仪表盘微光下泛着珍珠母贝的光泽。林帆瞥见她锁骨下方跳动的电子编码，

那是前世解剖时未曾见过的。"笑我们像在拍B级cult片。"他扯开领口，

玉佩贴着心口发烫。隧道墙壁的应急灯突然变成血红色，

映出后方穷追不舍的改装车群——车顶上绑着的不是行李架，而是正在变异的人类。

柳如烟突然跨坐到他腿上，这个动作让冷藏车险些撞上涵洞立柱。她扯开林帆的衣领，

嘴唇贴上他锁骨时，后方的追兵车队突然集体急刹。透过后视镜，

林帆看见那些变异者正疯狂抓挠自己的喉咙，仿佛被无形的丝线勒住脖颈。

"我的体液含有神经毒素。"她舔去唇边的血珠，

这个妖异的笑容让林帆想起博物馆见过的美杜莎雕像。货厢传来重物坠地声，

赵金宝吓得尿了裤子："你们...你们都不是人！"暴雨裹挟着冰雹砸在挡风玻璃上，

冷藏车冲出路面的瞬间，林帆看到此生最魔幻的景象：被孢子感染的银杏树在雨中疯长，

枝条上悬挂的却不是果实，而是密密麻麻的人类眼球。某个眼球突然转向他们，

瞳孔里映出柳如烟正在重组的耳垂。"抓紧！"柳如烟抓住他的手按在玉佩上，

翡翠突然迸发的强光中，林帆看到二十年前的记忆碎片。消毒水刺鼻的病房里，

戴着呼吸机的小女孩正被推进手术室，

主刀医生胸牌上写着"林振华"——那是他父亲的名字。

冷藏车撞破铁丝网的轰鸣将他拽回现实。军用掩体近在咫尺，柳如烟却突然猛拉手刹。

轮胎在地面擦出火星，车尾扫倒的告示牌上写着"生物危害四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