序“你又开玩笑了,林总。”苏杫的笑声像蜜糖,甜得发腻,却将我的心一次次刺穿。
我以为的玩笑,是字字泣血的真心,她却从未听懂。当一切误会解开,迟来的深情,
能否融化这颗早已冰封的心?原来,我们都在等一个不可能的可能。
1我打算随意光顾一家甜品店,推开门,风铃摇晃,***细碎而活泼。
视线扫过店内温馨的装潢,最终落在了站在柜台后的身影上。她站在柜台后,
头发是某种焦糖的颜色,手指纤细而灵活,在各种精致的玻璃器皿之间轻巧地穿梭。
“欢迎光临。”声音像是某种夏日午后会听到的那种,冰块撞击玻璃杯的声音,
让人联想到柠檬,薄荷叶,以及某种不可名状的甜。我点了份“初遇”的小蛋糕。
一个没有意义的名字,像所有爱情故事的开端。她敛下眉眼,开始专注于眼前的甜点制作。
某种光线落下来,在她周围形成光晕。那一刻,世界安静下来,只剩下搅拌器旋转的嗡鸣。
时间也变得模糊不清, 只剩下她专注的身影, 和空气中淡淡的甜香, 以及我心底,
一丝难以言喻的, 柔软的悸动。“您是做什么工作的?”她抬起头,眼睛是某种琥珀色。
“项目总监。”我说,“林氏集团。”她歪了歪头,“很厉害的样子。”我没有说话,
视线掠过她明亮的眼睛,又落回桌面。林氏集团里,成功是唯一的度量衡。而在这里,
只有蛋糕,奶油,和某种叫做“甜”的东西。她把蛋糕递给我,指尖不经意地触碰,
像一片羽毛,却带着真实的温度,和淡淡的甜品香气。我付了款,有点晕乎乎地走出店门,
任由黑瀑般的长发随风飘荡,遮住我微微泛红的耳廓。城市依旧喧嚣,
车流像没有尽头的河流。我站在路边,突然不知道该往哪里去。手里的蛋糕,
像某种沉重的隐喻,美好而脆弱,带着一丝不真实的甜腻。我小心翼翼地捧着,
却不知道如何开口形容。突然,包里电话响起,我拿起手机,屏幕上闪烁着下属的名字。
“林总,方案出了点问题……”我挂断电话,深深吸了一口气。世界开始重新运转。
2还好店里主打的不止有蛋糕,咖啡也是热销的商品,接下来的两周,
咖啡便成了我再次踏入这家店的借口。我开始频繁光顾,几乎每日都会出现在店里,
点杯咖啡,看她熟练地拉花;看她对着客人露出明媚的笑容。一来二去,
我和焦糖色头发的店主也熟悉起来,从最初的“欢迎光临,需要什么”,
到如今也能闲聊几句天气,或是店里新出的甜品。她叫苏杫,木字旁的杫,一个不常见的字。
她的笑容像店里的招牌甜点一样,明媚又直接,琥珀色的眼睛里总是盛满了热情。只是,
我们之间的熟悉,也仅限于此了。我不知道该如何将这份逐渐升温的熟悉,
变成更进一步的关系。3“林总,心情不错?”办公室里,一旁的助理问我。
我从文件中抬起头,目光越过她的头顶,落在窗外。那里有一棵树,叶子绿得反常。“有吗?
”我问。“有。”助理点头,很肯定。“您笑了。”她指了指我的嘴角。我摸了摸那里,
什么也没有。或许,笑容是某种看不见的种子。在空气中传播,附着在人的皮肤上。然后,
生根,发芽......还没有盛开成花,甚至连叶片都未曾舒展,只是隐隐约约,
在紧绷的面部线条中,泄露了一点点不易察觉的,属于春天的秘密。“林总,
难道......谈恋爱了?”助理的眼睛闪闪发光。“并没有。”“可是,
您最近……”助理还想说什么。我打断了助理未尽的话语,
语气平淡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工作做完了吗?”我从桌上拿起一份文件,
指尖捏着文件的边缘,动作简洁而带着一丝不耐烦,递向助理。“先把这份报告整理好,
下午开会要用。”感受到我周身瞬间凝固的气场,助理伸出的手带着几分颤抖,
恭敬地接过我递来的文件。“好的,林总,我这就去整理,保证下午会议前完成。
”助理语速飞快,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慌乱,说完便立刻转身,抱着文件快步离开办公室。
办公室重新恢复安静,只剩下文件被装模作样翻动的细微声响。
我看着助理略显狼狈的背影消失在门外,眼神重新落回办公桌上,拿起手机。
恋爱吗......屏幕上,我的目光停留在一个卡通小熊抱着草莓蛋糕的头像。
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手机冰冷的边框, 仿佛透过这小小的头像,就能触碰到那份温暖。
那是一个入口。通往另一个世界。那里没有文件,没有会议。只有蛋糕的甜味。和某种,
无法言说的东西。像潮汐,涨落不定。我盯着她的名字看了半天,手指在屏幕上悬空,
却迟迟没有打字。最后,我放下手机,叹了口气。还是找个机会直接去店里吧。4“杫杫,
在忙呢?”我推开甜品店的门,熟稔地打招呼。“晚晴姐!你来啦!
”苏杫从柜台后面探出头,笑容灿烂。她今天穿了一件粉色的制服围裙,
上面绣着小小的甜点图案,衬得皮肤更加白皙。“嗯,来看看你。”我走到柜台前。
“最近生意怎么样?”“还不错呀!你看,好多客人呢!”苏杫随手指了指店里。的确,
店里坐满了人。大多是年轻的女孩子,叽叽喳喳地说笑着。“嗯。”苏杫突然点头打趣着,
“托你的福哦。”我听着周围的议论,心里有些不自在。“咳咳……”我轻咳一声,
试图换个话题。“晚晴姐,你今天又要喝点什么?”“一杯……美式,不加糖。
”苏杫的背影在咖啡机前不断移动,焦糖色的短发也随着她的动作在俏皮地晃动。
热腾腾的蒸汽 “噗嗤” 一声喷薄而出, 带着浓郁的咖啡香气, 在空气中氤氲开来。
很快,咖啡被放在木桌上。动作很轻,几乎没有声音。我就着杯沿抿了一小口“怎么样?
”苏杫的眼睛睁得圆圆的,期待的光芒毫不掩饰地倾泻出来。“甜。”我说。
苏杫的表情空白了一瞬。“美式,不加糖......”她重复了一遍。“和你一样甜。
”可这句话出口,像块石头扔进湖心,原本以为会激起水花,结果,它就那么沉了,沉了。
苏杫“哈?”地一声笑出来,然后是“哈哈哈哈”,一声接一声,跟机关枪扫射似的。
我有点懵,这是…笑点很奇怪的意思?还是说,她压根儿就没听懂?她笑得眼泪都快流出来,
焦糖色的头发晃动得像是某种Q弹的布丁,柔软又充满活力。垂在桌下的手,握紧又松开。
好想戳,可还是忍住了。她好不容易止住笑,擦了擦眼角。“晚晴姐,你太土了八!
哪有这样说的.......”土吗?我面无表情。“你刚才……是在讲土味笑话?
”她小心翼翼,眼睛发亮,某种期待投喂的小动物。笑话?所以,那些纠结,试探,真心话,
只是一个笑话?甚至都不是情话吗?就算是脱口而出,
那也不至于误解到这个程度吧......想笑,又想哭。“嗯,好笑吗?”“好笑!
超级好笑!”她用力点头,如同小鸡啄米般,“晚晴姐,你真有幽默细胞!”幽默细胞?
我感觉自己像个被贴错标签的罐头。“晚晴姐,还好吗?”她歪着头,
眼睛甚至还带着一丝的湿漉漉的笑意。“没事。”我轻轻摇了摇头,
避开了苏杫那双过于明亮的眼睛,好似这样,就能轻易遮掩了眼底复杂的情绪。
“只是觉得你很可爱。”声音轻柔而缓慢,像一片羽毛飘落。“晚晴姐,又来了!
”苏杫笑着摇摇头,阳光般的笑容重新回到脸上,
“你是多喜欢开玩笑啊......”“我真的……很喜欢开玩笑?”我看着她的眼睛,
像看一片澄澈的晴空。苏杫反问:“难道不是?”空气凝固,周遭的声音仿佛瞬间被抽离,
只剩下苏杫清脆的笑声还在耳边回荡。“好啦好啦,我知道你对我好,
想逗我开心~”苏杫拍了拍我的肩膀,不轻不重。“下次别开这种玩笑了,怪不好意思的。
”她又笑起来,嘴角上扬,牵动脸颊的肌肉,露出整齐而洁白的牙齿。
如同阳光下熠熠生辉的贝壳,干净而明亮。我看着她,心里像是有什么东西碎了,又黏合,
反反复复。5甜品店的门再一次被推开,风铃也同往常一样发出清脆的声响。我走进去,
苏杫正站在柜台后,和一个男人说笑着什么。男人很高,穿着一件看似普通的衬衫,
袖口随意地卷起,细看却是一款意大利的低奢品牌。他低头看着苏杫,
嘴角带着暖洋洋的笑意。苏杫抬起头,也明媚地笑着。那头焦糖色的短发,
仿佛也沾染了阳光的活力,随着她的动作,调皮地跳跃着,闪烁着细碎的光芒,
让我有些移不开眼。一种陌生的情绪涌上心头,像冬日清晨的薄雾,冰冷,潮湿,
无声无息地蔓延。“晚晴姐,你来啦!”苏杫看到我,眼睛一亮。我点点头,走到柜台前。
“给你介绍一下,这是顾泽,我......大学同学。”苏杫指着身边的男人。
“欧~你好。”“你......你好。”“我们正说起下个月的甜品节呢,”苏杫说,
“顾泽也会来帮忙。”“哦?是吗。”我看着顾泽,“那真是......太好了。
”顾泽笑了笑,露出洁白的牙齿。那份笑容,与苏杫脸上惯有的明媚交相辉映,
就像是同一色系的阳光,和谐而自然。和谐得,让我心底无端地涌起一股破坏的冲动。
“晚晴姐,你要喝点什么?”苏杫问。“和平时一样。”我的目光落在桌面,没有看向苏杫,
仿佛这句话是对着空气说的,又像是说给自己听。“好嘞~”苏杫的声音依旧充满活力,
尾音轻快地上扬,说完便转身去准备咖啡,偶尔还会哼起不成调的小曲,
脸上始终带着轻松愉悦的笑容,仿佛制作咖啡是一件充满乐趣的事情。我看着她的背影,
突然觉得有些遥远。像隔着一层玻璃,变得有些失真,也更加遥不可及。
顾泽和苏杫又聊了几句,然后离开了。顾泽离开后,
甜品店的空气仿佛被无形的勺子缓慢搅拌,最终凝结成琥珀色的蜂蜜,
粘稠而沉重地悬浮在四周。“他……”我顿了顿,指尖在杯壁上轻轻摩挲,
声音低得几不可闻,怕惊扰到了什么。“是怎样的人?”“顾泽?
”苏杫一边用干净的布擦拭着咖啡机,一边回答“嗯……怎么说呢,他就像夏天的可乐,
打开瓶盖就会‘呲’地一下,冒出很多快乐的泡泡。”我没有说话,只是看着她。
“你干嘛这样看着我?”苏杫被我看得有些不自在。“没什么。”我垂下眼帘,
“只是觉得,你和他在一起的时候,很开心。”“当然啦,
他可是我老......老朋友了。”苏杫笑起来,眼睛弯弯的,像两枚小小的月牙。
我端起咖啡,喝了一大口。苦涩的味道在口腔里蔓延,一直蔓延到胃里。胃里空空荡荡,
空旷得像是暴雨冲刷过后的街道,只剩下一片狼藉的寂静,和无处安放的失落。“对了,
晚晴姐,”苏杫突然想起什么,“下周我,顾泽和几个朋友打算去海边玩几天,
你要不要一起去?”“海边?”“对啊!夏天当然要去海边啦!可以游泳,晒太阳,
还可以捡贝壳!”苏杫的眼睛里闪烁着兴奋的光芒。我看着她,突然觉得很疲惫。
“我就不去了,”我说,“我还有很多工作要做。”“这样啊……”苏杫有些失望,
“那好吧。”我站起身,走到门口。“苏杫,”我突然回头看着她,
“你……喜欢什么样的女孩子?”苏杫愣了一下,琥珀色的眼睛里闪过一丝明显的错愕。
“晚晴姐,你又开玩笑了!”她的语气轻快,却又带着一丝不自然的生硬,
“我喜欢的当然是男孩子啦~”我也配合着她的“解释”,也笑起来,仿佛这样,
这件事就能像一阵风一样过去,不留痕迹。推开甜品店的玻璃门,
风***清脆阳光瞬间倾泻而入,刺得眼睛一阵生疼,几乎要落下泪来。心脏的位置空空如也,
那里曾生长出一株植物,如今只剩下一个空洞。洞口边缘参差不齐,
像某种恶劣的动物啃噬过的痕迹。苏杫是正常的。我告诉自己。
她是那片阳光倾泻而下的海面,而我,背阴处潮湿的鹅卵石,布满阴冷的苔藓,沉默而黯淡。
或许渴望过被阳光照耀,也羡慕海面的波光粼粼,
但这份渴望和羡慕应该永远蜷缩在阴暗的角落,不能出现,也不该出现6电话突兀地响了。
我拿起手机,屏幕上是苏杫的名字。我接起电话,声音很淡:“喂。”“晚晴姐,
你今天怎么没来?”苏杫的声音听起来和平常一样,带着一种天然的热情,
像夏日午后的阳光,不设防地洒下来。我抬头看着天空,灰色的天空压得很低,
像一块巨大的铅板。“有点事。”“是工作吗?很忙吗?”苏杫的声音里带着一丝关切。
“嗯。”我应了一声,停顿了一下,像是要组织语言,但最终只是说,“没什么,
只是不想打扰你们。”“我们?”苏杫的声音里带着明显的疑惑,“我们是谁?
店里今天就我和顾泽在啊,甜品节的事情有点多,他来帮我一下。
”我不由自主地握紧了手机,指节泛白。“是吗......”“晚晴姐,
你是不是误会什么了?你今天有点奇怪。”苏杫的语气里带着一丝小心翼翼,
似乎察觉到了一丝不对劲,但又无法准确捕捉到是什么。我没有回答。沉默在两人之间蔓延,
像某种无形的墙壁,将彼此隔开。“晚晴姐?”苏杫又喊了一声,声音里带着一丝不安。
我深吸一口气,最终只是说了句,“没事,就这样吧。”然后挂断了电话。
嘟嘟的忙音在小巷里回荡,像某种沉闷的鼓点。我紧紧地捂紧胸口,感到一种空旷的疼痛,
像身体里被挖走了一块什么。风从巷口穿过,隐约带来了远处街市办甜品节的喧嚣,
却更反衬出这里的寂静。我以为的这一个月疏远,像一种放弃,一种试探,
一种欲擒故纵的策略,或让自己断绝念头,或让苏杫更靠近自己。但此刻我明白了,
这种疏远,只能将她推向顾泽,把我们推得更远,远的像两个世界的人。我站在原地,
一动不动,像一尊冰冷,僵硬的雕塑。时间缓慢地流逝,像凝固的空气,沉重地压在胸口,
让我无法呼吸。我知道,有些东西,一旦错过,就再也回不来了。更何况,从一开始,
我和苏杫之间,就隔着一条无法逾越的鸿沟。所以,仅限这次。
7苏杫的生日像一颗被精心包裹的盲盒,我把所有期望都寄存在那里。在那之前,
所有的暗示都轻飘飘的,像说唱歌手含混不清的歌词,被苏杫用笑声打发。我总是看着她,
心里默念,苏杫,你真的听不懂吗,还是,你只是装作听不懂?
8生日派对定在苏杫的甜品店,时间是晚上八点。我提前半小时到,店里已经布置好了,
推开门,与平日的温馨不同,今晚的店里多了几分梦幻的色彩。长桌上,
摆满了苏杫亲手制作的各式糕点,暖黄色的灯光温柔地倾泻下来,更增添了几分温暖的质感。
礼物是提前一周找人精心订做的八音盒。如果轻轻拧动发条,
清澈的音乐声就会缓缓流淌而出,是德彪西的《月光》。
在底座用极细的字体刻着四个字:晚晴有杫。这是我全部的,隐秘的,不为人知的,
甚至可能永远都不会被理解的真心。我把礼盒放在桌子上,和其他礼物摆在一起。
苏杫已经在店里了,她穿着一件鹅黄色的连衣裙,裙摆上点缀着几朵淡粉色的雏菊,
衬得她整个人更加娇俏可爱。头发也精心打理过,蓬松的短发微微卷曲,
焦糖色的发丝在灯光下闪着柔和的光泽。“晚晴姐,你来啦!”她看见我,
热情地朝我打了个招呼。“嗯。”我点点头,却对接下来的发展有些担忧。
“顾泽去拿蛋糕了,马上回来。”我没有说话,走到窗边,看着外面。苏杫见我没有回应,
也只是稍微困惑了一下,便转过身去忙着招呼自己的其他朋友。她穿梭在人群中,
脸上始终挂着灿烂的笑容,和每个人都能聊上几句,气氛热闹而温馨。八点过五分,
顾泽回来了,一进门大家的目光都汇聚在他身上。他手里捧着一个巨大的礼盒,
上面系着一条银色的丝带,还打了一个漂亮的蝴蝶结。“蛋糕来啦!
”顾泽的声音爽朗而充满活力,“这可是我专门去订做的呢,他们家的招牌!”苏杫笑了,
眼睛弯弯的,像月牙。“哎呀,让你破费了!”苏杫的发梢微微翘起,像某种调皮的符号,
又像她此刻的心情,带着一点点难以掩饰的雀跃。一旁的顾泽走过去,把蛋糕放在桌子上,
然后很自然地伸手,帮她整理了一下头发。两个人还低声说着什么,苏杫浅浅地笑着,
脸颊泛起淡淡的红晕。像某种水果成熟的颜色。我像是被什么东西刺痛了眼睛,
下意识地移开视线,看着窗外。“晚晴姐,你怎么一个人站在那里?”苏杫的声音突然响起。
我转过身,看着她,想要故作轻松。“没什么。”“快站我旁边啊。”她没有深究,
便挥手示意我过来。我迈开脚步,一步一步地走过去,每一步都像是踩在棉花上,软绵绵的,
没有着力点。最终,我站在了她身边,与她并肩而立。黑暗中,蜡烛的火焰轻轻跳动,
映照着她的脸庞。她的眼睛很亮,像两颗星星。“许个愿吧。”顾泽说。苏杫闭上眼睛,
双手合十。我看着她,心里一片空白。时间静止了。“好了!”苏杫睁开眼睛,笑着说。
她深吸一口气,鼓起腮帮子,用力地吹灭了蜡烛。一根,两根,三根……火焰一根根熄灭,
房间里暗了下来。只剩下蛋糕自带的音乐,还在缓缓流淌。“生日快乐!
”众人一同为苏杫庆祝,声音里充满了喜悦和快乐。“谢谢,谢谢大家!
”苏杫的眼睛在闪闪发亮,她环视着周围的朋友们,心里充满了感动。
大家开始一个接着一个送出了自己的礼物。我也把准备好礼物递给苏杫,
一个装有八音盒的礼盒。“这是……”苏杫接过盒子,眼神里闪过一丝好奇。“生日礼物。
”我的声音很轻,轻得几乎连自己都听不清。她小心翼翼地打开盒子,
露出里面那个精致的八音盒。八音盒是浅棕色的,木质的纹理清晰可见,
上面雕刻着精致的花纹,简约而不失优雅。轻轻拧动八音盒侧面的发条,
清澈的音乐声缓缓流淌而出,是德彪西的《月光》。音符像月光一样,温柔地倾泻下来,
在空气中弥漫开来,带着淡淡的忧伤和浪漫。苏杫静静地听着,眼神有些迷离,
似乎陷入了某种回忆。苏杫的指尖轻轻抚摸着八音盒从边缘再到底座,
眼神从迷离渐渐转为专注。她抬起头,看着我,表情有些微妙,看不出是喜欢还是困惑,
又或者,两者皆有。“晚晴姐,你总是这么有心思。”她说。八音盒还在不知疲倦地旋转着,
金属簧片拨动齿轮,发出细碎而单调的声响。《月光》的旋律本该是温柔的,
此刻却像一根根细密的针,刺在心上。她把八音盒放在掌心,另一只手轻轻摩挲着底座。
“林总,您可别再作些‘甜言蜜语’哄我了,”苏杫的声音,清脆,带着惯常的笑意,
在人群中扩散。“我知道您是‘万花丛中过,片叶不沾身’,那些话,
也就哄哄我这种小女生罢了。”空气凝固了一秒。或者两秒。时间仿佛被无限拉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