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母亲吵得最凶的那次,她为了哄我将她的学生宋津年送给我做十八岁成年礼。
正值筹备婚事,家里意外破产,我沦为卖酒女。
宋津年为救我被债主废掉双腿,带我逃到草原。
为治他的腿,我和儿子每天去给人放羊,捡羊粪。
可突发意外,儿子在羊圈中被发情的羊群活活踩死。
我抱住儿子残破的身体从老板家豪华的花园经过。
却看见宋津年和离世九年的母亲。
“年哥哥,谢谢你送给我这个一千平方米的草场,其实只要你和妈妈能偶尔来看看我就心满意足了。”
她拉着宋津年的手无辜道,“只是我怕姐姐……”
“你救过我命,她当年却因为嫉妒瞒着我们将你送到草原来受苦,如今我不过是让她和儿子也体验一遍,她有什么资格抱怨?”
“不过这十年来她和儿子还算听话,也是时候带他们回京市了。”
我用力抹掉眼泪,拨通一个电话,“帮我抹去所有痕迹,雪区首富那个快死的儿子我替你嫁去,给他留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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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化的帐篷挡不住风雨,屋内弥漫着发霉的味道。
我抱着儿子将他放在还算干爽的床上。
看着他浑身伤痕,身上短上一截的衣裤,心底顿时涌上股股酸涩。
宋津年为洛桑一掷千金时,九岁的儿子却因为一身羊粪味被同学嫌弃,甚至丢了性命。
我匆匆转身跑出,头一次没有计较价格去了最大的商场。
门口的保安却拦住我,“走走走!哪里来的叫花子,整个商场都被宋总包场只为洛桑小姐服务了!”
我微微抬头,看到了楼上宋津年和妈的身影。
洛桑手中的衣服,随便一件都是我捡十年牛粪都够不到的价格。
心口一阵发痛。
八年来,儿子都没穿过一件合身的衣服,就连唯一的玩具都是从垃圾桶里捡的。
擦掉眼角的泪,我转身去了一家小店给儿子选了新衣服,新裤子,还有玩具。
刚给他洗擦干净换上,兜里的手机响起铃声。
电话里传出宋津年惊喜的声音。
“颖颖,我的腿今天有知觉了,医生说再给一个月就彻底好了!”
我颤抖着双唇,说不出一个字。
就因为凑他的住院治疗费,我和儿子没日没夜去放羊,捡羊粪。
甚至儿子还因在学校捡空瓶子被同学嘲笑骂是“小乞丐”。
可能是察觉到我的冷淡,宋津年的声音沉下来。
“颖颖,怎么了,你不为我高兴吗?等我的腿好了,我们就带儿子回京市!”
可是宋津年,儿子他等不到了。
“宋津年,儿子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