湛蓝的天空澄澈得没有一丝杂质,仿若一块巨大的蓝宝石高悬于顶。
暖煦的阳光毫无保留地倾洒而下,给那巍峨耸立、气势恢宏的宫殿,以及错落有致、鳞次栉比的府邸都披上了一层璀璨的金边,熠熠生辉。
微风轻拂,街巷间弥漫着喧闹的人声与馥郁的花香,处处彰显着这座都城的昌盛与繁华。
柳金枝,这位在京城中被众人赞誉有加的贤妻,正袅袅婷婷地走在街头。
她身着一袭素色长裙,面料轻柔,随着她莲步轻移,裙摆如灵动的水波般轻轻摇曳。
裙角处,绣工精细的淡粉色蔷薇花栩栩如生,每一片花瓣都仿若被赋予了生命,在微风的轻抚下,似是要挣脱裙摆的束缚,翩然飞舞。
她的发间,一支温润的玉簪静静地卧着,简单却不失雅致,恰到好处地挽起那如墨的发髻。
几缕碎发俏皮地垂落在她白皙如雪的脸颊旁,宛如春日里随风轻舞的柳絮,更衬得她面容娇柔,仿若春日里初绽的桃花,温婉动人。
然而,命运的阴霾却悄然笼罩。
柳金枝的夫君容逸,在一场惨烈的战役中不幸身负重伤,生命垂危,消息传来,如同一记重锤,狠狠地砸在柳金枝的心间。
她心急如焚,四处打听救治之法,听闻那护国寺的高僧手中持有能救容逸性命的良药。
柳金枝没有丝毫犹豫,哪怕自己身形娇弱,平日连走几步路都可能气喘吁吁,此刻却毅然决然地踏上了前往护国寺的路。
通往护国寺的山路崎岖难行,而那台阶,更是足足有三千之多。
每一级台阶,在柳金枝眼中都仿佛变成了一座难以逾越的小山,沉重地压在她的身上。
柳金枝一步一步地向上攀爬,她的膝盖很快就与粗糙的台阶亲密接触,单薄的裙摆根本无法阻挡台阶的坚硬与粗糙。
不一会儿,膝盖处便传来钻心的疼痛,鲜血渐渐渗出,透过裙摆,在洁白的台阶上留下了斑斑刺目的血迹,宛如一朵朵盛开的红梅,触目惊心。
她的额头布满了密密麻麻的汗珠,豆大的汗珠顺着脸颊不断滚落,发丝也被汗水完全浸湿,凌乱地贴在脸上,显得狼狈不堪。
但她的眼神中,却透着一股令人动容的坚定,仿若夜空中最亮的星辰,熠熠生辉。
她的嘴唇微微颤抖着,嘴里不停地喃喃自语:“求佛祖保佑,让夫君平安无事,若能如此,我愿折损十年寿命,只求他能安然无恙。”
周围路过的百姓,看到这一幕,无不为之动容。
一位白发苍苍的老妇人,眼中满是心疼与感慨,轻轻叹了口气,对身旁的人说道:“这柳家姑娘,真是情深义重啊,这般坚韧,实在令人敬佩。”
一位年轻的公子,也不禁点头称赞:“如此贤妻,世间难得,容逸将军若能康复,定要好好珍惜。”
众人的议论声在山间回荡,却丝毫没有影响到柳金枝,她的心中只有一个念头,那就是求得良药,救夫君的性命。
终于,在历经千辛万苦之后,柳金枝凭借着自己的一片赤诚与虔诚,求得了那救命的良药。
当她手捧着药,望着那寺庙的飞檐,泪水夺眶而出。
这一路的艰辛,此刻都化作了满心的欣慰与希望。
她小心翼翼地将药揣入怀中,仿佛捧着世间最珍贵的宝物,马不停蹄地赶回府中。
回到府邸,柳金枝顾不上自己一身的疲惫与伤痛,亲自为容逸煎药。
她守在药炉旁,眼睛一刻也不敢离开,看着那药汤在炉火的煎熬下慢慢翻滚,心中默默祈祷着。
药煎好后,她又小心翼翼地端到容逸的床前,坐在床边,一勺一勺地喂容逸喝下。
她的动作轻柔而又耐心,眼神中满是关切与爱意。
在柳金枝的悉心照料下,容逸的伤势逐渐好转。
看着夫君日渐恢复的面容,柳金枝的脸上终于露出了久违的笑容,那笑容如同春日里盛开的繁花,灿烂而又温暖。
她以为,经历了这场生死考验,他们的感情会更加深厚,未来的日子会充满幸福与安宁,却未曾料到,命运的风暴才刚刚开始酝酿,一场更大的危机正悄然向她逼近……京城的晨曦总是来得格外温柔,第一缕光悄然穿过雕花窗棂,洒在容府的庭院中。
柳金枝在这微光中早早起身,身上的淡蓝色锦缎常服,随着她的动作轻轻摆动,衣角绣着的金色丝线,在晨光下闪烁着柔和的光泽。
她的发髻简单挽起,斜插着一支翠玉簪子,整个人显得温婉又端庄。
走进厨房,柳金枝亲自挑选最新鲜的食材,为婆母准备早膳。
她的手指灵活地穿梭在各种食材间,每一个动作都带着熟稔与用心。
片刻后,精致的点心和养胃的粥被端上了桌。
她轻轻推开婆母的房门,屋内弥漫着淡淡的檀香味,阳光透过薄纱窗帘,在地上洒下斑驳的光影。
“母亲,早膳备好了。”
柳金枝轻声说道,声音温柔得如同春日里的微风。
婆母缓缓从床上坐起,脸上露出慈祥的笑容:“金枝啊,又辛苦你了。”
柳金枝微微欠身,走到桌前,轻轻为婆母盛了一碗粥,递到她手中,说道:“母亲,快尝尝,还热乎着呢。
这是您最爱喝的百合莲子粥,我特意熬得软糯些。”
她的眼神中满是关切,看着婆母喝下一口粥,才微微松了口气。
伺候完婆母用餐,柳金枝又来到小叔子的书房。
此时,小叔子正坐在书桌前,对着书本发愁。
柳金枝轻手轻脚地走过去,拿起墨块,在砚台中缓缓研磨,动作轻柔而安静。
“嫂嫂,这篇文章我有些地方实在不懂。”
小叔子抬起头,眼中带着一丝求助。
柳金枝微笑着,将磨好的墨汁推到小叔子面前,拿起书本,耐心地说道:“来,嫂嫂给你讲讲。
这一段啊,讲的是……” 她的声音清脆悦耳,讲解得深入浅出,小叔子听得连连点头,脸上的困惑渐渐消散。
而对于小姑子,柳金枝更是操碎了心。
闲暇时,她总会与京城中的贵妇们往来,旁敲侧击地打听合适的人家。
每得到一点消息,她都会仔细记录下来,反复斟酌。
终于,在她的努力下,为小姑子寻得了一门好亲事。
婚礼那天,容府张灯结彩,宾客盈门。
柳金枝身着一袭华丽的礼服,忙碌地穿梭在人群中,脸上洋溢着幸福的笑容。
她精心安排着每一个细节,从宾客的座位到婚宴的菜品,无一不周到。
看着小姑子身披凤冠霞帔,满脸娇羞地走向新郎,柳金枝的心中满是欣慰。
在这繁华京城,柳金枝的贤德之名无人不知,无人不晓。
人们提起她,无不竖起大拇指称赞:“这容家的大娘子,可真是难得的贤妻良母啊!” 走在街头,总会有人对她投来敬佩的目光,她的一言一行,都成了京城贵妇们学习的典范。
然而,命运却突然露出了狰狞的面目。
容逸痊愈后,随着军队出征,战场上的他奋勇杀敌,立下赫赫战功,荣耀归来。
京城百姓夹道欢迎,欢呼声响彻云霄。
柳金枝站在人群中,满心欢喜地等待着夫君归来,她身着一袭红色长裙,裙摆绣着金色的凤凰,在微风中轻轻飘动,显得格外美丽动人。
可当容逸的身影出现时,柳金枝却看到他身旁依偎着一位女子。
那女子便是阿依古丽,身着异域服饰,色彩斑斓的长裙上绣着神秘的图案,似在诉说着遥远国度的故事。
腰间一条镶嵌着宝石的腰带,在阳光下闪烁着耀眼的光芒,更衬出她纤细的腰肢。
她的眼眸深邃而明亮,仿佛藏着无尽的星辰,一头乌黑亮丽的长发随意地披在身后,带着几分异域的风情。
柳金枝的笑容瞬间僵在了脸上,她的心跳陡然加快,一种不祥的预感涌上心头。
她的手不自觉地抓紧了裙摆,指关节因为用力而泛白。
容逸走进家门,眼神冷漠地看着柳金枝,声音冰冷地说道:“金枝,阿依古丽有了我的孩子,她身份尊贵,我要将她娶为正妻,你便做妾吧。”
柳金枝瞪大了眼睛,眼中满是震惊与难以置信,她的嘴唇颤抖着,想要说些什么,却被泪水哽住了喉咙。
她的双手紧紧地攥着衣角,指关节因为用力而泛白,指甲几乎嵌入掌心。
“你怎能如此对我?我为你付出了一切,你却……” 柳金枝的声音带着哭腔,充满了绝望,泪水不受控制地夺眶而出,顺着脸颊滑落。
“事已至此,你莫要再闹。”
容逸皱着眉头,不耐烦地说道,眼神中没有一丝往日的温柔。
柳金枝看着眼前这个陌生的男人,心中的最后一丝希望也破灭了。
她挺直了腰板,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镇定下来,说道:“好,这贤德大妇我不当了!我们和离吧,只是欠我的,你们都得还!” 说完,她转身离去,背影决绝,泪水在风中肆意飞舞。
回到房间,柳金枝瘫坐在地上,泪水如决堤的洪水般汹涌而出。
她环顾着这个曾经充满温馨的房间,如今却显得如此冰冷。
那些与容逸曾经的美好回忆,此刻如针般刺痛着她的心。
她想起自己为这个家付出的点点滴滴,那些辛苦与委屈,都在这一刻涌上心头。
她暗暗发誓,一定要让那些负她的人付出代价,她要重新找回属于自己的生活。
京城的街头巷尾,流言蜚语如春日里的柳絮,肆意纷飞。
柳金枝和离回到娘家的消息,像一阵风般迅速传遍了整个京城。
那些平日里对她的贤德赞不绝口的人们,此刻却都换了一副嘴脸,交头接耳,窃窃私语。
“你听说了吗?容家大娘子和离了,虽说她一直贤德,可到底是二婚,往后怕是难寻好归宿咯。”
一个身着绸缎衣裳的妇人,一边摇着手中的团扇,一边对着身旁的同伴说道,脸上还带着一丝幸灾乐祸的神情。
“是啊,真是可惜了,之前还以为她能和容将军白头偕老呢。”
另一个妇人附和道,眼中满是惋惜。
柳金枝独自坐在曾经的闺房里,对外面的议论充耳不闻。
房间里的布置依旧如她未出嫁时那般,只是多了几分岁月的痕迹。
窗外,一棵老槐树的枝叶在微风中轻轻摇曳,花瓣如雪般纷纷飘落,洒在窗台上,又缓缓滑落地面。
柳金枝静静地看着这一切,眼神空洞而又落寞,仿佛那飘落的花瓣,是她破碎的过往。
她的手指轻轻抚过窗棂,思绪不由自主地飘回到过去。
那些在容家操持家务的日日夜夜,每一个清晨为婆母准备早膳,每一次耐心地为小叔子答疑解惑,还有为小姑子筹备亲事时的殚精竭虑,都如同昨日之事,历历在目。
可如今,这一切都成了一场笑话,她的付出,她的真心,换来的却是被抛弃的结局。
想到这里,柳金枝的眼眶微微泛红,泪水在眼眶里打转,却倔强地不肯落下。
“凭什么?我柳金枝自问从未做错任何事,他们怎能如此对我!” 她的心中涌起一股强烈的不甘,这股不甘如同一团火焰,在她的胸腔中熊熊燃烧。
她暗暗发誓,一定要让容逸和阿依古丽为他们的所作所为付出代价。
与此同时,在那威严庄重的皇宫之中,金碧辉煌的大殿内,小皇帝正对着堆积如山的奏折愁眉苦脸。
阳光透过高大的琉璃窗,洒在金砖铺就的地面上,映出一片金黄。
小皇帝身着明黄色的龙袍,袍上绣着的九条金龙张牙舞爪,栩栩如生,可他却丝毫没有往日的威严,只是不停地唉声叹气。
“这可如何是好,这么多奏折,朕何时才能看完啊。”
小皇帝一边嘟囔着,一边用手揉着太阳穴,脸上满是疲惫之色。
这时,权倾朝野的相父萧逸尘大步走进殿内。
他一袭玄色长袍,衣摆处绣着精致的银色丝线,勾勒出神秘而古老的图案,随着他的走动,那些图案仿佛活了过来,隐隐流动。
腰间一条温润的白玉腰带,质地细腻,光泽柔和,彰显着他尊贵的身份。
他的面容冷峻,犹如寒冬的冰霜,眼眸深邃如渊,让人难以捉摸其中的情绪。
“陛下,您该多接触政务了。”
萧逸尘看着小皇帝,声音低沉而又坚定地说道。
小皇帝抬起头,看着萧逸尘,无奈地叹了口气,说道:“相父,这奏折实在太多了,朕何时才能看完啊。”
萧逸尘微微挑眉,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笑意,说道:“陛下莫要抱怨,这都是为了陛下好。
至于臣…… 追媳妇去了!” 说完,他也不顾小皇帝一脸震惊的表情,转身大步离去。
小皇帝坐在龙椅上,嘴巴张得大大的,脸上写满了不可思议。
“相父这是怎么了?平日里严肃正经,今日竟说出这般话来。”
他自言自语道,心中充满了疑惑。
萧逸尘之所以如此,是因为他早已对柳金枝心生爱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