丈夫柳飞扬见到我后哭出血泪,报警却始终找不到凶手。
我多次绝望轻生后,柳飞扬特意将大姑子接到家里照顾我。
深夜伤痛加剧,我从噩梦中惊醒。
却听见卧室门外大姑子在那小声嘀咕。
“弟弟,弟媳她人挺好的,你何必亲自动手废了她的手,还故意延迟救援。”
柳飞扬冷静答道:“我也是迫不得已,云絮想进那家国营大厂,名额只有一个,珠月技术太精湛了,有她在云絮毫无胜算,我只能用这种方式断了她的念想。”
“可当年救你的是弟媳,你报恩报到邱云絮身上算咋回事?”“弟媳那么爱你,要是知道真相,你后悔都来不及。”
柳飞扬沉默片刻,继续说道:“珠月就剩我一个亲人,就算她知道了,我多求求,她还能不原谅我?”“再说了,云絮爱哭鼻子,不像珠月那么硬气,我多向着她点,不应该吗?”我躺在床上,脸上血色全无。
原来,我的不幸是他一手导演的。
只因为我健全的双手阻挡了林云絮的前路。
既然如此,他对我虚伪的爱,不要也罢。
1.你都和珠月结婚了,就不能定下心好好和他在一起吗?大姑子的声音压得很低,带着一丝恨铁不成钢的意味。
柳飞扬满不在乎地回答:姐,你就放心吧,这是最后一件了,我往后会好好对珠月的。
再说了,她现在不也没事吗?不就是少了根手指头吗?又没缺胳膊少腿的。
你……我看向自己被割掉的小拇指,惨然一笑。
没事?他说的可真轻巧。
那匪徒用铁锤一下一下地捶断我的手,一下,又一下,仿佛永无止境。
我痛得死去活来,苦苦哀求他放过我。
可他却在我痛不欲生的时候,割掉了我右手的小拇指,剧烈的疼痛让我几乎昏厥。
我的哀嚎声持续了两个多小时,他才心满意足地离开。
我本以为那是我经历过的最痛苦的噩梦。
却不想,如此残忍地对我的人,竟然是我结婚五年的丈夫。
柳飞扬推门进来的时候,我正呆呆地坐在床上掉眼泪。
他故作紧张地问道:怎么了珠月?是不是伤口又痛了?他熟练地从床头柜里拿出药膏,要涂抹在我手上。
这样的事情,他每天都在做。
我曾经多么感动于他的温柔呵护,如今看来,却只觉得彻骨的寒意。
他是怎么做到如此狠心对我,事后还能装作悲痛欲绝的样子?吹吹就不痛了,他轻柔地对着我的伤口吹气,看你痛,我好心疼。
我猛地缩回手,他的呼吸喷在我的伤口上,像毒蛇吐出的信子,让我恶心。
他愣了一下,随即委屈地问道:珠月,你怎么了?是我弄疼你了吗?我别过头,不去看他那张虚伪的脸。
没事,我不疼了。
他轻拍我的背,安抚道:睡吧,别怕,就算你的手真的全废了,我也不会离开你的。
我找到一个好医生,明天带他来看看你的手。
我闭上眼,任由泪水滑进枕头。
他怕是巴不得我永远是个废人,让他没有后顾之忧。
我躺在厚厚的被褥下,却全身发冷。
混合着伤口的疼痛,我的心就像被丢进了绞肉机,翻搅着,撕裂着。
第二天清晨一早,我就出门给哥哥的旧领导陈营长打去电话。
简单说了一下我这边的情况。
他听完后,沉默了很久,最后只说了一句:你等着,我过几天来接你。
挂了电话,我心里稍稍安定了一些。
陈营长是我哥生前最敬重的领导,也是看着我长大的长辈。
我哥当年为了救柳飞扬,葬身洪水。
事后柳飞扬跪在陈营长面前,哭得肝肠寸断,发誓要照顾我一生一世。
却不想我哥用命换来的,竟是一只披着人皮的恶魔。
我去了趟公社,求工作人员帮我手写一份离婚申请。
我颤抖着按下手印,每一个指纹都像针扎一样疼,却比不上心里的痛。
似不死心,我又去了一趟医院。
医生看着我几乎变形的小手臂,倒吸一口凉气:怎么这么严重!应该天天来做矫正的,不然就废了!我之前傻傻地听信柳飞扬的话。
没来医院,请了一堆所谓的名医来家里看病。
现在想来,那些人怕是和他一伙的,故意拖延我的治疗,好让我彻底残废。
做完这些,也不过才过去了一个小时,我却觉得十分漫长。
回到家,柳飞扬已经带着一个医生等在家里了。
2.怎么样?我妻子的手能恢复完全吗?他一脸期待地问道,仿佛真的希望我能好起来。
医生对着我的手臂检查了一番,摇摇头。
救不了,坏死了。
柳飞扬遗憾地叹了口气,转头来安慰我,没事的珠月,这个医生不行,我再找下个医生来。
他说着,却对上我面无表情的脸。
他似乎有些心虚,慌乱地移开了视线。
往常我听到救不了这几个字都会黯然神伤,他不知道为什么我今天这么淡定。
我目光冰冷地看向那个医生,这分明后巷收废品的老李头。
怎么,才几天不见,就摇身一变成了圣手医生了。
我的丈夫为了不让我好,还真是煞费苦心啊。
我刚想开口说不用再找医生了,却发现家里客卧的门居然敞开着。
里面的摆设和东西都焕然一新,像是特意布置过。
柳飞扬顺着我的目光看过去,连忙解释道:最近天气冷,云絮宿舍漏风,我让她来家里住几天。
你知道的,我欠她的,要报恩。
我心里一阵苦笑,最近气温回升了二十多度,他这冷字说得实在牵强。
当年,明明是我发现了高烧不退的他,把他送到医院,日夜照顾了两天。
只不过他醒来时,见到的第一个人是邱云絮,他便一口咬定是邱云絮救了他。
无论我怎么解释,他都不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