忍冬吃掉百年何首乌

忍冬吃掉百年何首乌

作者: 焚籍者

其它小说连载

《忍冬吃掉百年何首乌》中的人物蔻丹沅沅拥有超高的人收获不少粉作为一部其它小“焚籍者”创作的内容还是有趣不做以下是《忍冬吃掉百年何首乌》内容概括:第一打新芽阿娘的手还攥着我缝歪的香囊穗指甲盖泛着河蚌壳似的我数着她腕上佛珠滑动的次就像从前数她给我梳头的次数那直到最后一颗沉香木珠卡在突起的腕骨再也没能滚下沅沅...她忽然睁浑浊的瞳孔里迸出星子般的枯瘦的手猛地攥住我往拔步床里侧我撞上冰凉的织金帐听见身后药盏摔碎的脆响——父亲不知何时立在屏风月白袍角沾着深褐药手里端着的第二碗汤药正腾起蜿蜒的...

2025-03-22 18:35:56

第一章 霜打新芽阿娘的手还攥着我缝歪的香囊穗子,指甲盖泛着河蚌壳似的青。

我数着她腕上佛珠滑动的次数,就像从前数她给我梳头的次数那样,

直到最后一颗沉香木珠卡在突起的腕骨间,再也没能滚下去。"沅沅..."她忽然睁眼,

浑浊的瞳孔里迸出星子般的光,枯瘦的手猛地攥住我往拔步床里侧推。

我撞上冰凉的织金帐钩,听见身后药盏摔碎的脆响——父亲不知何时立在屏风后,

月白袍角沾着深褐药渍,手里端着的第二碗汤药正腾起蜿蜒的热气。

阿娘喉咙里发出破风箱似的声响,染着蔻丹的指甲掐进我腕间软肉。

我忽然想起七岁那年落水,她也是这样死死扣着我的胳膊往岸上拽,水藻缠住她的金雀钗,

在朝阳里碎成粼粼的金箔。"让开。"父亲的声音像他腰间压袍的羊脂玉,凉而润。

他单手扯开百蝶穿花的帐子,腕上缠着的伽楠香珠串扫过阿娘惨白的脸。

我扑上去咬他绣云纹的袖口,却被他用空着的手掌捂住眼睛。黑暗里响起瓷器相碰的叮咚,

混着阿娘骤然尖利的抽气声,像极了那年她教我剖莲蓬,青玉簪子突然划破莲房的声响。

"你娘该喝药了。"父亲的手心洇着冷汗,却把我的头按在他震颤的胸膛前。

我数着他心跳的间隙,

你当年...求娶时...喂合卺酒...也是这般手抖..."锦被发出丝绸撕裂的哀鸣,

我挣扎着从父亲指缝间窥见一线天光。阿娘唇角蜿蜒的血痕艳得像待嫁时点的胭脂,

手指却还固执地指向拔步床顶——那上面刻着石榴多子的花纹,是我五岁时她握着我的手,

用金簪一道道添上的求子符。父亲忽然松开我,鎏金药碗"当啷"一声滚进脚踏下的阴影里。

他绣着银竹叶的袖口滴滴答答淋着药汁,却伸手去阖阿娘不肯闭上的眼。我趁机扑到床里侧,

在鸳鸯枕下摸到半块融化的松子糖,糖纸上歪歪扭扭画着三个小人——那是阿娘高热那日,

我趴在她滚烫的膝头画的"全家去踏青"。"西郊宅子有温泉。

"父亲的声音从很高处飘下来,他正在用帕子慢条斯理擦手指,可淡青色的绸帕分明在发抖,

"你娘...她给你留了箱春衫,说是开春..."窗外突然传来纸鸢断线的呼啸,

父亲的话头戛然而止。我转头看见他喉结上下滚动,腰间禁步的珊瑚珠子乱作一团。

阿娘最后给我梳头用的犀角梳躺在他脚边,梳齿间缠着的青丝被穿堂风卷起,

轻轻落在他沾了药渣的皂靴上。接上文灰衣先生教我认的第一味药叫忍冬。

他说这藤蔓冬日也不凋零,我盯着廊下结冰的银花穗子,

忽然把药锄砸进雪堆——阿娘咳血那日,窗棂外也爬着这样的枯藤。"小东家可知忍冬别名?

"先生也不恼,从袖中摸出块姜糖,"叫鸳鸯藤。"他指着枯枝上并蒂的黄白残花,

"就像你爹娘,一个在朝堂侍君,一个在江湖行医,看似不般配,根茎却缠得死紧。

"我抬脚踹翻药篓,积雪簌簌落进颈窝。父亲已经三个月没来西郊,

但每月初七会有青衫小厮送来描金箱子。今日的木匣里躺着对翡翠铃铛镯,

我认得是阿娘及笄礼戴过的——那日她翻墙去采接骨草,镯子卡在瓦松间叮当乱响。

"你爹在刑部熬鹰呢。"先生把冻红的鼻子缩进兔毛领里,忽然指向东墙,

"那小猢狲又往你院里扔炮仗!"我转头看见双胞胎里的哥哥骑在歪脖子枣树上,

辫梢系的红绳像极了阿娘药柜上的平安结。他扬手掷来颗裹蜜的松子,

正砸中我怀里的《千金方》,

泛黄的书页间飘飘忽忽落下一张药方——是阿娘簪花小楷写的"安神饮",

最后一行朱砂批注洇开了泪痕:"沅沅夜惊用此方,需添蜂蜜两钱。"腊八那日,

父亲终于踏着积雪来了。他大氅上沾着诏狱的腥气,腰间却系着阿娘绣的忍冬纹香囊。

我故意把滚烫的腊八粥泼在他脚边,却看见他靴筒里露出半截泛黄的纸——那是去年上元节,

我们三人放的天灯图样,阿娘画的小像被血渍晕开了眉眼。"西郊的梅花开了。

"父亲忽然开口,喉结上的旧疤随着吞咽颤动。那是阿娘用金针为他挑箭毒时留下的,

她曾说这疤像颗倒悬的相思子。我攥着滚烫的粥碗,突然听见墙外传来双胞胎的嬉闹。

他们正在堆雪狮子,鼻头插着灰衣先生药圃里偷的红茱萸。父亲顺着我的目光望去,

禁步上的珊瑚珠忽然叮咚作响——那声音与阿娘药杵捣碎冰片的节奏,竟有七分相似。

接上文父亲靴底的雪粒子在炭盆边嗞嗞作响时,我忽然看清他掌心横着道新伤。

深可见骨的刀痕上敷着劣质金疮药,

与阿娘调制的碧玉膏味道截然不同——她总说止血散里要添牡丹皮,

这样伤愈后疤痕会是浅浅的粉,像三月里我腮边沾的桃花瓣。"刑部的梅花沾了人血。

"我故意将铜手炉拨得哐当响,去年今日阿娘正教我酿梅花露。她将雪水灌进青瓷瓶时,

父亲在廊下读案卷,朱笔批注的墨香混着冷梅香,把我们的影子绞成一支缠枝并蒂莲。

父亲忽然解开大氅扔在罗汉榻上,露出内襟洇血的绷带。我瞧见绷带尾端歪歪扭扭的结扣,

喉头猛地发紧——那是阿娘独创的九连环结,说是刀剑伤换药时不易散开。

去年他围剿水匪负伤,阿娘边打结边哼着采莲曲,我趴在她膝头数绷带里编进的朱砂线。

"先生教到《孝经》第几章了?"他伸手去拨炭火,

腕骨凸起的弧度与阿娘临终前抓着床幔的手一模一样。火星子噼啪炸开,

我盯着他袖口露出的半截红绳,突然想起这是端午时阿娘用五毒锦搓的,

说要替他缚住官场里的魑魅魍魉。窗棂突然被雪球砸开,双胞胎弟弟的虎头帽滚进屋里。

父亲弯腰去捡,后颈露出道陈年箭疤,

结痂处还粘着半片干枯的忍冬叶——那定是阿娘种的藤蔓勾住的。我鬼使神差伸手去摘,

却触到他冰凉的皮肤,惊觉这个曾在诏狱三天三夜不眠的男人,此刻竟在发抖。"顾大人!

"灰衣先生裹着风雪撞开门,怀里抱着醉醺醺的雪貂,

"这小祖宗把您的公文咬碎了当絮窝......"声音戛然而止,

他盯着父亲襟前渗血的绷带,突然从袖中抖出银针:"当年尊夫人教我的封穴止血法,

今日倒要班门弄斧。"针尖没入皮肤的瞬间,父亲喉间溢出声模糊的呜咽。

那声音与阿娘弥留时压抑的痛呼奇妙地重叠,惊得梁上麻雀扑棱棱乱飞。

我忽然瞥见他腰间香囊的忍冬纹裂了道口子,露出半截泛黄的纸,

依稀可见"沅沅及笄礼单"几个字——那是阿娘的字迹,墨迹被血晕成枯萎的海棠。

雪貂突然窜上药柜,撞翻装着翡翠铃铛镯的锦盒。玉镯滚到父亲脚边时,他瞳孔猛地收缩,

竟俯身去抓,任由掌心伤口重新崩裂。血珠滴在镯芯刻的"长乐未央"上,

那四个字突然泛起诡异的金芒——我记得阿娘说过,这是苗疆巫医的咒文,遇血则显。

墙外蓦地响起尖锐的竹哨声,双胞胎哥哥踩着瓦当探头:"顾大人!

东街棺材铺新到的金丝楠木,刻着好多会动的虫子!

"他辫梢的平安结不知何时缠上了朱砂符纸,在朔风中猎猎如招魂幡。父亲倏然起身,

禁步上的珊瑚珠竟齐刷刷转向东南。灰衣先生突然按住我肩头,

指尖银针泛起青芒:"小东家可听过'借命局'?尊堂当年种下的忍冬藤,

今夜怕是要开花了。"远处传来更夫嘶哑的梆子声,积雪压断的枯枝在窗纱投下狰狞影痕。

我攥紧碎成两半的芙蓉玉镯,突然记起阿娘咽气前最后的耳语——那不是告别,

是句没头没尾的苗疆俚语。此刻那声音穿越三百个浸透药香的日夜,

在血镯嗡鸣中渐渐清晰:"忍冬开时,借命者现。

"接上文灰衣先生的银针在烛火下淬出幽蓝,针尖悬在父亲腕间三寸时,

廊下的忍冬藤突然簌簌作响。我瞧见那些枯枝以肉眼可见的速度鼓胀起来,

皲裂的老皮下竟渗出琥珀色的浆液,像极了阿娘临终前喂我喝的枇杷蜜。"果然开了!

"双胞胎弟弟的鼻尖抵在窗纸破洞处,呼出的白气凝成霜花,"哥你看,那藤蔓在吃月亮!

"父亲猛地将我拽到身后,掌心未愈的伤口蹭过我鬓角,血腥气里混着诏狱特有的铁锈味。

翡翠镯子突然在我腕上震颤,刻着咒文的金芒游蛇般爬上父亲的手背。

他腕间伽楠香珠应声而断,十八颗佛珠落地竟化作碧色萤火,

映出房梁上密密麻麻的苗疆符文——那些朱砂写就的咒语,分明是阿娘开药方时的簪花体。

"沅沅闭眼!"灰衣先生甩出三根银针钉住翻飞的帐幔,

可我还是看见阿娘的影子从拔步床顶的石榴纹里溢出来。她发间的金雀钗滴着水,

裙角缠满忍冬藤,指尖悬着当年给我系长命缕的七彩丝线。父亲突然撕开染血的绷带,

露出心口狰狞的刀疤。那伤口边缘竟生出细密的金丝,与我腕间玉镯的咒文如出一辙。

阿娘的虚影发出叹息般的轻笑,七彩丝线忽地缠住父亲手腕,

将他生生拽进翻涌的碧色萤火中。"顾大人借的是巫医的十年阳寿!

"灰衣先生往我嘴里塞了颗冰片,薄荷气激得灵台清明,"你娘当年剖心取血种下这忍冬藤,

原是为今日......"东南角的瓦片轰然碎裂,双胞胎哥哥抱着个鎏金铜盆跌进来,

盆中游动着七尾赤鳞鱼——正是阿娘药庐里养来试毒的珍珑鲤。少年辫梢的平安结无风自燃,

灰烬落在铜盆里竟化作血色符咒。鱼儿突然首尾相衔,在盆沿游出个"归"字。

翡翠镯子蓦地收紧,我腕间传来阿娘指尖的凉意。父亲的身影在碧火中渐淡,

心口的金丝却越发璀璨,仿佛要将他骨血都熔作一盏长明灯。

我忽然读懂了他腰间香囊里那张礼单——根本不是筹备及笄,

而是用朱砂写着三百个"赎"字,每个字都晕着母亲咳出的血。"接好了!

"双胞胎弟弟从怀里掏出个油纸包砸向我,

里头滚出三颗裹霜的桂圆——正是阿娘埋在梅树下做药引的陈年龙眼。我下意识咬破一颗,

甘苦汁液迸溅的刹那,满室碧火突然凝成阿娘的面容。她唇角胭脂红得灼眼,

发间忍冬花簌簌落在父亲眉间。我听见十六年来最清晰的呼唤,

裹着苗疆山歌的调子穿透皮肉:"沅沅,接住你爹的魂灯!"铜盆中的赤鳞鱼凌空跃起,

衔住父亲即将消散的最后一缕魂魄。翡翠镯子应声碎裂,金芒化作百只衔灯的青鸟,

撞开覆雪的窗棂冲向夜空。我扑到窗边时,正见西郊荒坟方向升起盏河灯,

灯罩上三个歪扭的小人牵着手,正是阿娘临终前藏在糖纸里的涂鸦。灰衣先生突然大笑,

银针引着碧火在墙面烧出卦象:"好个顾夫人!以诏狱戾气养蛊,用闺阁柔情织网,

这借命局埋了整整十五年......"雪貂叼着块带血的官袍料子窜上房梁,

远处传来急促的马蹄声。双胞胎对望一眼,突然同时吹响骨哨。我望见巷口转出辆青帷马车,

帘角绣着阿娘最爱的辛夷花——驾车人回头一笑,眉眼竟与父亲年轻时一般无二,

只是眼尾多颗朱砂痣,像极了阿娘捣药用的相思子。

接上文青帷马车的铜铃晃碎一地月华,

驾车人扬起的鞭梢缠着七彩丝线——与阿娘虚影手中的长命缕一模一样。

我扒着窗框向前倾身,发间的银流苏勾住帘角辛夷花,扯出半幅褪色的双面绣,

背面竟藏着阿娘的小楷:"十五载为期,当归。"灰衣先生突然按住我肩头,

指尖沾着赤鳞鱼的腥气:"小东家可知,辛夷别名望春花?

"他袖中抖落的银针在车辕投射出诡谲卦象,"令堂这是要借春风渡魂,

可今夜分明是......"话音未落,东南天际炸开惊雷。积雪覆盖的忍冬藤骤然疯长,

枯枝上爆出的新芽竟呈血色。双胞胎弟弟突然尖叫着捂住右耳,

指缝间渗出幽蓝液体——那耳后赫然浮现出与父亲心口相同的金丝咒文。"时辰到了!

"驾车人甩出长鞭卷住我的腰肢。我跌进车舆的刹那,

瞥见铜镜中映出的面容:眉心血痣如朱砂破雪,与阿娘临终前点在我额间的守宫砂浑然相融。

车帘翻飞间,父亲年轻时的面庞在驾车人脸上忽隐忽现,颈侧那道旧疤正渗出金芒。

马车冲进荒坟时,三百盏河灯自地底升起。每盏灯罩上都画着三个小人,

却是不同的场景:五岁扎风筝,七岁斗蟋蟀,

九岁......我猛然捂住嘴——九岁那幅竟画着阿娘跪在苗疆祭坛,金雀钗刺破心口,

将血滴进翡翠镯芯。"这才是真正的合卺酒。"驾车人的声音忽男忽女,

撕下面皮露出布满咒文的脸——那分明是阿娘药庐里泡着蛊虫的陶俑面容。

他/她指尖挑起我腕间渗血的伤口,将血珠弹向最大那盏河灯:"顾郎当年饮下的,

可是你娘心头血养的情蛊。"河灯轰然炸裂,漫天碧火中浮出父亲的身影。他官服染血,

手中却攥着截断指——那是我周岁时阿娘断甲为誓的见证。碧色萤火聚成阿娘的虚影,

她发间忍冬花落进父亲心口,金丝咒文突然游出皮肤,在空中织就婚书:"两心同,生死共。

"双胞胎的骨哨声陡然凄厉,哥哥的虎头帽被狂风卷走,露出额角暗红的苗疆图腾。

弟弟耳后的金丝已蔓延至脖颈,他忽然咧嘴一笑,童声里混着苍老的回响:"顾夫人,

老身养了十五年的药引,该收成了。"灰衣先生掷出的银针在半空凝成北斗,

他道袍鼓胀如帆,袖中飞出当年阿娘教我认药用的彩绘图谱:"沅丫头,看仔细了!

你娘种的从来不是忍冬——"图谱在碧火中焚毁,灰烬聚成朵巨大的辛夷花。

我望见花蕊中蜷缩着婴孩,脐带竟与父亲心口的金丝相连。驾车人突然发出阿娘的笑声,

陶土身躯寸寸龟裂,露出内里流转的琥珀色液体——那是我儿时枕边玉瓶装的"安神饮"。

"傻沅沅。"无数个阿娘的声音从地底涌出,荒坟裂开处升起青铜药鼎,

鼎身缠着父亲朝服上的银丝绣纹,"娘教过你的,

君臣佐使..."鼎中沸腾的血水突然伸出枯手,将双胞胎拽进翻滚的浪里,"蛊为君,

血为臣,至亲骨肉作药引——这才是真正的借命局!"翡翠镯子的碎片突然刺进掌心,

我借着剧痛看清真相:所谓西郊宅院,分明是照着苗疆祭坛布局;灰衣先生教的《千金方》,

字缝里藏着逆转阴阳的咒语;就连双胞胎嬉闹时扔的炮仗,炸开的都是引魂香。

父亲的身影在鼎中浮沉,官服化作血色的茧。我扑向药鼎时,怀中的犀角梳突然扎进心口,

阿娘的声音混着血腥气灌入灵台:"现在,

换沅沅给娘梳头了......"接上文药鼎中沸腾的血水漫过脚踝时,

我忽然看清鼎身上的铭文——那是阿娘教我抄的《汤头歌诀》,

"当归"二字却被朱砂圈成心形。父亲破碎的官服料子浮在血沫间,

竟拼凑出我及笄那日他未来得及送出的贺词:"吾女长乐"。"娘娘的蛊虫饿了!

"双胞胎弟弟的声音从血水里咕咚冒出,他半张脸爬满金丝咒文,

另半张却浮现出灰衣先生的面容。哥哥的虎头帽在水中化作纸船,载着截断指漂到我面前,

断指指甲盖上赫然刻着苗疆的引魂咒。我攥紧没入心口的犀角梳,

突然记起阿娘临终前诡异的温暖——她不是咽气在拔步床,而是将最后一口生气渡给了我。

翡翠镯子的碎片在血水中重组,

镯芯"长乐未央"的咒文倒映出惊心动魄的真相:我才是真正的药鼎,

十五年来养的从来不是病,是蛊。灰衣先生的银针突然刺穿鼎壁,带出缕泛着药香的魂魄。

那魂魄落地化作西郊宅院的模样,

檐角白灯笼里扑棱着带血的蝴蝶——原来我住了三年的荒宅,

竟是阿娘用苗疆禁术捏造的幻境。每一株忍冬藤都是她碎裂的经脉,

每声更鼓都是她未歇的心跳。"沅沅看头顶!"驾车人的陶土身躯彻底剥落,

露出父亲年轻时的真容。他颈侧旧疤裂开,金芒中飞出阿娘的金雀钗,正正刺中我眉心血痣。

剧痛炸开的瞬间,三百个日夜从伤口喷涌而出:五岁落水时阿娘眼底的血丝,

七岁发热她衣不解带的守候,

九岁贪玩摔碎御赐药瓶后她跪在碎瓷上的双膝......最后定格在临终那夜,

她咬破舌尖在我额间画的,根本不是守宫砂,是移魂蛊的符咒。药鼎轰然炸裂,

血水化作漫天辛夷花雨。父亲的身影从花蕊中跌落,官服上银丝绣纹正疯狂生长,

缠住阿娘即将消散的虚影。我腕间重组的翡翠镯突然收缩,金丝咒文游进血脉,

在心脏处绞出个熟悉的绳结——正是阿娘独创的九连环结。双胞胎的惨叫陡然拔高,

他们皮囊如蜡油般融化,露出内里纠缠的蛊虫。灰衣先生的道袍鼓成风帆,

银针引着雷火劈开地脉:"顾夫人好算计!让亲闺女养蛊十五年,原是要用至亲血肉为引,

行这偷天换日之术!"我踏着血浪奔向父母,脚下浮现出阿娘绣的百子千孙图。

那些嬉闹的孩童突然睁开没有瞳孔的眼睛,齐声唱起苗疆的安魂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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