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小凡，你仙骨已废，此生无缘大道！”测灵碑前的长老冷声宣判，指尖一划，
竟生生剜出他脊骨中最后一缕金芒。剧痛中，林小凡跪倒在地，
耳边是同门的嗤笑：“凡骨就是凡骨，连宗门赐的伪仙骨都养不活！”无人看见，
他染血的掌心死死攥着一块灰扑扑的残铁——昨夜后山坠落的陨星碎片，正隐隐发烫。
“检测到宿主濒死……《万物化器诀》强制绑定。”一道机械声突然炸响在他脑中。
1测灵碑炸裂的瞬间，林小凡的后槽牙几乎要咬碎。他能清晰听见自己脊骨发出的脆响，
像是有人用铁锤在敲一根发霉的枯竹。"凡骨终究是凡骨。"紫袍长老的指尖泛着青光，
在林小凡背上游走，"三年前给你移植的伪仙骨，连三成都未能炼化。
"观礼台上传来窸窸窣窣的嗤笑。今日是玄天宗三年一度的测灵日，本该是内门弟子的盛会，
偏偏要拿他这个外门杂役来当反面教材。林小凡的指甲抠进青石板缝隙，
汗水混着血水在身下积成一小洼。"请长老......再给弟子一次机会。
"他听见自己嘶哑的声音，"昨夜在后山......""闭嘴！"一道气劲抽在他脸上，
左耳顿时嗡鸣不止。执刑的师兄王厉抬脚踩住他肩膀，"你也配提后山？那陨星坠落之地，
是你这种废物能靠近的？"林小凡的瞳孔猛地收缩。昨夜子时，
他确实看到一道赤光划破天际。当时他正在后山寒潭打水，掌心突然发烫，
藏在怀里的杂役腰牌竟自行飞向坠星处。等他踉跄着追到坑洞边缘，
只摸到半块温热的陨铁碎片。现在那东西就贴在他心口，烫得像块烙铁。"开始抽骨。
"长老的声音像是从很远的地方传来。剧痛来得猝不及防。
林小凡感觉有无数把钝刀在刮擦脊椎，那些移植时种下的金线正在被生生抽离。
他忽然想起三年前那个雨夜，
宗主亲自将闪着微光的骨粉注入他体内时说的话："此乃上古仙尊遗蜕，能助凡骨蜕凡。
"现在他知道了，那不过是喂给炉鼎的饵食。"啊啊啊——"惨叫声冲出喉咙的刹那，
怀中的陨铁突然剧烈震动。
检测到宿主生命体征低于临界值万物化器系统强制激活林小凡的视野开始闪烁红光。
他看到自己支离破碎的骨骼浮现出淡金色网格，每根断裂的骨茬都在重组。
紫袍长老的抽骨术法突然滞涩，像是遇到了某种顽固的阻力。"怎么回事？
"王厉的靴底加重力道，"别给我装死！
"建议将残存伪仙骨转化为器胚成功率0.01%林小凡咧开渗血的嘴角。
他能感觉到陨铁碎片正在融化，液态金属顺着血管流向四肢百骸。
三年来在丹房烧火时偷背的《炼器纲要》在脑中飞快闪过——器胚需经千锤百炼，
而他现在就是块废铁。"炼......"他喉咙里滚出砂砾般的低吼，"给老子炼！
"王厉突然触电般缩回脚。他惊恐地发现林小凡的皮肤正在龟裂，裂缝中透出熔岩般的红光。
观礼台上传来惊呼，紫袍长老的法诀竟被反震回来，在袖口烧出个焦黑的洞。"魔道妖术！
"长老拂袖甩出十二道封魔钉，"此子入邪了！"林小凡却听不见这些。
他的意识正在被拖入某种玄妙境界，无数金色符文在虚空中流转。那些文字分明陌生，
他却本能地念出声："以骨为柴，以血为引，焚尽八荒......"轰！
第一根封魔钉在触及他天灵盖的瞬间汽化。王厉惨叫着手掌焦黑，
紫袍长老的胡子被热浪燎去半截。在众人骇然注视下，林小凡缓缓站直身躯，
裸露的脊梁上浮现暗红色纹路，宛如未冷却的熔岩。"这不是伪仙骨。
"执法堂主突然御剑而至，声音发颤，"我在古籍见过，
这是......"他的话被天边滚雷打断。原本晴朗的苍穹骤然阴云密布，
云层中隐现赤色龙影。林小凡低头看着自己布满裂痕的双手，忽然福至心灵地朝虚空一抓。
滋啦——空气被灼出焦糊味。当他摊开掌心时，一簇幽蓝色火苗正在跳动。"九幽冥火？
"执法堂主倒退三步，"这不可能！
这是渡劫期大能才能......"林小凡忽然转头看向呆若木鸡的王厉。三年来，
这个仗着内门身份的师兄克扣他的灵石，在他被窝里放蚀骨虫，
上个月还"失手"打翻丹炉毁了他攒了三年的筑基丹。幽蓝火苗窜上指尖。"师兄。
"他露出染血的牙齿，"你知道被自己养的蚀骨虫啃噬是什么滋味吗？
"王厉的惨叫响彻云霄时，没有人注意到林小凡耳后闪过一道金属光泽。
藏在发丝间的陨铁残片正在缓慢蠕动，像一条苏醒的毒蛇。2王厉在地上蜷成虾米，
七窍里钻出蓝汪汪的火苗。那些他亲手培育的蚀骨虫正在反噬主人，
甲壳摩擦的咔咔声听得人牙酸。
"救......救我......"他朝紫袍长老伸出焦黑的手，指甲盖啪嗒一声脱落。
执法堂主突然甩出三道符箓。黄纸刚沾到王厉衣角就轰然炸开，气浪把围观弟子掀翻一片。
烟雾散去时，地上只剩个人形焦印。"魔火噬主，当诛。"执法堂主收剑入鞘，
目光如刀刮向林小凡，"至于你——"他突然顿住了。林小凡正蹲在焦坑边扒拉什么，
染血的弟子服下摆扫过灰烬。当啷一声，他从余烬里捡起个扭曲的铜环，
那是王厉的储物法器。"还热乎呢。"少年把铜环在袖口擦了擦，
幽蓝火苗顺着指尖舔上铜环表面。众人眼睁睁看着焦黑锈迹褪去，
铜环表面浮出密密麻麻的星纹。执法堂主瞳孔骤缩："点金手？
这是器宗失传三百年的......""长老要搜魂吗？"林小凡突然抬头一笑。
他耳后的皮肤正在龟裂，露出底下暗金色的脉络，像是有人用熔化的金汁在他骨骼上绘画。
观礼台响起一片抽气声。几个女弟子指着他的后背尖叫——那里原本被抽离伪仙骨的位置，
此刻凸起十八根骨刺，排列成莲花形状。紫袍长老突然捏碎传讯玉符："开启护山大阵！
此子入魔了！""慢着。"执法堂主抬手制止，他袖中滑出一面青铜镜，"林小凡，
把手放在鉴魔镜上。"林小凡歪着头打量铜镜。镜面照出他现在的模样：乱发如草，
满脸血污，偏偏眼白里游动着细小的金丝。当他伸手触碰镜面时，那些金丝突然汇聚成竖瞳！
咔嚓。鉴魔镜裂开蛛网纹，镜中传来凄厉的哀嚎。执法堂主猛地撒手，铜镜当空炸成碎片。
一块锋利的镜片擦过林小凡脸颊，却在他皮肤上撞出金石相击之声。"不是魔气。
"执法堂主盯着地上冒烟的镜片，"是比魔气更古老的东西。
音忽然响起：检测到合体期修士扫描建议运行《龟息锻体诀》第三章他本能地闭气。
经脉中乱窜的热流突然变得温顺，皮肤上的金纹渐渐隐去。等再睁眼时，
已经恢复成那个病恹恹的杂役模样，只是眼底还残留着星点金芒。"弟子昨夜误入后山，
被陨星余波所伤。"他扑通跪下，从怀里掏出早已准备好的陨铁碎片，"许是沾染了邪气，
请长老明鉴！"碎片在日光下泛着诡异彩光，边缘处有细小的肉芽在蠕动。
执法堂主隔空抓过碎片，脸色骤变："竟是天外玄铁！"观礼台上一片哗然。
林小凡低着头冷笑，这块被系统改造过的碎片，早不是当初捡到的模样。
那些肉芽是他用九幽冥火灼烧后的产物，此刻正悄悄释放着惑心毒雾。
紫袍长老突然闷哼一声，鼻孔淌出黑血。
执法堂主见状挥袖驱散毒雾："所有弟子退出试炼场！今日之事列为宗门机密！
"人群潮水般退去时，林小凡被一股巨力拎起。执法堂主拎鸡崽似的带他御剑而起，
朝着后山禁地方向疾驰。"长老要清理门户？"疾风中，林小凡突然开口。"闭嘴。
"执法堂主的声音裹在风里，"你根本不知道怀璧其罪的道理。
"剑光落在炼器阁后的乱石堆。林小凡刚被扔下地，就闻到浓重的血腥味。
三具杂役尸体横在焦土上，心口都有个拳头大的洞。"昨夜看守陨星的弟子。
"执法堂主弹指点火，尸体瞬间化作飞灰，"现在知道为什么抽你仙骨了？
"林小凡摸着袖中的铜环。方才用冥火炼化时，
他读到王厉残留的记忆——原来所有移植伪仙骨的弟子，都是宗主的"人丹"。
"每月初一发放的固元丹，是抽骨前的麻醉散吧？"他踢开脚边的碎骨，"等伪仙骨养熟了，
就连人带骨炼成丹？"执法堂主猛地掐住他脖子："你知道的太多了。
""那您怎么还不动手？"林小凡被掐得双脚离地，笑容却越发灿烂，
"让我猜猜......您卡在化神巅峰五十年了，需要真正的仙骨突破，可惜宗主不给？
"颈骨发出不堪重负的咔咔声。就在他眼前发黑时，
脑中突然响起提示：检测到致命威胁是否消耗寿元激活"血遁术"？
林小凡用最后一丝力气眨眼。执法堂主突然惨叫松手，他的掌心赫然插着半块陨铁碎片，
伤口处爬满黑色经络。"你......"老者踉跄后退，整条右臂迅速干枯，
"这是噬灵虫？！"林小凡摔在地上大口喘气。他也没想到碎片里还藏着这种上古凶物，
看来系统说的"器胚"远不止炼体那么简单。"做个交易。"他擦掉嘴角血沫，
"我帮您突破合体期，您教我真正的炼器术。"执法堂主斩断右臂才止住毒势。
断臂落地即化成黑水，腐蚀出三尺深的坑洞。他盯着坑底看了半晌，
突然大笑："好个狼崽子！随我来！"炼器阁地底别有洞天。穿过三道血咒封印后，
林小凡见到了传说中的"万兵冢"。无数残缺的法器悬浮在半空，
中央血池里泡着半具金色骸骨。"这是开派祖师的遗骸。"执法堂主掐诀唤醒血池，
"他飞升失败后，宗门就再没人能修成真正的仙骨。
骸建议宿主跳入血池生存率计算中......0.7%他毫不犹豫地纵身一跃。
3血水灌进鼻腔的瞬间，林小凡听见自己骨骼碎裂的脆响。这不是寻常的疼痛，
像是有人把烧红的铁签插进每个骨缝里搅动。"啊啊啊——"惨叫声在血池底部形成气泡，
咕噜噜地炸开。林小凡的皮肤开始剥落，露出底下金红色的肌肉纹理。
烁：检测到太古龙血建议运行《化龙经》残篇他根本分不清哪是血池哪是自己的血。
恍惚间看见那半具金色骸骨动了，空洞的眼窝亮起两点幽火。
"三千年了......"骸骨的下颌骨咔咔开合，"终于等到个敢跳化龙池的疯子。
"林小凡想说话，却喷出一口带内脏碎片的血。他的右臂正在异变，指尖长出利爪，
手肘凸起倒刺。"别抵抗。"骸骨突然出现在他面前，指骨戳进他眉心，"让本座看看，
你这小虫子凭什么引动九龙壁......"无数画面强行灌入脑海。
林小凡看见自己跪在测灵碑前抽骨，看见陨铁碎片在掌心蠕动，
最后定格在系统激活时那道冰冷的机械音。骸骨突然剧烈颤抖："竟是器灵转生！
难怪能承受本座的......"话没说完，整个血池突然沸腾。林小凡感觉后颈发烫，
那块藏在皮肉下的陨铁碎片正在发疯似的扭动。金色骸骨被无形之力扯成碎片，
化作金粉融入血水。"不！本座还没说完......"骸骨的哀嚎渐渐消散，
"小心天外......"轰隆！地宫穹顶突然炸开。林小凡破水而出时，
右臂已经完全龙化，暗金色的鳞片覆盖到肩胛骨。执法堂主瘫坐在血池边，
本命飞剑断成三截。"这么快就来了？"老者咳着血沫苦笑，"看来宗主在你身上留了印记。
"十八盏幽冥灯照亮地宫入口。玄色蟒袍的宗主踏空而来，脚下步步生莲。
林小凡突然捂住右眼——幽冥瞳自动开启，看到宗主丹田处盘踞着九条漆黑锁链。"好徒儿。
"宗主的声音带着重音，像是千万人同时开口，"把龙臂献给为师，可留你魂魄转世。
"林小凡甩了甩龙化的右臂，鳞片摩擦发出金铁之声："师父可知，昨夜陨星带来了什么？
"他左手突然插入自己胸膛。在宗主骤缩的瞳孔中，掏出一团跳动的九幽冥火。
火焰中心包裹着半块陨铁碎片，表面浮现出细密的星际图纹。"是天魔种！
"执法堂主突然尖叫，"快毁掉它！"太迟了。碎片上的星图投射到穹顶，
整座地宫开始扭曲。林小凡看到宗主身上的锁链疯狂颤动，
那些锁链另一端竟然连接着所有内门弟子的丹田。
"原来如此......"他龙爪猛地插入地面，"所谓伪仙骨，不过是用来拴狗的链子！
"宗主终于变色。他抬手召出本命法宝镇魂钟，钟声却在地宫拐了个弯，
狠狠撞在执法堂主身上。老者七窍流血，却大笑着捏碎玉牌："老夫等这天五十年了！
"护山大阵的光芒突然熄灭。林小凡感觉到无数道气息从外门杂役院升起，
那些被抽骨失败的弟子们，竟都握着闪烁星纹的陨铁碎片。"你以为只有你能捡到天外玄铁？
"执法堂主化作血雾前留下最后一句，"记住，
噬灵虫最爱吃锁链......"镇魂钟轰然炸裂。林小凡的龙臂燃起幽蓝火焰，
碎片上的星图突然活过来，化作流光钻入他眉心。
音前所未有的清晰：检测到星际坐标终极任务解锁：弑神宗主身上的锁链开始崩断，
每断一根就有内门弟子爆体而亡。他英俊的面皮片片剥落，
露出底下蠕动的肉瘤："本想养肥再吃......"林小凡突然笑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