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博涵”“啪嗒、啪嗒……”主管李芳怒目圆睁,
将拍好的优盘和照片毫不留情地砸在我身上。照片如凋零的落叶般散落一地,
优盘也“咕噜咕噜”在地上滚出老远。“李主管,您先消消气,千万别气坏了身子呀。
”我满脸赔笑,点头哈腰地小步快速挪到她身旁,赶忙使出浑身解数殷勤地为她捏肩。
李芳气得反而冷笑一声,无奈地往躺椅上重重一仰。她身着笔挺的职业女士西服套装,
这一躺,某些春光不经意间外露。我条件反射般猛地扭头避开,
可目光却像被磁石吸引般不受控制地微微扫过。“你呀,你可知道我费了多大的周折,
才好不容易从公司争取到这个项目交给你跟拍,结果你就给我交出这样的答卷?
”李芳满脸的恨铁不成钢,语气中尽是无奈与恼火。“一点新意都没有,
原本这么好的机会跟着王导去拍一部有分量的纪录片,你再瞧瞧你拍的这些内容,
毫无新奇之处,简直是一塌糊涂,你……”李芳像连珠炮似的噼里啪啦数落了好几分钟,
见我一直低着头默不作声,不禁疑惑地转过头来。巧的是,那时我刚好把头偏向一边,
正暗自懊恼着这次拍摄的糟糕状况。她话音刚落,我也察觉到气氛不对,下意识地转过头来。
就在目光交汇的那一瞬间,不出所料,她误会了。“刘博涵,你……!”紧接着,
我就被她连推带搡、毫不留情地撵了出来。出来后,我先是一阵苦笑,
笑容中满是苦涩与无奈,随后神情渐渐变得凝重起来。我并不打算着急的向她解释什么,
自从她那次事情过后,她似乎受了很大的刺激,经常让人感到很奇怪。
我和李芳从穿开裆裤起就在一起玩耍,从小学到大学一直都是形影不离的同学,
即便大学选了不同的专业,平日里也依旧抬头不见低头见。这么多年的交情,
我们对彼此的脾气秉性可谓是了如指掌,日常交流也总是充满了打闹与玩笑,
所以这种情况下我也非常清楚怎样与她相处。我望着手中那些零散、残缺不全的照片和视频,
许多关键内容似乎都被刻意删掉了,整个素材显得杂乱无章,惨不忍睹。
回想起前几天在古村拍摄时发生的一系列诡异经历,满心都是无奈与无力,
仿佛被一团迷雾笼罩,怎么也挣脱不开。转身下楼,我拖着沉重的步伐来到常去的咖啡厅,
点了杯咖啡,眼神呆滞地盯着餐桌上洁白的桌布发起呆来,
思绪不由自主地飘回到那个充满诡异气息的古村。“博涵,博涵,快醒醒!都八点了,
再不起床就来不及了!”伴随着一阵震得整栋楼都嗡嗡作响的砸门声,不用猜,
一听这大嗓门就知道是我的冤家李芳又在施展她的“河东狮吼”神功了。
我迷迷糊糊地从睡梦中挣扎着睁开眼,苦笑着嘟囔道:“来了来了,别敲啦,
再敲这楼都得被你拆咯。”我一边说着,一边手忙脚乱地穿上衣服,趿拉着拖鞋赶忙去开门。
“怎么这么久才开门啊?你不会还在睡懒觉吧?你可真是心大啊!”李芳的声音里带着嗔怒,
又夹杂着几分恨铁不成钢的玩笑意味。“我说我的李大主管,不是说拍摄时间定在下午吗?
咋这会儿就开始夺命连环催了呀?”我睡眼惺忪,苦笑着回应道。“昨天临时改时间啦,
你呀你,总是这么不上心!下午要下大雨,进山的路不好走,所以拍摄时间提前到上午了。
我就知道你肯定不知道这个消息。”李芳双手抱胸,自信满满地露出两颗可爱的小虎牙。
我满心疑惑,下意识地在床头摸索手机,这才发现手机不知何时已经关机了。
“呃……”我尴尬地挠挠头,支支吾吾地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来。“得得得,别解释了,
我还不了解你,天天晚上就知道捣鼓你那宝贝相机洗照片,肯定是昨晚又弄到太晚,
连手机没电关机了都不知道。赶紧收拾东西,九点必须出发,现在时间还来得及。
”李芳一边说着,一边走进屋子,开始帮我收拾拍摄设备。我迅速洗漱完毕,
随便整理了下衣物,和李芳一起带着设备匆匆出了门。赶到集合地点时,
王导和其他工作人员早已等候多时,大家的脸上都或多或少带着些焦急与不满。王导看到我,
眉头紧紧地皱成了一个“川”字,但最终还是什么都没说,
只是不耐烦地催促大家赶紧上车出发。一路上,我靠窗而坐,望着车外飞速掠过的景色,
心里还在努力琢磨着拍摄计划。这次要去的是一个偏远的古村,
听说那里保留着许多古老而神秘的传统习俗,是拍摄纪录片再好不过的素材地。可不知为何,
一种莫名的不安始终如影随形,沉甸甸地压在我的心头。抵达古村时,已近中午。
阳光慵懒地洒在古老的建筑上,给这个地方增添了几分神秘而又朦胧的氛围。
村里大多是木质结构的房屋,墙壁上爬满了岁月侵蚀的斑驳痕迹,
仿佛每一道痕迹都在诉说着一段不为人知的故事。我们在村里四处转了一圈,经过精挑细选,
终于确定了几个理想的拍摄点。下午,拍摄工作正式拉开帷幕。我举着相机,
全神贯注地捕捉着每一个画面。村民们起初都很热情,积极配合着我们的拍摄工作。
但随着拍摄的深入,一些奇怪的细节逐渐引起了我的注意。村里的老人们看到相机时,
眼神里总会瞬间闪过一丝恐惧和不安,而且他们总是有意无意地刻意避开镜头,
仿佛相机是什么洪水猛兽一般。傍晚时分,我们来到村里那座陈旧的祠堂拍摄。
祠堂里弥漫着一股陈旧而又腐朽的气息,摆放着一些布满灰尘的古老牌位和祭祀用品,
墙壁上挂着一幅幅褪色严重、画面模糊不清的画,整个空间透着一种说不出的神秘与阴森。
我正准备拍摄其中一幅画,想捕捉那斑驳画面中可能隐藏的故事,突然,一阵阴风吹过,
祠堂里的蜡烛瞬间齐刷刷地熄灭,整个祠堂刹那间陷入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之中。
我心里“咯噔”一下,一股寒意从脊梁骨直往上窜,下意识地迅速打开相机闪光灯。
就在闪光灯亮起的那一瞬间,我眼角的余光似乎瞥见一个白色身影如鬼魅般一闪而过,
速度极快,仿佛只是我的错觉。“怎么回事?这风来得也太邪乎了!
”王导紧张的声音在黑暗中颤抖着响起。“可能……可能是风太大了,把蜡烛吹灭了吧。
”有个工作人员声音发颤地猜测道,但语气里明显透着不确定。我紧紧握着相机,
嘴唇微微颤抖,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心里被疑惑和恐惧填满。
等蜡烛在慌乱中重新被点燃后,我强忍着内心的不安,继续拍摄,
但刚才那个白色身影却始终在我脑海中挥之不去,仿佛一个恐怖的烙印。拍摄结束后,
我找到村里一位看上去饱经沧桑的老人,想向他打听关于祠堂的事情。老人看了我一眼,
眼神里闪过一丝犹豫和恐惧,他左右看了看,压低声音缓缓说:“祠堂不干净,
晚上最好别来。这地方,这些年发生了太多不该发生的事……”说完,便匆匆转身离开,
脚步急促,仿佛身后有什么可怕的东西在追赶他。回到住处,
我迫不及待地把白天拍摄的素材导出来查看。当看到祠堂那段时,我瞪大了眼睛,
反复确认了好几遍,相机里竟然根本没有那个白色身影的画面。
我开始怀疑是不是自己看错了,是不是因为光线太暗产生了幻觉,可心里却越发觉得不安,
一种被未知恐惧笼罩的感觉越来越强烈,
总觉得有一双冰冷的眼睛在黑暗的角落里死死地盯着我们。晚上,我躺在床上,
翻来覆去怎么也睡不着。四周的黑暗仿佛变成了一只无形的大手,一点点挤压着我的神经。
突然,一阵轻微却又异常清晰的敲门声传来。“笃、笃、笃……”那声音虽然不大,
却在这寂静的夜里显得格外突兀。我心里一惊,犹豫了一下,还是起身打开门,
门外却空无一人,只有无尽的黑暗如潮水般扑面而来。正准备关门时,借着微弱的月光,
我看到地上有块白白的桌布,上面好像隐隐约约写着什么。我深吸一口气,
强忍着内心的恐惧,弯腰捡起桌布,凑近一看,上面赫然写着“离开这里,否则后果自负”。
一瞬间,恐惧如电流般传遍全身,我的手不受控制地颤抖起来。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是谁在背后搞这些可怕的小动作?一连串的疑问在我脑海中疯狂盘旋。第二天,
我顶着两个大大的黑眼圈,把桌布的事告诉了李芳。李芳皱着眉头,
沉思片刻后说:“可能是有人不想我们在这儿拍摄,故意吓唬我们的。别理他,咱们继续拍,
不能就这么被吓退了。”然而,接下来拍摄时,奇怪的事情不仅没有停止,
反而愈发频繁和诡异起来。拍摄设备开始无缘无故地频繁出故障,一会儿镜头模糊不清,
一会儿又自动关机,仿佛被什么邪恶的力量操控着。而且,只要看到白色的东西,
我心里就会涌起一股强烈的、难以言喻的恐惧,仿佛那白色背后隐藏着无尽的恐怖与绝望。
有一次,我们在村里那口幽深的古井旁拍摄。我正专注地拍摄古井的细节,
想捕捉井壁上青苔的纹路和井水中倒映出的神秘光影。突然,井里传来一阵奇怪的声音,
像是有人在低声哭泣,又像是痛苦的呜咽,声音在寂静的空气中回荡,让人毛骨悚然。
我吓得手一哆嗦,差点把相机掉进井里。这时,我惊恐地发现井口边放着块白白的布,
和昨晚地上的桌布一模一样,在微风中轻轻飘动,仿佛在向我传达着某种恐怖的信号。
我再也无法忍受这种提心吊胆、如履薄冰的日子,
决定无论如何都要深入调查清楚这一切背后的真相。我在村里四处打听,
不放过任何一个角落,不放过任何一个可能知道线索的人。终于,从一个小孩口中得知,
几年前村里发生过一起惨案。一个年轻女孩在祠堂自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