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雨砸在图书馆的玻璃穹顶上，像一千面小鼓同时擂响。
我跟在他身后，浑身湿透的鞋子在光洁的大理石地面上留下蜿蜒的水痕。
深夜的图书馆空无一人，只有安全出口的绿灯在角落里幽幽发亮。
"你到底是谁？
"我压低声音问，手指不自觉地绞紧湿漉漉的衣角，"为什么会知道我爸爸的事？
"他没有回答，只是竖起食指抵在唇前。
月光透过玻璃顶洒下来，把他睫毛的阴影拉得很长。
我们像两个幽灵般穿过层层书架，最后停在标着"B区17架"的金属书架前。
"看好了。
"他的声音轻得像羽毛落地。
当他抽出那本《气象学通论》时，整排书架突然发出"咔哒"一声轻响。
我瞪大眼睛，看着书本的缝隙里渗出晶莹的水珠，这些水珠没有坠落，而是在半空中凝聚成一面流动的镜子。
镜中赫然是我失踪十年的父亲！
他穿着那件熟悉的卡其色风衣，正站在雨中记录着什么。
更可怕的是，他身后浮现着无数模糊的人影，每个人都撑着黑伞，伞面上滴落的雨水却是红色的。
"爸..."我下意识伸手，指尖却在触碰镜面的瞬间被一股无形的力量弹开。
"别碰！
"他一把拽住我的手腕，力道大得让我踉跄着撞进他怀里。
薄荷混着雨水的气息扑面而来，我听见他胸腔里急促的心跳声，"你父亲就是碰了这个才..."他的话戛然而止。
水镜突然剧烈波动，镜中的父亲猛地抬头，目光首首刺向我。
下一秒，无数黑影从镜中伸出枯枝般的手，朝我们抓来！
"小心！
"他转身将我护在身下，我听见布料撕裂的声音。
三道狰狞的伤口在他后背绽开，但流出的血竟然是蓝色的！
那些根本不是人手——是由黑色雨水凝聚成的触须，每一根都长满倒刺。
"跑！
"他抓起那本书拽着我就往外冲。
身后传来书架倒塌的巨响。
我惊恐地回头，看见整个B区的书都在渗出黑水，那些液体像有生命般在地面汇聚，逐渐形成人形轮廓。
更可怕的是，它们开始发出声音——是成千上万人的窃窃私语混合在一起的诡异声响。
我们撞开消防通道的门，在漆黑的楼梯间跌跌撞撞地往下跑。
我的小腿被金属台阶刮出血痕，但恐惧让我感觉不到疼痛。
身后传来液体流动的黏腻声响，越来越近..."跳！
"在最后三级台阶处，他搂着我的腰纵身一跃。
我们重重摔在一堆纸箱上，他闷哼一声，却依然紧紧护着我的头。
透过他肩膀的缝隙，我看见那些黑水在楼梯口徘徊，像被无形的屏障阻挡。
"它们...怕盐。
"他喘着气指向地面。
我这才发现消防通道门口撒着一圈白色晶体，在月光下微微发亮。
当我们冲出图书馆时，暴雨更猛烈了。
他后背的伤口在雨中泛着诡异的蓝光，我这才注意到那些伤痕的形状——分明是三道爪痕。
"那是...什么东西？
"我牙齿首打颤。
他靠在路灯柱上平复呼吸，雨水顺着他的下颌线流进衣领，"记忆猎手。
专门捕食强烈情感形成的记忆碎片。
"路灯将他苍白的脸照得半明半暗，"你父亲当年研究的，就是阻止它们入侵现实世界的方法。
"一辆出租车缓缓停在我们面前。
他拉开车门时，我看见司机后颈上有个奇怪的纹身——三滴雨组成的三角形，和他的一模一样。
"去翠湖公寓。
"他对司机说，然后在我耳边低语，"别说话，看后视镜。
"镜子里，司机的眼睛没有瞳孔，只有两团旋转的灰色雾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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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没有回答，只是竖起食指抵在唇前。
月光透过玻璃顶洒下来，把他睫毛的阴影拉得很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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镜中赫然是我失踪十年的父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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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可怕的是，他身后浮现着无数模糊的人影，每个人都撑着黑伞，伞面上滴落的雨水却是红色的。
"爸..."我下意识伸手，指尖却在触碰镜面的瞬间被一股无形的力量弹开。
"别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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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镜突然剧烈波动，镜中的父亲猛地抬头，目光首首刺向我。
下一秒，无数黑影从镜中伸出枯枝般的手，朝我们抓来！
"小心！
"他转身将我护在身下，我听见布料撕裂的声音。
三道狰狞的伤口在他后背绽开，但流出的血竟然是蓝色的！
那些根本不是人手——是由黑色雨水凝聚成的触须，每一根都长满倒刺。
"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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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可怕的是，它们开始发出声音——是成千上万人的窃窃私语混合在一起的诡异声响。
我们撞开消防通道的门，在漆黑的楼梯间跌跌撞撞地往下跑。
我的小腿被金属台阶刮出血痕，但恐惧让我感觉不到疼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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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最后三级台阶处，他搂着我的腰纵身一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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透过他肩膀的缝隙，我看见那些黑水在楼梯口徘徊，像被无形的屏障阻挡。
"它们...怕盐。
"他喘着气指向地面。
我这才发现消防通道门口撒着一圈白色晶体，在月光下微微发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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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后背的伤口在雨中泛着诡异的蓝光，我这才注意到那些伤痕的形状——分明是三道爪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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