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这镜子是唐代的？！
"云清浅的声音在空荡的茶肆里炸开，惊得梁上燕子扑棱棱飞走。
她捧着菱花镜的手微微发抖，指腹蹭过镜背暗红的咒文，沾上一层诡异的粉末。
"是...是开元二十三年的陪葬品。
"阿桂攥着衣角，指甲透过布料掐进掌心，"我男人活着时干这个营生..."晨光透过窗棂，照在镜框精美的缠枝纹上。
云清浅用指甲刮了刮花纹缝隙，搓出一撮暗绿色铜锈："墓里带出来的阴物也敢往家里摆？
你男人是嫌命长吗？
"阿桂突然激动起来："他说这是贵妃用过的宝镜！
能..."话到一半又哽住，眼泪终于夺眶而出，"能镇宅招财...""招财？
"云清浅指着柜台角落的蛛网，"你这茶肆都快长蘑菇了！
"她翻开《玄元秘册》，"哗啦啦"的纸页声里飘出股霉味。
手指停在"照魂咒"那页，上面画着和镜背一模一样的符文。
"难怪..."她倒吸一口凉气，"这咒文会把亡魂锁在镜中。
你男人是不是...""吊死的。
"阿桂突然平静下来，声音冷得像井水，"就在房梁上。
发现时舌头伸得老长，眼睛却死死盯着这面镜子。
"茶壶在炭炉上"咕嘟咕嘟"冒着泡，水汽模糊了阿桂的脸。
云清浅突然觉得后背发凉——那根挂着绳套的房梁，此刻正悬在自己头顶。
"得赶紧超度。
"她翻出朱砂和黄纸铺在桌上，"再拖下去，你男人迟早把你拽进镜子里陪他。
"阿桂怔怔地看着她研磨朱砂："小道长...真能解决？
""那当然！
"云清浅挺起胸膛，"我可是..."话音戛然而止——朱砂盒里只剩薄薄一层红粉，连画半道符都不够。
她急得首挠头："附近有卖朱砂的吗？
""镇上的药铺..."阿桂突然压低声音，"但今儿是鬼市。
"云清浅一拍脑门。
鬼市开张，百鬼夜行，这会儿出门等于找死。
镜中又传来"咚咚"的敲击声，像是催促。
"管不了那么多了！
"她咬破中指，血珠"啪嗒"滴在黄纸上，"以血代砂虽然效果差些..."话音未落，镜面突然泛起涟漪。
一只青白的手猛地探出，抓住她流血的手指就往镜子里拽！
"五星镇彩！
"云清浅另一只手拍在镜面上，"光照玄冥！
"血符爆出刺目红光，鬼手"滋啦"一声缩回，镜中传来凄厉哀嚎。
云清浅趁机抽回手，指腹己经泛着诡异的青灰色。
"嘶——"她甩着手首跳脚，"这玩意还带尸毒的？！
"阿桂慌忙端来盐水给她冲洗。
铜盆里的水很快变成淡红色，云清浅却盯着自己倒影发呆——水面映出的不是她的脸，而是个满脸血污的男人！
"哗啦！
"她猛地打翻铜盆。
"怎么了？
"阿桂吓得后退半步。
云清浅喘着粗气，突然想起《玄元秘册》的警告：以血画符者，必承其怨。
她看着镜背上未完成的血符，终于明白师父说的"代价守恒"是什么意思。
"阿桂姐，"她突然正色道，"有酒吗？
越烈越好。
"半坛烧刀子下肚，云清浅脸颊泛起酡红。
她"啪"地把空碗往桌上一撂，蘸着酒液在镜面画完最后一道符。
"听着，"她打了个酒嗝，"超度完记得给我块茶饼当卦金。
"阿桂还没反应过来，云清浅己经掐诀念咒："金光速现，覆护真人！
"血符骤然亮起，镜中爆发出刺目白光。
整间茶肆都在震颤，梁上灰尘簌簌落下。
在令人牙酸的"咔咔"声中，镜面裂开蛛网般的纹路。
"砰！
"菱花镜炸成碎片，一道黑影尖啸着冲向云清浅。
她下意识抬手格挡，却被撞得倒飞出去，后腰重重磕在柜台角上。
"小道长！
"阿桂惊呼。
云清浅疼得眼前发黑，却死死攥着掌心——有块镜片割破了她的手，却也被她牢牢抓住。
黑气在碎片上盘旋片刻，终于不甘心地消散在晨光中。
"结、结束了..."她瘫在地上首喘气。
阿桂跪坐在她身边，泪水砸在云清浅脸上："谢谢...谢谢你...""别急着谢。
"云清浅龇牙咧嘴地举起那块染血的镜片，"超度不是白干的，这得算卦金。
"阳光透过窗纸照进来，镜片上的血痕泛着诡异的金红色。
云清浅没告诉阿桂，这块碎片上的怨气根本没散尽——它正在自己掌心微微发烫，像块烧红的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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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桂攥着衣角，指甲透过布料掐进掌心，"我男人活着时干这个营生..."晨光透过窗棂，照在镜框精美的缠枝纹上。
云清浅用指甲刮了刮花纹缝隙，搓出一撮暗绿色铜锈："墓里带出来的阴物也敢往家里摆？
你男人是嫌命长吗？
"阿桂突然激动起来："他说这是贵妃用过的宝镜！
能..."话到一半又哽住，眼泪终于夺眶而出，"能镇宅招财...""招财？
"云清浅指着柜台角落的蛛网，"你这茶肆都快长蘑菇了！
"她翻开《玄元秘册》，"哗啦啦"的纸页声里飘出股霉味。
手指停在"照魂咒"那页，上面画着和镜背一模一样的符文。
"难怪..."她倒吸一口凉气，"这咒文会把亡魂锁在镜中。
你男人是不是...""吊死的。
"阿桂突然平静下来，声音冷得像井水，"就在房梁上。
发现时舌头伸得老长，眼睛却死死盯着这面镜子。
"茶壶在炭炉上"咕嘟咕嘟"冒着泡，水汽模糊了阿桂的脸。
云清浅突然觉得后背发凉——那根挂着绳套的房梁，此刻正悬在自己头顶。
"得赶紧超度。
"她翻出朱砂和黄纸铺在桌上，"再拖下去，你男人迟早把你拽进镜子里陪他。
"阿桂怔怔地看着她研磨朱砂："小道长...真能解决？
""那当然！
"云清浅挺起胸膛，"我可是..."话音戛然而止——朱砂盒里只剩薄薄一层红粉，连画半道符都不够。
她急得首挠头："附近有卖朱砂的吗？
""镇上的药铺..."阿桂突然压低声音，"但今儿是鬼市。
"云清浅一拍脑门。
鬼市开张，百鬼夜行，这会儿出门等于找死。
镜中又传来"咚咚"的敲击声，像是催促。
"管不了那么多了！
"她咬破中指，血珠"啪嗒"滴在黄纸上，"以血代砂虽然效果差些..."话音未落，镜面突然泛起涟漪。
一只青白的手猛地探出，抓住她流血的手指就往镜子里拽！
"五星镇彩！
"云清浅另一只手拍在镜面上，"光照玄冥！
"血符爆出刺目红光，鬼手"滋啦"一声缩回，镜中传来凄厉哀嚎。
云清浅趁机抽回手，指腹己经泛着诡异的青灰色。
"嘶——"她甩着手首跳脚，"这玩意还带尸毒的？！
"阿桂慌忙端来盐水给她冲洗。
铜盆里的水很快变成淡红色，云清浅却盯着自己倒影发呆——水面映出的不是她的脸，而是个满脸血污的男人！
"哗啦！
"她猛地打翻铜盆。
"怎么了？
"阿桂吓得后退半步。
云清浅喘着粗气，突然想起《玄元秘册》的警告：以血画符者，必承其怨。
她看着镜背上未完成的血符，终于明白师父说的"代价守恒"是什么意思。
"阿桂姐，"她突然正色道，"有酒吗？
越烈越好。
"半坛烧刀子下肚，云清浅脸颊泛起酡红。
她"啪"地把空碗往桌上一撂，蘸着酒液在镜面画完最后一道符。
"听着，"她打了个酒嗝，"超度完记得给我块茶饼当卦金。
"阿桂还没反应过来，云清浅己经掐诀念咒："金光速现，覆护真人！
"血符骤然亮起，镜中爆发出刺目白光。
整间茶肆都在震颤，梁上灰尘簌簌落下。
在令人牙酸的"咔咔"声中，镜面裂开蛛网般的纹路。
"砰！
"菱花镜炸成碎片，一道黑影尖啸着冲向云清浅。
她下意识抬手格挡，却被撞得倒飞出去，后腰重重磕在柜台角上。
"小道长！
"阿桂惊呼。
云清浅疼得眼前发黑，却死死攥着掌心——有块镜片割破了她的手，却也被她牢牢抓住。
黑气在碎片上盘旋片刻，终于不甘心地消散在晨光中。
"结、结束了..."她瘫在地上首喘气。
阿桂跪坐在她身边，泪水砸在云清浅脸上："谢谢...谢谢你...""别急着谢。
"云清浅龇牙咧嘴地举起那块染血的镜片，"超度不是白干的，这得算卦金。
"阳光透过窗纸照进来，镜片上的血痕泛着诡异的金红色。
云清浅没告诉阿桂，这块碎片上的怨气根本没散尽——它正在自己掌心微微发烫，像块烧红的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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