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唐乔女士签字同意的。”医生举起一份文件。
“她说，为了医学研究，自愿捐献遗体。”
唐乔。
又是唐乔。
她不仅害死了女儿，还要让女儿死后都不得安宁。
我的心，彻底死了。
我平静地办完了所有手续。
带着暖暖火化后的骨灰，回到了那个曾经被称为“家”的地方。
我走到暖暖的房间。
书桌上放着她五天前参加全国钢琴大赛获得的冠军奖状。
我的暖暖，是钢琴天才。
她说，她要弹最好听的曲子给妈妈听。
我拿出暖暖的骨灰盒放在钢琴上。
然后找出她的照片，点上白烛。
一个简陋的灵堂，就这样布置好了。
我拿出手机，拨通唐乔的父亲的电话，请他参加暖暖的葬礼。
暖暖从小就很得他疼爱。
傍晚时分，唐乔带着齐安，还有一群保镖，气势汹汹地冲进了别墅。
当她看到客厅灵堂摆着暖暖的黑白照片时，脸色瞬间变得铁青。
“陆庭言！”她指着我，厉声尖叫。
“你太过分了！你竟然敢在家里设女儿的灵堂！还请爸参加暖暖的葬礼！你安的什么心？”
她冲上前将暖暖的照片扫落在地。
“不要！”
我扑过去，但镜框还是摔得四分五裂。
“你把暖暖藏到哪里去了？！”唐乔抓住我的衣领，歇斯底里地质问。
我无声地留着泪，唐乔却将这视为我对她的挑衅。
她端起钢琴上的骨灰盒，“这是暖暖的骨灰是吧？”
唐乔走到鱼缸前，将骨灰倒了进去。
“唐乔!”我撕心裂肺喊着。
骨灰渐渐和水混为一体，什么都没了。
我抱着脑袋大喊道：“死了！死了！你女儿被你毒死了！。”
“你还把她的骨灰倒了，唐乔你枉为人母！”
唐乔怒意不减，“演得真好啊陆庭言，我差点就信了。”
“乔乔，你别生气，小心身体。”齐安假惺惺地扶住唐乔，柔声安慰着。
眼神却挑衅地看着我，“庭言哥也真是的，就算想让乔乔回心转意，也不能用这种方式啊。”
“暖暖那么可爱，他怎么忍心诅咒她呢？”
他叹了口气，“乔乔，我知道你心里苦。庭言哥他……唉，他以前就总是误会我们，不让你见我，现在又用暖暖来威胁你……他怎么能这么对你呢？”
齐安的话，像是一把火，点燃了唐乔所有的怒气和委屈。
“陆庭言你够了！”
“你当初是怎么答应我的？你说你会对我好，会尊重我的朋友，结果呢？你把齐安赶走，不许我跟他联系！”
“你为了你的事业，整天不着家，你有考虑过我的感受吗？”
“现在，你为了逼我回到你身边，竟然用暖暖的‘死’来演戏！你真是卑鄙到了极点！”
她声嘶力竭地控诉着，仿佛我才是那个十恶不赦的罪人。
反正暖暖也回不来，再争辩这些有什么意义？
我无力跌坐在地，“唐乔，你会后悔的。”
唐乔没把我的话当回事，让保镖把灵堂拆了。
连同暖暖的遗照以及融了暖暖骨灰的鱼缸，一起被当作垃圾清理掉。
当晚，别墅燃起了熊熊大火。
保镖和佣人率先救出唐乔和齐安，然后合力灭火。
火势越烧越大，隐隐失控。
我坐在客厅的钢琴前，弹奏暖暖为唐乔写的的那首钢琴曲。
《致母亲》。
唐乔扶着被烟呛到的齐安跑出别墅。
她听到了钢琴声，看见我在火海里弹奏，脸色大变。
“陆庭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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