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亲自幼为她和将军府定下婚事。
前世,她对温润如玉的五皇子裴承煜一见钟情。
以死相逼父亲毁掉娃娃亲。
可如愿嫁给裴承煜后。
他又迅速把府里的庶妹抬进门,对她的态度逐渐冷淡甚至是厌恶。
她身体日渐消弱。
直到咽气前,看到庶妹在她床前洋洋得意。
“姐姐以为煜哥哥日日送来的汤药,是在关心她。”
“实则不知里面是下了毒蛊,能让她神不知鬼不觉地死去。”
裴承煜搂着她嗤笑。
“这蠢货死了也好,再除掉那个老不死的,丞相府将为我所用!”她含恨而终,再睁眼时。
“月儿...既然你真不愿嫁入将军府,那为父便去退婚吧...”1熟悉的声音让她呼吸一滞。
她抬眼望见端坐在榻上的父亲,正若有所思的打量她。
案头整齐摆放着和将军府的婚书。
钟挽月眼中瞬间含泪。
她竟重生了,回到了逼父亲给她换亲事的这一天!“你自打小起就喜欢五皇子,但他是未来储君的人选。”
“你若真愿意为了他嫁入皇宫。”
“爹就算拼尽所能,也会为你求来一道圣旨的。”
父亲唉声叹气,一脸的惆怅。
“不要!”她下意识地攥紧裙摆,声音里带着连自己都未察觉的颤抖。
上一世得知自己身亡的场景,如走马灯般闪现。
死前听见裴承煜那些羞辱的话,更是将她的心扎得千疮百孔。
“怎么了?”父亲微蹙眉头问。
“父亲,我...我不想嫁五皇子了。”
“将军府的婚事也别退了吧。”
她抖着手抚摸桌上那张婚书。
展开的瞬间,情绪渐渐平息下来。
结亲对象——被龙飞凤舞地写上‘陆玄铮’三个字。
那个对她一直冷冰冰的男人!也罢,总比再和裴承煜牵扯上没了命强。
“真的?”父亲眼底闪过一丝意外。
“先前你不是说不喜欢阿铮那孩子沉闷的性格吗?现在是终于想通了?”钟挽月怔怔地盯着婚书发愣。
陆玄铮,朝堂公认的重臣,功劳显赫,容貌俊朗。
多少世家夫人争相托媒,只盼着与将军府定下亲事。
可惜,他从小就被丞相府给预定了。
上辈子她毁约嫁给裴承煜后,陆玄铮貌似成了镇国元帅。
却在一场惨烈的海战中下落不明,再无人见过他的身影。
“和陆家的婚约还有一月,便要完婚。”
“月儿,你当真考虑清楚了?”钟挽月深吸了口气,声音带着决然。
“想清楚了,我...就选他!”前世她与裴承煜那些貌合神离的日子,还不如和陆玄铮相处时来得自在。
既然命运给了她重来的机会,她偏要改写这结局。
父亲满意的点点头。
仿佛放下了心里的一块大石头,急忙把婚书收起来。
生怕她再反悔。
“阿铮他人是沉闷了些,但品性没话讲,兵法韬略更是无人能及。”
“你嫁给他,爹也就放心了。”
钟挽月走出书房,触到落下的阳光时。
精神还有些恍惚。
想起前世此刻,她满心雀跃地去找裴承煜分享喜悦。
却只换来他的敷衍点头。
刚拐过游廊,三个熟悉的身影便围了上来。
“月儿是去和丞相说解除婚约的事情了吧?”平阳公主挑眉笑道。
安阳郡主紧跟着调侃。
“这还用猜?和将军府的婚事都快要到了,月儿当然着急了。”
“她对皇兄的心意,这么多年我们大家都看在眼里,月儿肯定是为自己争取幸福去了!”钟挽月不由得看向她们二人。
一个是裴承煜的同胞亲妹,一个是亲王的女儿。
却在知道她喜欢裴承煜后。
常常跟在她身后,给她出谋划策,像是要极力撮合他们。
而后头的裴承煜。
一身月白蟒纹锦袍立于廊下,周身贵气和温润气质相融,恍若谪仙。
前世她就是被这副温柔的表象蒙蔽了双眼。
正要开口,却见裴承煜突然瞥见了什么。
看都没看她一眼,便往外追。
钟挽月浑身一僵。
扭过头顿时看见躲在角落,一抹鹅黄色的裙角。
是钟婷婷。
她的庶妹。
她怎么会在这?上辈子明明没有这一出啊!看着裴承煜朝她追出去的身影。
钟挽月心底蔓延了一个可怕的猜测——难道她也重生了?所以这一世,她连演都不演了。
宁愿暴露她和裴承煜的关系,宁愿得罪自己。
也要先抢先和裴承煜在一起?而后者,似乎也挺紧张她的。
按理说,裴承煜身为一个皇子。
又是未来储君的有力人选。
他能看重钟婷婷什么?如果是为了得到丞相府的助力,难道不应该讨好自己这个得宠的嫡女吗?2钟挽月紧盯着他们离开的方向。
久久不能回过神来。
公主和郡主见形势不对,连连拉着她劝说。
“月儿,皇兄他估计是有点紧张,就突然跑掉了。”
“没错没错,他肯定是知道快要和你成亲,就高兴得过头了。”
“喏,人这不就来了吗!”裴承煜气喘吁吁跑回来。
开口的第一句便是。
“钟挽月,要我娶你也可以,但我有要求。
婷婷必须以平妻的身份同你一起嫁进来。”
“皇兄!!”公主和郡主的声音同时响起。
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瞪着裴承煜。
钟挽月笑出声,摇了摇头。
虽说知道了他上一世,是因为丞相府才接受了她的爱意。
可这一世,他连假意周旋都不愿。
宁可要给她难堪,让她父亲下来不来台。
也不愿钟婷婷受委屈?“我可是丞相府的嫡女!你让我和一个庶女以平妻的身份嫁给你?”钟挽月听见自己沙哑的声音。
“若是不愿,那我不会娶你!”“都是丞相的女儿,你凭什么这么小心眼?”裴承煜冷着脸,语气决然。
“你的意见不重要,大不了我顶着压力,只娶婷婷一个人便是了。”
原来心如刀绞时,连眼泪都流不出来。
钟挽月强撑着不让自己失态。
上辈子他欺骗了她这么多年,让她受尽背叛。
这辈子竟连片刻的敷衍都不愿了!她几乎要说出‘我没和父亲提起要和你成亲的事’,可话到嘴边又咽下。
他让她痛了一世,她凭什么这么轻易放过?至少,要让他感受被骗的滋味!于是她敛起神色,冷笑道。
“我爹说了,要去求圣上指婚。
到时候你能顶住抗旨的压力,那就随你便吧。”
说罢转身离去。
正好撞上转角处一个纤弱的身影。
钟婷婷可怜楚楚的看着她。
梨花带雨的模样与记忆中如出一辙。
钟婷婷像受惊的小鹿般,正想向她跪地磕头认罪。
裴承煜一个健步如飞,将人护在身后。
眼神中满是她从未见过的凌厉。
“钟大小姐!”“就算你身份高贵,在我面前,还轮不到你来管教她!”钟挽月气得浑身发颤。
前世亦是如此,钟婷婷嫁过来后。
每次见面,她总是要摆出这副可怜相,仿佛自己是十恶不赦的恶人。
可她何时欺负过她!“惺惺作态,只会躲在墙角里偷听的小人!”钟挽月忍不住嘲讽。
裴承煜眼神一冷,朝着身边的侍卫扫去。
‘啪’!一个重重的巴掌顿时落在她脸上。
习武之人的力度,她娇生惯养的身躯哪里受得住。
立足不稳向后倒去,脑袋重重摔在石柱上。
剧痛中,她听见一阵从未有过的惊呼声。
恍惚间,有人朝她冲了过来。
奇怪,她怎么觉得自己好像看到了陆玄铮?他常年一副冷冰冰的脸上,竟然出现了着急心切...她想......大概是撞晕了头吧。
钟挽月醒来时,后脑的钝痛还阵阵传来。
“我昏倒之前发生了什么?”她撑着榻沿勉强起身,嗓音还有一丝沙哑。
贴身侍女茯苓端着汤药进来,眼底带着几分担忧。
“刚刚是陆小将军抱着你回房的,那五皇子实在是......怎么能当众打小姐呢!”“奴婢该死,老爷让奴婢给小将军带路,没能及时赶回您身边!”钟挽月愣神。
“陆玄铮来了?”“是啊!”茯苓放下汤碗,“应该是小姐和老爷商量过后,老爷...请他来解除婚事的?”说着她脸上又露出狡黠的笑意。
“小将军守到老爷给你请的太医确诊无恙后才走,走前还踹翻了五皇子身边那两个侍卫,在给您出头呢。”
“后来厨里的师傅给您炖上安神汤,结果他自己端来了...”她压低声音。
“端来了一碗加了蜜饯的酸梅汤,说小姐肯定喜欢。”
钟挽月指尖无意识摩挲锦被。
“这还是他吗?”记忆里那道慌乱的身影,与茯苓的描述重叠。
“他...他走时什么反应?”3父亲把婚约照旧的事情和他说了吗?他知道一个月后要和自己成亲了吗?前世,她虽心思都挂在裴承煜身上。
但因为婚约的关系,再加上父亲想促成他们俩的好事。
她和陆玄铮没少打交道。
每次拎着东西去将军府做客。
他不是把她晾在一旁,自顾自的耍剑法,就是摆弄他那些暗器。
钟挽月根本不了解这些东西。
只觉得枯燥乏味,连搭理都不想搭理。
甚至每每都摆出一副嫌弃的表情。
还故意捣乱,把他练武的场地和书房弄得一团糟。
想让他因此对自己心生厌恶,主动提出解除婚约。
陆玄铮却从未恼过。
依旧冷冰冰,但对她也是极好。
比如招待她的点心,全是她喜欢吃的。
比如她肆无忌惮捣乱,他也没生气的吼过她。
又比如她有危险时,陆玄铮总像个雷达似的,能第一时间出现在她面前。
钟挽月心里突然一紧。
明明眼前有个对自己极好的人。
自己上辈子到底是怎么看上裴承煜那个骗子的?“他啊...”茯苓意味不明看着自家小姐。
“简直换了个人!”“奴婢还以为小将军一直都是稳如泰山的形象,结果今天对你的担心真是一点都没遮掩住。”
“前脚刚踏出门槛,后脚就回头叮嘱我每半个时辰给您换一次冰帕。”
茯苓越说越起劲。
钟挽月望着窗外摇曳的竹影,唇角也不自觉扬起。
接下来三日。
京中贵女们的茶会上全是裴承煜和钟婷婷的传闻——“五殿下今天在丞相府前摆了一大片海棠,据说是钟婷婷的最爱!”“她一个庶女,凭什么能得皇子这般青睐啊?”“要我说,五殿下难道不应该对钟大小姐献殷勤吗?她是丞相的嫡女,也是最受宠的孩子,钟婷婷一个庶女,能上得了什么台面啊?”“嘘,都别议论了,今天五殿下命人处罚了好几个说钟婷婷坏话的人,大家说话小心点,权贵的事我们哪能摸得透啊,当热闹看得了。”
“是啊,而且钟挽月霸占了陆小将军这么多年,如今还对五殿下暗送秋波,到处勾三搭四,这下她庶妹抢了她的风头,让她吃点苦头也不错!”底下顿时响起一片哄笑。
茯苓攥着帕子气得直跺脚。
“小姐您听听!事情闹得这么大,现在到处谣言四起!”“那群人刚刚还不停往楼上瞄,分明是故意这么说的!”“五皇子明明之前对小姐一直青睐有加,可眼下说变心就变心。”
“明知道这家茶馆是小姐常来的,还让人在您面前说那些编排的话,这分明是在打您的脸!”钟挽月品了一口茶后,忽然轻笑出声。
她无谓的摇摇头。
裴承煜想用这种方法来告诉告诫她,就真的错了。
难不成他以为散布出一些谣言,来表述自己的愤怒后。
自己还会像以前般答应他所有无理的要求吗?再者,钟婷婷再怎么借他的势。
也掀不出什么浪来。
眼下比较重要的,是把桌上木匣里的东西还给裴承煜。
那里面全是早些年,裴承煜送她的一些模棱两可的书信。
当时的钟挽月沉浸在对他的绵绵情意中。
丝毫没有发现,他虽然表现得对自己一副情深意重的样子。
却从未明确告诉过他对她的喜爱。
反倒是钟挽月自己,随手交出母亲留下的玉佩赠予他。
说是给他的定情信物,让他好好保管。
玉佩在,她就在,玉佩没了,她也就离开了。
裴承煜真诚的向她承诺,会像护着她一样护着那玉佩一辈子。
可临死前,她却在床前瞥见。
钟婷婷腰间挂着的,分明是她母亲留下的那枚玉佩!4那玉佩是她最重要的东西。
是她母亲给她留下的唯一念想,上一世却这么被裴承煜给随手送人了。
既然他不懂得珍惜,还有什么资格拿着那枚玉佩?钟挽月冷声道。
“备车,去王府。”
抵达后才知,裴承煜带着钟婷婷去城郊游玩了。
钟挽月经常来。
她是五皇子特许随意进出的。
所以她板着脸走进去时,门口的下人也不敢拦着。
钟挽月径直走向书房。
翻了一圈,都没有找到玉佩。
反倒是桌上,摆放了几张她前段时间写给裴承煜的诗稿。
一字一句都是她细细斟酌写出。
承载着少女时期最卑微的情愫。
钟挽月冷笑出声,毫不犹豫夺过所有手稿。
一把火烧得干干净净。
正想离开时,回廊尽头传来细碎交谈声——“煜哥哥,你这般高调示爱,若是把姐姐惹恼,她不嫁你了怎么办?”这是钟婷婷怯生生的声音。
裴承煜温柔的嗓音传来。
“我故意放出这些风声,就是要让她知道我对你的重视。
否则你怎么能与她同平妻的身份嫁给我了。”
“可姐姐那么倾心于你......”钟婷婷轻咬红唇,欲言又止。
裴承煜轻哼一声,伸手挽住佳人细腰。
“既然她选择了我,我也懒得再瞒她,你才是我心底的那个人。”
“那年元宵灯会时,你在沙湖救了溺水的我,我至今都忘不掉你那份勇敢的模样。”
钟挽月浑身血液几乎凝固。
元宵节?沙湖?那明明是她救上来的人!节日那晚人特别多,才八岁大点的钟挽月提着灯到处乱跑。
估计是声音太嘈杂了。
以至于有人落水了,周围都没人注意到。
钟挽月年纪小,气性大。
才刚学会凫水,就一股脑的跳下去救人。
结果刚把人拖上岸,自己就因为体力不支昏倒了。
难不成裴承煜把钟婷婷错认成了自己?她后退时撞上博古架。
“谁在那里!”裴承煜推开门,看到是她,眼底闪过一丝错愕。
又扬起讥笑。
“钟大小姐,你来干什么?”钟挽月望着他那张温润如玉的面孔。
突然觉得讽刺。
上辈子他为了钟婷婷不惜隐瞒她,甚至给她下毒。
就因为钟婷婷救了他一命,所以他疯了似的帮她把自己给踩在脚下?可一开始,他就认错了人!她几乎要说出真相。
却在张嘴的瞬间咽下所有的话。
上辈子他用假意来骗她害死她,这份债,又怎能轻易的揭过?“来拿回我的东西。”
她目光直直盯着一处。
裴承煜顺着视线,看向腰间。
脸色顿时变得难看。
“你什么意思?这定情信物,留到成婚那日再还也不迟。”
“我从没想过成......”“钟大小姐莫要强人所难。”
他打断她,语气带着疏离。
“我与婷婷是真心相爱,你若同意我的要求,成婚后我也会好好待你的。”
钟挽月不可思议的看着他。
“五殿下,你到底在说什么?”“我只是让你把玉佩还来而已,你何必咄咄逼人呢?”见她执意想要回送给自己的玉佩。
裴承煜也有些不满。
狠狠的从腰间扯下,但并没有递给钟挽月。
“这玉佩,送给我就是我的东西,想拿回去?凭什么?”钟挽月忍着怒气,咬咬牙。
“要怎么样才能还给我。”
感觉像是拿捏住对方的命脉,他这才感觉到一丝畅意。
继续挑衅般的给了一旁的钟婷婷。
“这个玉佩,婷婷说喜欢,我已经送她了。”
下一秒。
‘啪!’清脆的一响,玉佩掉在地上摔出裂痕。
钟婷婷惊叫出声。
露出委屈和不知所措的表情。
“哎呀!姐姐...真的对不起,我没有及时接住它!”“婷婷愿意接受你的一切处罚!”钟挽月一动不动,直愣愣的扫过玉佩的方向。
眼眶一点点红了起来。
一时间,屋里陷入了死寂。
连裴承煜都尬住,好半响,才讪讪的开口。
“婷婷...她也不是故意的。”
“你......”钟挽月没有说话。
面上冷静,实则心里已经压抑到了极点。
5钟婷婷是故意的。
当着她的面,摔裂了她母亲的遗物。
她以为仗着裴承煜,自己就不敢把她怎么样吗?钟挽月快步走过去,狠狠的甩了她一巴掌。
后者立马发出嘤咛的一声,倒在裴承煜怀里。
裴承煜毫不犹豫地推开她。
她踉跄着没站稳,跌倒在地,手撑在玉佩上,硌得慌。
却一点都没感觉到疼。
裴承煜哄着怀里的人,再看向钟挽月,欲言又止。
突然闻到了什么味道。
刚刚钟挽月的突然出现,导致他现在才注意自己书房里。
发现一股烧焦了的味道。
“你在我书房里做了什么?”“我虽容许你随意出入,但你若敢拿了不该拿的东西,你知道后果!”钟挽月缓缓地从地上爬起来。
看都没看他们一眼,只是小心翼翼捧着玉佩。
冷淡地开口。
“我只是拿回我自己的东西罢了。”
“从今以后,你也不值得再拥有这些。”
说完,她攥紧袖口,转身踏入漫天暮色中。
裴承煜,你既然随意践踏真心。
那便用余生,好好为这场误会忏悔吧!接下来的日子,钟挽月闭门不出。
静等出嫁的时候。
这天,小厮跌跌撞撞闯进来。
“小姐,二小姐在门前闹事,现在外面围了好多人!”钟挽月心里一紧。
赶忙出去看,门口乌泱泱的一大片人。
而钟婷婷,就跪在门前。
脸色没有一丝血色,一副摇摇欲坠的样子。
围观的议论声此起彼伏。
“听说没?丞相府的嫡女,因为一点小事,处罚她的庶妹,让她不吃不喝,现在都快饿上三天了!”“什么?这是要把人给活活饿死啊?”“同胞之间什么样的深仇大恨啊?怎么能这么恶毒!”“听说是为了五殿下?五殿下更青睐于二小姐,所以那位大小姐嫉妒了?”“唉,快看,她出来了!”钟挽月刚露面,所有人对着她指指点点。
有的还直接朝她扔烂菜叶和臭鸡蛋。
小厮和婢女护着她。
钟挽月衣角却还是沾上了污渍。
“钟婷婷,你疯了吗?”“我何时给过你处罚,你竟然连‘我饿了你三天三夜’的话都敢四处造谣!”她气得浑身发抖,只觉得荒谬至极。
刚想让下人把钟婷婷带进去。
以免事情越弄越糟。
裴承煜却不知道从哪冒了出来,心疼搂住快要昏过去的钟婷婷。
转而怒视向她。
“钟挽月,你敢动婷婷!”“当着这么多人的面给她难堪,你还是人吗?!”她僵在原地。
“你说的这些我没做过!”“你还敢狡辩?”裴承煜猛地起身。
他按住腰间佩剑,剑鞘抵着她咽喉。
“婷婷那天只不过是失手弄坏了你的东西,你便给了她一掌。
她自知有错,诚心想向你道歉,你却把她晾在一旁,还不让人给她东西吃,婷婷怎么会有你这么恶毒的姐姐!”“我这么做对我自己有什么好处?”“因为你嫉妒,嫉妒我心里有她,而你心悦于我!”钟挽月怔在原地,满脸的可笑。
喉间泛起腥甜,不知是被气的,还是心寒所致。
钟婷婷在地上抽搐了起来,两眼一闭昏了过去。
“快去找太医!”裴承煜急道。
他紧闭双眼,再睁开时,眸中只剩冷硬。
“来人,立即给钟大小姐上板刑!”“裴承煜,你疯了!”他身边的侍卫很快把钟挽月摁住,她拼命挣扎着。
“你无证据无缘由,就敢对我这个丞相千金出手。”
“你就不怕被责罚?!”裴承煜声音冷得像冰。
“今日之事后,我自会向丞相请罪。”
他让人把门关上,随即一挥手。
当板子落下的瞬间。
钟挽月知道挣扎无用,只能绝望的认命。
从小就怕疼的她,此刻却咬碎银牙不吭一声。
裴承煜面无表情看着,手似乎抖了一下。
但很快,他又别过眼。
“你要肯向婷婷道歉,我还能放你一回。”
一下,两下...钟挽月就这么默默的数着。
愣是连一声服软的话都不肯说出。
裴承煜心底的不满更盛,刚让人加大点力度。
门‘砰’的一声被撞开。
6而钟挽月也撑不住了。
黑暗席卷意识前,她听见了自己心跳渐止的声音。
又好像看到了那抹熟悉的身影。
......再醒来时,钟挽月趴在闺房里。
“小姐!”茯苓扑到床边,哭得双肩发抖。
“五殿下这次真的过了!您可是从小就很怕疼的......”钟挽月感觉到背部传来的火辣辣,疼得她指尖青白。
“裴承煜呢?”“皇上让他回宫...他自请受三十军棍,向您赔罪,结果被皇上杖责了板子,关了禁闭。”
茯苓抽噎着。
“可把您伤成这样,赔罪又有何用!”她哭着握住钟挽月的手。
“小姐,算奴婢求您了,别再念着他了...他为了二小姐还试图逃出禁闭,您何必...”钟挽月闭上眼,轻声道。
“茯苓,刚刚是不是有人来救了我。”
话音未落,房门‘吱呀’一声被推开。
是裴承煜。
他果真逃了禁闭。
“昨日打你是我的不对,我也受了父皇的惩罚了。”
他顿了顿,眸光如霜。
“只希望钟大小姐莫要再为难婷婷,不要因为我打了你,而迁怒到她身上。”
“她体弱,受不得惊吓。”
钟挽月盯着他装模作样的姿态,忽然轻笑出声。
“你当真要护着她?”“是。”
裴承煜回答得干脆。
“那你就没有查过那些谣言,或许是钟婷婷在自导自演呢?”裴承煜沉默良久,才道。
“绝不可能,我信此事与她无关。”
裴承煜的回答像淬了毒的银针,扎得她眼眶发烫。
恰在此时,侍卫匆匆来报。
“皇子,二小姐她又晕过去了!”裴承煜神色骤变,转身便离开。
他离去的脚步声渐渐消失在回廊的尽头。
钟挽月望着空荡荡的房门,喃喃道。
“裴承煜,你会后悔的。”
——没过几日,钟婷婷生辰到了。
她虽是府里的二小姐,但因她生母害死了嫡母。
所以一直不被父亲喜欢。
府里就连下人把她当空气对待。
所以生辰时并没有人为她大办特办。
上一世,钟挽月知道过去的事与她无关。
待她也还算不错。
结果却是被她背叛和毒害。
更没想到的是,她也重生了。
似乎还想早早在自己面前戳破和裴承煜的那层纸。
这不,今天生辰。
裴承煜为她在丞相府里设宴摆席。
还邀请了各大世家的小姐公子前来,给钟婷婷撑撑场面。
连平阳公主和安阳郡主也来了。
不过里面,大部分都是和钟挽月交好的人。
一进丞相府,他们便围着钟挽月转。
宴会的主人公被冷落,狠狠的瞪着那边,又无可奈何。
“听说你前几日挨了一顿毒打?谁啊?伤得严不严重?你父亲不是一向最疼你吗,怎么还受了欺负了?”有人拉着钟挽月问。
她笑了笑,说。
“没什么,一点小人作祟罢了,不用理会。”
“什么没什么啊!自从你八岁那年,在元宵节掉进沙湖里后,落下病根,身子骨就越来越弱!”“是啊,吹点风都会受寒,被人打了就更不用说了......”‘哐当!’裴承煜手里的茶盏突然掉落,他猛地抬头看向钟挽月。
眼底有些不可置信。
怎么会这么巧?算起来,她八岁那年,自己也是在元宵那次落的水。
而一旁的钟婷婷脸色发白,攥着帕子的手微微发抖。
钟挽月注意到他们的异常,又看到了她的小动作。
忽然明白了什么,嘴角勾起一抹弧度。
“那次啊,说起来也是为了救......”钟婷婷突然扶住额头,娇弱道。
“煜哥哥,我胃部还有些疼痛,不知道是不是前几天...”话音未落便软软倒下。
裴承煜立刻将她抱起:“我这就带你去找太医治好!”钟挽月笑着摇头。
这钟婷婷,还是只会用这些伎俩。
看来当初,她知道自己救了裴承煜。
却仍敢冒然隐瞒和欺骗,否则刚刚他们的随口一提。
她怎么就心虚了?7宴会没人主持,没一会儿便散了。
平阳和安阳还想拉着钟挽月聊会儿天。
估计就是一些帮裴承煜说好话的内容,她也懒得听。
便以自己身体不适为由拒绝了。
结果回到闺房,身后传来钟婷婷的声音。
此刻她面色红润,哪有半点病态?钟挽月眼中闪过一丝玩味。
“病好了?”哪知她突然跪坐在地,哭着大喊。
“姐姐为何就是容不下我!”不等钟挽月反应,她扬手甩了自己两巴掌。
“是我不该肖想五殿下的,可你也不能偷偷的给我下毒药啊!”她抓着钟挽月的裙摆,泪眼婆娑。
“求求你放过我,给我解药!”“就算我出身卑微,惹你不高兴,也罪不至死吧!”说着,门外的裴承煜闯进来。
眼底猩红,恶狠狠的瞪着钟挽月。
满脸的厌恶。
“原以为你只是骄纵跋扈,但念在和你的交情,娶回府后,我也能管教你一二。”
“没想到你如此蛇蝎心肠,第一次没能得手,又想害婷婷第二次!她生辰宴好不容易大办一场,你居然在她吃食里下毒!”话落,钟婷婷剧烈咳嗽起来,吐出的血染红了一地。
“婷婷!”裴承煜扶住她摇摇欲坠的身躯,撕心裂肺的大喊。
整个人像是不受控制了般。
拔出自己的佩剑。
“婷婷若是出事了,我要你血债血偿!”见场面失去了控制,钟挽月顿时慌乱。
父亲这段时间都在忙着帮她准备婚期的事,时常不在府中。
便将府中大大小小的事交给她管理。
可裴承煜毕竟是皇子,将来还有可能成为储君。
很多时候,他做许多出格的事,根本就拦不住!府里的下人也不敢违抗。
“裴承煜,不是我下的毒!”“你千万别乱来!”“你就算真的恨我,可这里是丞相府,我爹不在,但他会知道一切的!”“啊!”裴承煜不听解释,朝她猛地刺去。
肩膀被利刃刺伤。
寒光一闪——又是一剑,朝向心脏的位置!钟挽月无力的闭上眼,心直怦怦跳。
便落入一个温暖的怀抱。
“陆玄铮?”裴承煜眯起眼,看着眼前突然出现的人。
而怀里的钟挽月还没缓过来,身体不受控制的颤抖。
害怕得眼泪直流。
刚刚某一瞬间,看到裴承煜那双阴沉的眼神。
和他决然拔出剑的表情。
她真的以为自己就要死了。
她听见有人在争吵,但脑子里像被糊了浆般什么都听不清。
好半响。
周围似乎没了动静。
等逐渐清醒了过来,钟挽月察觉到紧紧抱着她的人。
正在松开手,想要离开。
她弯着腰喘气,下意识朝着门口的方向脱口而出。
“陆玄铮,是你吗?”被黑暗吞噬前,钟挽月好像看见那背影转了身。
——“小姐!小姐你终于醒了!”钟挽月刚睁开眼,就是茯苓那张满是泪痕的脸。
她哇的一声哭出来。
“刚刚五皇子的人把奴婢拦在外面,什么都帮不了您......”“老爷不在府里,奴婢只能大喊着到处去找人。”
“幸好...幸好小将军及时出现了!”又是陆玄铮?他每次都很及时的出现,但为什么就是不肯见自己呢?8“月儿!”父亲慌慌忙忙的跑进来,满脸的担忧。
眼底尽是懊悔。
“都是爹不好,这段时间没在府里陪着你,让你受了这么多委屈!”“这五皇子...唉,总归成亲后一切都会好的。”
钟挽月了然一笑。
拍拍他手背安慰,又突然问父亲。
“爹,陆玄铮他知道我们快要成亲的事了吗?”闻言。
丞相脸上有些错愕。
“难道你没同他讲?”“那天你说婚约照旧后,我就让人把他请来一趟。”
“谁知道你晕倒了,结果阿铮这小子比我还急,亲自去照顾你,我以为你已经和他说过了。”
“怎么,难道他现在还不知?”钟挽月皱了皱眉,无奈的摇摇头。
她可是和陆玄铮连面对面交流的机会都没有。
哪还能说上话?况且,她总感觉陆玄铮一直在躲着自己。
总不能是因为她和裴承煜的事情,在外面传得沸沸扬扬。
所以他以为她要退婚,才不肯见她的?父亲安慰她。
“不慌,婚期还有一段时间。”
“过几天宫里接待邻国使节的盛宴,他肯定要出席的。”
钟挽月抢先说道。
“到时候我亲自找机会和他说!”丞相看着女儿这副着急的模样,不由得笑出声。
欣慰的点点头。
虽是这么打算。
钟挽月却因为前不久挨了板子。
还没好全,又受了剑伤。
身子虚弱的不行,只能在家好好养着。
结果盛宴当日结束后。
陆玄铮居然主动来找了她。
“陆玄铮!”钟挽月惊喜的叫出声。
“你这次终于不躲着我了?”陆玄铮整个人看起来很僵硬。
说话也吞吞吐吐的。
“你...你父亲,他,他刚刚在宴席上说了...我和你的婚事。”
“可你不是喜欢...”钟挽月看着他戛然而止的表情。
忍不住笑了笑,又敛起神色。
“这几次都是你从他手下救的我。”
“你也看到他是怎么伤害我的了,我怎么可能还会喜欢他?”陆玄铮怔住,转而郑重其事地开口。
“你若信我,我会保护你一辈子的。”
说着,他讲藏在袖里的东西拿出来,递给了她。
脸上带着一丝察觉不到的微红。
“这个...是我的家传手镯,送你。”
“从今往后整个将军府都会护着你。”
钟挽月愣了几秒。
低头看着被包裹在手心的镯玉,正缓缓伸过手。
一声暴跳如雷的声音响起。
“不能接!”裴承煜黑着脸,快步朝她走来。
一副要吃人的可怕模样。
陆玄铮反应迅速,把她护在身后。
莫名的。
那股安全感再次在心里涌现。
“钟挽月,你当真要和这个莽夫成亲?”他说着,就要把钟挽月夺过去。
陆玄铮却将她护得死死的。
她自己也拼命往后躲,让裴承煜连衣角都碰不到。
后者瞪大双眼,有些不敢相信。
“你知道当丞相说你再过几日就要和陆玄铮成亲的时候,我有多震惊吗?”“你喜欢的人不是我吗?要嫁的人怎么会不是我!”钟挽月只觉得好笑,冷冷的开口。
“五殿下在说什么胡话?”“我和陆玄铮从小就有婚约,自然是要嫁他。”
“至于你,钟婷婷不是你的心上人吗?我成全你们,你应该高兴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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