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岛酒店28层的香槟塔折射出粉色光晕，慕绵绵站在电梯里调整呼吸。
婚纱腰间的碎瓷片贴着皮肤，冰凉如刃。
她看着镜面倒影中的自己——程亦今早亲手为她戴上的玫瑰项链，此刻正随脉搏微微起伏。
"记住，"临下车前程亦按住她发抖的手，将微型耳机塞进她右耳，"他碰你左手时，戒指里的追踪器会启动。
"电梯门开启的瞬间，掌声如潮水涌来。
周予安站在红毯尽头微笑，左手无名指上的婚戒闪着冷光。
绵绵突然想起昨晚电解液里浮现的配方符号——那根本不是"火里莲"工艺，而是母亲用暗语写的"陷阱"。
"亲爱的。
"周予安执起她的手，嘴唇即将贴上她戴着白纱手套的指尖。
绵绵猛地抽回手，白纱勾在他袖扣上撕裂。
碎瓷片从腰封滑落，在地毯上敲出清越的声响。
全场寂静中，她听见耳机里程亦倒吸一口气——那是他们小时候在少年宫，她失手打碎宋代官窑瓷片时的同款呼吸频率。
"解释一下？
"她踢开裙摆露出运动鞋，用鞋尖拨弄那块瓷片。
釉层脱落处露出清晰的刻痕：嘉德拍卖行钢印。
周予安脸色骤变。
这是三年前他参与诈骗的明代御瓷碎片，本该锁在苏雯家的保险柜里。
大屏幕突然亮起。
程亦的身影出现在实时连线画面里，背景是嘉德拍卖行的地下仓库。
他脚边躺着被绑住的苏雯，而镜头正对着一架三角钢琴——琴盖内赫然刻着慕绵绵母亲的名字缩写。
"Surprise."程亦的声音通过宴会厅音响回荡，"周先生去年拍卖会上重金购入的古董钢琴，实际是慕家1998年定制的现代产品。
"绵绵趁机扯掉头纱。
藏在发髻里的微型投影仪将画面投到墙面：周予安在诊所说"手指移植手术很成功"的监控录像，与五年前阿尔卑斯山雪崩遇难者名单并置。
那个真正的钢琴家遗体照片上，左手小指戴着与周予安此刻一模一样的家传戒指。
"赝品。
"她按下腕表上的按钮，周予安戒指突然发烫。
男人惨叫着想摘下戒指，金属却像烙铁般黏在皮肤上——那是程亦找人特制的记忆合金，遇热会收缩。
人群骚动中，绵绵踩上香槟台。
二十年来第一次，她当众卷起左袖露出银杏胎记："知道我为什么从不戴手表吗？
"胎记下方，一道十厘米长的疤痕狰狞蜿蜒，"这是你派人绑架我那年留下的，就为找根本不存在的慕家秘方。
"耳机里程亦呼吸一滞。
绵绵知道他想起了那个雨夜——十五岁的他拖着流血不止的右耳把她护在身下，而绑匪的刀尖离她手腕只有半寸。
周予安突然狂笑起来。
他撕开衬衫露出心口的玫瑰纹身，与绵绵胎记分毫不差："你以为程亦就干净？
他书房里全是你的监控录像！
"大屏幕画面突然切换成程亦公寓的书架。
密密麻麻的声纹图谱在灯光下泛着冷光，每张标签都标注着日期：从2003年少年宫初遇，到上周五绵绵在工作室哼的歌。
绵绵双腿发软。
这些是她最私密的时刻——熬夜赶稿时打翻咖啡的惊呼，感冒时带着鼻音的撒娇，甚至是被噩梦惊醒时的啜泣。
"惊喜吗？
"周予安甩出最后王牌，"你的青梅竹马，才是最大的偷窥狂！
"宴会厅门突然被撞开。
程亦拎着苏雯的拍卖记录本大步走来，右耳上的助听器闪着蓝光。
他在绵绵面前单膝跪地，摘下了那个陪伴他二十年的耳蜗外机。
"2005年9月14日，绵绵在少年宫打碎瓷片。
"他按下播放键，机械女声从助听器里传出，"2012年3月8日，绵绵说程亦是全世界最讨厌的人。
"每段录音都精确对应墙上的声纹图谱。
"这不是监控。
"他仰头看着泪流满面的绵绵，喉结滚动，"是我不敢忘记的每一个你。
"全场死寂中，绵绵突然拽过程煜的领带。
她吻住他时尝到血腥味——周予安砸来的香槟瓶在程煜额角划开一道伤口。
碎玻璃在他们脚边闪烁如星屑，就像少年宫教室里永远飞溅的金粉。
"回家看真正的收藏吧。
"程亦抵着她额头呢喃。
他西装内袋露出戒指盒一角，被血染红的丝绒更显暗沉。
周予安的怒吼被保安按倒在地的闷响取代。
绵绵在警笛声中摸到程煜右耳后凹凸不平的疤痕，那是绑匪注射药物留下的印记。
十五岁的雨夜，他失去右耳听力换来的不仅是她的平安，还有绑匪手机里周家指使犯罪的录音——如今终于成为钉死敌人的铁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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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电梯门开启的瞬间，掌声如潮水涌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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碎瓷片从腰封滑落，在地毯上敲出清越的声响。
全场寂静中，她听见耳机里程亦倒吸一口气——那是他们小时候在少年宫，她失手打碎宋代官窑瓷片时的同款呼吸频率。
"解释一下？
"她踢开裙摆露出运动鞋，用鞋尖拨弄那块瓷片。
釉层脱落处露出清晰的刻痕：嘉德拍卖行钢印。
周予安脸色骤变。
这是三年前他参与诈骗的明代御瓷碎片，本该锁在苏雯家的保险柜里。
大屏幕突然亮起。
程亦的身影出现在实时连线画面里，背景是嘉德拍卖行的地下仓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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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urprise."程亦的声音通过宴会厅音响回荡，"周先生去年拍卖会上重金购入的古董钢琴，实际是慕家1998年定制的现代产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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藏在发髻里的微型投影仪将画面投到墙面：周予安在诊所说"手指移植手术很成功"的监控录像，与五年前阿尔卑斯山雪崩遇难者名单并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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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赝品。
"她按下腕表上的按钮，周予安戒指突然发烫。
男人惨叫着想摘下戒指，金属却像烙铁般黏在皮肤上——那是程亦找人特制的记忆合金，遇热会收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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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年来第一次，她当众卷起左袖露出银杏胎记："知道我为什么从不戴手表吗？
"胎记下方，一道十厘米长的疤痕狰狞蜿蜒，"这是你派人绑架我那年留下的，就为找根本不存在的慕家秘方。
"耳机里程亦呼吸一滞。
绵绵知道他想起了那个雨夜——十五岁的他拖着流血不止的右耳把她护在身下，而绑匪的刀尖离她手腕只有半寸。
周予安突然狂笑起来。
他撕开衬衫露出心口的玫瑰纹身，与绵绵胎记分毫不差："你以为程亦就干净？
他书房里全是你的监控录像！
"大屏幕画面突然切换成程亦公寓的书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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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惊喜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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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亦拎着苏雯的拍卖记录本大步走来，右耳上的助听器闪着蓝光。
他在绵绵面前单膝跪地，摘下了那个陪伴他二十年的耳蜗外机。
"2005年9月14日，绵绵在少年宫打碎瓷片。
"他按下播放键，机械女声从助听器里传出，"2012年3月8日，绵绵说程亦是全世界最讨厌的人。
"每段录音都精确对应墙上的声纹图谱。
"这不是监控。
"他仰头看着泪流满面的绵绵，喉结滚动，"是我不敢忘记的每一个你。
"全场死寂中，绵绵突然拽过程煜的领带。
她吻住他时尝到血腥味——周予安砸来的香槟瓶在程煜额角划开一道伤口。
碎玻璃在他们脚边闪烁如星屑，就像少年宫教室里永远飞溅的金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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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亦抵着她额头呢喃。
他西装内袋露出戒指盒一角，被血染红的丝绒更显暗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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