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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破碎的指纹锁我的指纹第三次被防盗门拒绝时,玄关的感应灯突然熄灭了。

黑暗中,我听见自己颤抖的呼吸声——就像三年前那个暴雨夜,他浑身湿透地冲进急诊室时,我攥着病危通知书的手。

手机屏幕在掌心亮起,蓝光映着门锁上的红光,像某种不祥的警示。

“指纹未录入”的提示跳了三遍,我终于想起上周周延说要“升级 security”,当时我正蹲在厨房给猫换猫砂,头也没抬地回了句“你定就好”。

现在看来,这个“神级”里,根本没有我的位置。

我摸出包里的备用钥匙,金属齿刮过锁芯的声音格外刺耳。

客厅窗帘拉得严丝合缝,只有电视墙的待机灯亮着,像一只半睁的眼睛。

玄关柜上摆着我们的结婚照,我穿着露肩婚纱,他的西装领口别着我亲手插的香槟玫瑰——那时我的指纹还能畅通无阻地打开他的手机、他的保险箱,甚至他每一句梦话。

“咔嗒”,卧室门在身后轻响。

床头灯亮着暖光,周延的睡袍搭在椅背上,露出西装裤口袋里露出的一角白色纸边。

我伸手去碰的瞬间,浴室传来水流声,他擦着头发出来,水珠顺着喉结滑进浴袍领口——这个曾让我心动的动作,此刻却让我指尖发寒。

“怎么用钥匙开门?”

他把毛巾扔到床上,发梢还滴着玫瑰味的洗发水。

我太熟悉这个味道了,屈臣氏买的,打折时囤了三瓶,去年冬天他说“随便买的,闻着清爽”。

“指纹锁坏了吧。”

我听见自己的声音像绷在弦上的风筝线,“可能该换电池了。”

他弯腰擦头发的动作顿了顿,浴袍带子垂到地上。

“没坏,”他说,声音闷在毛巾里,“我重新录了指纹。”

水流声停了,马桶水箱开始咕嘟咕嘟响。

我数着那声音响了七下,才敢开口:“为什么没录我的?”

周延直起身子,浴袍领口敞开着,露出左胸口那道三厘米长的疤痕。

那是三年前车祸时玻璃划的,我守在ICU门口,看着护士把带血的病号服递出来,布料上还粘着碎玻璃碴。

现在这道疤在暖光下泛着粉白,像一条被风干的小鱼,永远卡在他苍白的皮肤上。

“忘了。”

他转身打开衣柜,声音轻得像片羽毛,“明天吧,明天帮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