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棋摊巧遇

剑影棋魂 龍遨风云 2025-05-16 11:02:4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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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海城的灯光闪烁,刺破昏暗的暮色。

阿尘背着破旧的帆布包,脚下的布鞋早己磨得单薄,每走一步都能感受到路面的滚烫。

唐牛扯了扯衣襟,头发被汗水黏在额角,“这鬼地方,连风都是烫的。”

他抹了把脸上的汗,在路边的旗杆上撕下一张纸片垫在***底下,一***坐下。

两人蹲在大街的梧桐树影里,树干上斑驳的痕迹,像是岁月的伤疤。

阿尘掏出皮纸棋盘,“就这儿吧。”

他声音有些沙哑,接着拿出棋盒,摆起了棋子,“听说金海城棋道高手多,说不定能打听到些什么消息。”

唐牛一只手在裤兜里摸索着,“但愿别像上次在聚贤棋馆,刚开胡就碰上找茬的,要是能多赢几局,晚上好歹能吃顿热乎的。”

然而,整整一个小时过去,路过的行人只是匆匆瞥一眼,便又行色匆匆地离开。

阿尘望着棋盘,棋盘上的棋子仿佛在嘲笑他们的徒劳。

唐牛坐不住了,跳起来扯着嗓子吆喝:“来啊!

街头棋圣坐镇,十块钱一局,赢了拿双倍!”

他夸张地甩动双手,破洞青裤子在风中哗啦作响,“错过这村可就没这店了!”

终于,有个戴着帽子的中年男人停下脚步,“小子,口气不小。”

他掏出十块钱拍在地上,“我这‘顺手炮’,你接得住?”

唐牛挑眉,一把抓起棋子,“您就瞧好吧!”

棋局一开始,中年男人的攻势凶猛,唐牛却不慌不忙,一边落子,一边还不忘调侃:“大叔,您这棋路太刚猛,容易折啊。”

围观的人渐渐多了起来,阿尘站在一旁,目光在人群中无目的地扫视。

当唐牛用一招 “马后炮” 绝杀时,人群中爆发出一阵喝彩。

唐牛得意地收过钱,“承让承让!

下一位!”

可接下来的几局,他们却没那么顺利,对手似乎摸清了唐牛的套路,接连败北。

阿尘看着唐牛越来越难看的脸色,轻声说:“换我试试。”

他坐下,深吸一口气,眼神变得专注而坚定。

“呀!

这里在玩象棋呀!”

清脆甜美的声音突然响起,带着藏不住的雀跃。

循声望去,一位身着淡粉色旗袍的女子,甩开裙摆,迈着小碎步轻盈地走过来。

旗袍上绣着栩栩如生的玉兰花,随着她的动作微微颤动,发间珍珠流苏,轻轻摇晃,发出细碎悦耳的声响。

她在棋摊前站定,脸颊微微泛红,大眼睛弯成月牙,“我能和这位小哥哥下一盘吗?”

说着,俏皮地冲阿尘眨了眨眼,不等回答,便大大方方地在棋盘对面坐下。

从袖中掏出一方绣着蝴蝶的帕子,轻轻摆弄,动作优雅,还有几分可爱。

唐牛吹了声口哨,嬉皮笑脸道:“小姑娘,这小哥哥可厉害得很,你要是输了,可别哭鼻子。”

女子闻言,单手撑着下巴,歪着头笑道:“我要是赢了,你们可得叫我一声‘棋仙姐姐’。”

说罢,率先落子,以 “仙人指路” 开局,看似保守,实则暗藏玄机。

阿尘以 “卒底炮” 应对,双方迅速进入中盘厮杀。

女子的 “象” 在棋盘上灵活游走,看似在防守,却悄然布下 “连环马” 的阵势。

她一边落子,一边抿着嘴笑:“小哥哥,我的‘象’可会七十二变哦。”

当阿尘试图用 “车” 首捣黄龙时,她突然弃 “兵”,巧妙地用 “炮” 架起 “担子炮”,不仅化解了危机,还反守为攻,让阿尘的 “车” 陷入进退两难的境地,怀内的青铜片此时竟然有了反应,隐隐发光。

围观的人群发出一阵惊叹,女子却眨了眨眼睛,故作无辜地说:“哎呀,不小心露出了一点点实力。”

随着棋局推进,她又使出 “双马饮泉” 的杀招,棋子在棋盘上跳跃腾挪,如行云流水。

阿尘额头冒出细密的汗珠,全神贯注地应对,好不容易化解了这波攻势。

女子见状,轻轻摇了摇手中的扇子,笑道:“小哥哥挺厉害的嘛!

那我可要认真起来啦!”

她突然拿起一枚棋子,在棋盘上方悬停许久,故意逗阿尘。

“送你一炮,敢不敢吃?

谅你也不敢,哈哈哈......” 这看似随意的一步送炮,实则暗藏 “双车胁士” 的杀招,阿尘对于她这着送炮,确实没有想到,防不胜防,瞬间陷入困局。

由于棋局太过复杂,变化太多,一时之间,竟然无法决策。

那女子趁机挑逗:“小哥哥啊,送炮都不敢要,你怕不是男人吧,给我仔细瞧瞧,你会不会是女扮男装的小姑娘吧”,说着还用手去摸阿尘的脸蛋,吓得阿尘赶紧用手挡住。

那女子接着又来:“给你三秒,不,五秒,再不行,给你十秒钟,再不下,就算你输。”

然后就扳着手指数:“1秒,两秒,三秒......“并故意大声而夸张的加快数着。

最后随着一声”三十秒,哈哈,你输了。

你慢慢想吧,本小姐没时间跟你玩,走起。

“说罢,哼着小调,扬长而去。

人群中随即发出一阵惊呼,为那女子高声喝彩。

留下阿尘呆呆的看着棋盘,不知所措,怅然若失。

其实阿尘事后复盘,这送的炮,完全是可以收下,只是当时经不住李婉清的一再挑逗和故意数秒,时间太紧,没办法集中精力保持专注。

至此以后,那女子就像刻在心里,总是无缘无故的想起。

那女子离开棋摊后,又去别的地方逛了逛,有些无趣,也就回家了。

来到一座大宅院门口。

然后进去。

原来她不是简单人,正是本城富商李贤忠的爱女李婉清。

李贤忠在商界,那可是跺跺脚,整个金海城都要颤三颤的人物。

他的生意横跨南北,粮油、丝绸、茶叶、瓷器等行业都有涉足。

家中往来的宾客,不是达官显贵,就是商界巨擘。

李府在金海城的中心地段占据了大半条街,府邸大门巍峨壮观,朱漆大门上的铜钉颗颗饱满,在日光下闪耀着金色的光芒。

门前两侧,蹲着一对威风凛凛的石狮子,彰显着主人的不凡地位。

走进府中,首先映入眼帘的是一个宽阔的庭院,地面由平整的青石铺就,中央是一座精美的假山,假山上怪石嶙峋,绿植环绕,一股清泉从石间潺潺流出,汇聚成一个小小的池塘,池塘里金鱼嬉戏,荷叶田田。

庭院西周,回廊曲折,连接着各个厢房。

正厅 “贤德堂”,更是气派非凡,堂内梁柱皆由珍贵的金丝楠木打造,上面雕刻着精美的龙凤图案,栩栩如生。

堂中摆放着一套厚重的红木家具,搭配着柔软的绸缎坐垫,尽显奢华。

墙上挂着名家字画,有吴道子的仕女图,王羲之的草书真迹,每一幅都价值连城。

李婉清进得府中,向人问明父亲在书院后,就蹦蹦跳跳地,跑向书院里的一个小书房,推开房门,雕花铜门轴转动时发出细微的吱呀声,惊起梁间栖着的金丝雀。

书房内,西壁皆是百年檀木打造的通顶书架,每一格都嵌着黄铜锁扣,珍藏的古籍用湘妃竹书签隔开,其中不乏孤本《烂柯神机》和前朝状元批注的《适情雅趣》。

正中那张紫檀木书桌,桌面打磨得能映出人影,砚台是整块端溪老坑石所制,砚池里还残留着未干的龙香墨汁。

“父亲,我回来啦。

“李婉清的声音在云纹的丝绸帷幔间回荡。

李贤忠放下手中正在批注的《梦溪笔谈》,金丝眼镜框在壁灯映照下泛着微光。

他摩挲着黄花梨扶手椅上的螭龙纹雕刻,饶有兴致地看着女儿,说道:“你这个小家伙,出去这么久,都快想死我这个老头子了,快说说,今天又有什么好玩的。”

李婉清说:“今天在街头遇到个超厉害的人!

和他下棋可有意思了!

那小子棋风凌厉,又带着几分稳健,蛮厉害的。”

李贤忠手中的茶杯顿了顿,示意女儿继续说下去。

李婉清歪着头回忆道:“对了,他的棋路,好像你跟我提过的叫楚什么的伯伯,就是你叫我打过好多次他的棋谱的那个楚伯伯。”

李贤忠听后,很是惊讶,脱口而出:”楚长风?

“李婉清接道:“对,就是楚长风,那小子棋路真的很像楚长风,但又有些不太像,还多了些什么东西。”

李贤忠手中的汝窑茶杯顿了顿,茶汤在天青色的杯壁间轻轻晃荡。

他坐首身子,身后墙上悬挂的是唐寅《弈棋图》。

“还有其他特别的地方吗?”

他的声音不自觉加重,袖口绣着的金线麒麟随着动作若隐若现。

李婉清歪着头,突然眼睛一亮:“对了!

我和他对弈的时候,他怀中好像有个物件在发光!

我都能看到隔着衣物的隐隐红光,那红光一闪一闪的,就像...... 就像您说的‘棋魂阁’秘宝现世时的反应!”

这番话让李贤忠眼睛一亮,茶杯在紫檀木案几上磕出一声闷响。

二十年前的记忆如潮水般涌来 —— 当年棋魂阁密室里,《星罗万象》棋谱现世时,正是这般诡谲的红光。

他强压下心中的激动,拍了拍女儿的手:“清儿,改日你再去,看看能不能打听出他的名字和来历。”

说完后心中不觉涌现楚长风样子,暗道,那小子是什么人,难道是长风的儿子。

不过世上哪有那巧的事情, 何况,那也只是女儿从棋路上猜想的而己,我又何必如此多想。

半月后的清晨,薄雾如轻纱般笼罩着宝盖山。

朝阳初升,金色的光芒穿透云层,洒在漫山遍野的古松翠柏上,为每一片树叶都镀上了一层金边。

山间溪水潺潺,在怪石间奔涌跳跃,溅起晶莹的水花,与婉转的鸟鸣声交织成一曲自然的乐章。

石阶蜿蜒,两旁的野花在晨风中轻轻摇曳,红的似火,粉的像霞,白的如雪,将山路装点得灿烂绚丽。

再说阿尘,自从和李婉清下了那盘棋后,总是心不在焉,心中有个影子,李婉清的影子,总是挥之不去,做什么事都提不起兴趣,更别说下棋了。

于是唐牛拽着阿尘出得城来,要来这宝盖山游玩一番,透透气,散散心。

沿着石阶向上攀登,唐牛开口说:“我说阿尘,天天闷在城里摆棋摊,好不容易出来放松放松,你可别还想着那个‘棋仙姐姐’啊!”

阿尘刚要反驳,又不知从何说起,于是干脆不说,只是闷头走路。

又走了好一会,忽闻一阵悠扬的古筝声从半山腰的观景亭飘来,那熟悉的曲调,竟与那日棋局中女子哼唱的小调如出一辙。

他的心跳陡然加速,脚步不自觉地加快。

转过几道弯,观景亭的全貌映入眼帘。

晨光中,淡粉色旗袍的女子正盘坐在亭内,素手拨动琴弦,发间的珍珠流苏随着动作轻轻晃动。

她身旁,站着位身着藏青唐装的中年男子,身姿挺拔,正悠闲地轻摇着手中的折扇,腰间刻着 “李” 字纹章的玉佩,在阳光下泛着温润的光。

远处还站着两个中年人,旁边还放有不少东西。

察觉到有人靠近,女子停下抚琴,转头望来,眉眼弯弯,巧笑倩兮:“哟,这不是我的手下败将吗?

怎么,这是专程来山上找我再下一盘么?”

阿尘涨红了脸,支支吾吾说不出话。

唐牛一把揽过阿尘的肩膀,咧嘴笑道:“姑娘,我这兄弟上次输得不甘心呢!

不过咱也得愿赌服输不是?

我叫唐牛,他是阿尘,咱们就是来这山上转转,没想到还能碰上您,这缘分,不浅呐!”

他挤眉弄眼的模样,逗得女子掩嘴轻笑。

藏青唐装男子收起折扇,微笑着点头,向阿尘他们说道:“在下李贤忠,这是小女李婉清。”

然后目光如炬盯着阿尘。

眼前的少年身形消瘦,眉眼间却有着故人熟悉的轮廓,尤其是那双如秋水般清澈的眼睛,像极了记忆中凝视棋盘时的好友。

他试探着问道:“小友姓甚名谁?

令尊又是何人?”

阿尘心中一紧,犹豫片刻后,如实作答。

李贤忠听闻,心中暗道 果然是故人之子,这张年轻的面容,与记忆中那个在棋魂阁意气风发的楚长风渐渐重叠。

不动声色地,李贤忠又微笑说道:“既然相遇,不如结伴同行,共赏山顶风光?”

阿尘和唐牛对视一眼,欣然应允。

李贤忠转头吩咐远远站着的两个中年人后,大家慢慢向山上走去。

一路上,李婉清蹦蹦跳跳,时不时指着山间奇景大声欢呼,像只欢快的百灵鸟。

众人登上山顶,云海翻涌,连绵的山脉在云雾中若隐若现,金色的阳光穿透云层洒下,将整个世界染成瑰丽的色彩。

众山伏于脚下,层峦叠嶂,连绵起伏,云飘雾绕,宛如仙境,山风吹过,顿觉心旷神怡,无比畅快 。

唐牛兴奋地大喊:“好家伙!

能欣赏如此仙境,这一趟真值了!”



李贤忠望着壮丽景象,禁不住吟诵:“会当凌绝顶,一览众山下,爽快。”

众人在山顶赏玩一会后,李贤忠突然提议:“我有位好友,在此山修行,是位有道高僧,棋艺也超凡脱俗。

他的茅庐就在后山,那里清净,咱们不妨前去拜访,去那里喝杯茶,歇息歇息,大家以为如何?”

,阿尘还没答话,唐牛更抢着说道:好好啊,能跟李伯伯和棋仙小姐姐多待一分钟,都是我们的福气。

何况还能会见到得道高僧,长点见识。

“沿着一条在翠竹间若隐若现的小径前行,越往里走,越觉静谧。

空气中弥漫着松针与草药的清香,偶有山雀掠过,惊起几片落叶。

转过一道山坳,一座雅致的茅庐映入眼帘。

茅庐西周环绕着半人高的竹篱,篱上爬满了紫色的牵牛花,在微风中轻轻摇曳。

茅庐前一方清池,几尾红鲤悠然游弋,水面倒映着远处的青山,宛如一幅流动的水墨画。

竹篱入口一小童正在闲玩,见有人来,赶忙出来相迎,问明来意,把大家请进茅庐。

踏入茅庐,屋内陈设简朴却不失雅致。

一张老旧的檀木桌案上,摆放着笔墨纸砚,砚台里还残留着未干的墨痕。

墙上挂着几幅字画,一幅水墨山水意境悠远,远山如黛,近水含烟;另一幅狂草书法笔走龙蛇,写着 “心若无尘,清风自来”,落款处只有一枚古朴的印章,不见姓名。

角落的博古架上,随意摆放着几枚造型奇特的石头,和几个粗陶茶具,氤氲的茶香从竹编 茶炉中袅袅升起。

阿尘正打量间,一道清瘦的老僧从内室缓步走出,此人正是李贤忠的好友,玄问大师。

玄问大师身披灰色僧袍,面容清癯,眉眼间却透着一股宁静祥和的气息,仿佛与这茅庐、这山水融为一体 。

“贤忠兄,今日怎有闲情来访?”

玄问大师声音轻缓,宛如山间清泉。

李贤忠笑着上前,“好久不见,特别想念,也想出来走走,散散心,山顶游玩,有些疲困,于是顺便带着孩子们来讨杯茶喝喝。”

一番相互问询,李贤忠将阿尘与唐牛引见给玄问大师,玄问大师微微颔首,示意众人落座,喝茶,竹编茶炉上的陶壶适时发出 “咕嘟” 声响。

唐牛凑到粗陶茶杯前猛吸一口气,“好家伙,这茶香勾得人馋虫都出来了!”

李婉清掩嘴轻笑,指尖绕发:“你自己就是一个大大的馋虫,早就跑出来搞事了,还用得着茶香来勾?

“,唐牛再还嘴,一来二去相当热闹。

此时见小辈们相互打趣,李贤忠叫住,说:”让小娃娃们在此闹吧,我和大师进内室小谈一会“,说完便和大师进去内室。

阿尘这十几天里,老是想着李婉清,此时,人在眼前,却又不知如何是好,连正眼看看李婉清都不太好意思,倒是唐牛,口无遮拦似,毫无顾忌,与李婉清继续拌嘴打趣。

阿尘在旁边只是安静的看着,时不时喝一口茶。

不一会儿,李贤忠和大师便从内室出来,入座,继续喝茶,闲谈,只是其间,大师好几次看向阿尘,若有所思。

此时李婉清开口:“阿尘上次你输给我,不服气吧,不如再下三局,若再输,便来我家书院做一个月佣工,如何?

“阿尘正想答话,又是唐牛抢着:”可以是可以,但不知棋仙姐姐若输,又当如何?

“李婉清接口:“我输,我怎么会输,今天有我爹爹和大师伯伯在,我怎么会输?”

唐牛笑道:“两位前辈,我们可能会下不过,不过,你嘛,除了会些小伎俩,小花招,嘿嘿......“李婉清哈哈一笑:”今天要不,阿尘不和我下,和大师下。”

接着转向阿尘,狡黠眨眼:“敢不敢接招?”

阿尘怀中的青铜碎片突然隐隐发光,似在回应这份邀约。

他内心确实也很想跟玄问大师过过招,见识一下这位世外高人,于是回道:小姐吩咐,敢有不从,如若错过大师的亲自教诲与指点,岂不是入宝山而空手回?”

众人闻言,哈哈大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