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代琉璃的声音透过昂贵的声波过滤器,依然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
她那只用纳米材料精心打造、完美无瑕的手臂,此刻正平放在我那张沾满机油和铁锈的手术台上。
手臂的腕关节处,一道细微的裂痕破坏了那份非人的完美,像白玉上的瑕疵。
我,代号“零”,边都下城区的“缝合师”。
我的工作,就是修补这些见不得光的“瑕疵”。
1“过载了,”我头也不抬,用镊子夹起一根比发丝还细的能量传导线,“天穹之女的义体,也会有撑不住的时候?”
我的语气平淡,甚至有些粗粝,这是下城区的通用语调。
我们说话,是为了交换信息,不是为了表达情绪。
琉璃沉默了。
她那双价值连城的仿生眼眸,正倒映着我工作间里昏暗的钨丝灯光。
在我们之间,隔着一道无形的深渊。
她是天穹上最亮的星,而我,是地底最深处的阴影。
没人知道,这颗星星每个月都会偷偷坠入阴影里,让我为她缝补那些因“过度训练”而产生的裂痕。
“父亲说,下个月的‘天穹庆典’,会是决定我未来的关键。”
她轻声说,像是在对我解释,又像是在自言自语,“他要求我……必须是完美的。”
“你已经是了。”
我放下工具,抬头看她。
灯光下,我的脸一半隐在阴影里。
我没有她那样的仿生眼,只是一双普通的、甚至有些营养不良的褐色瞳孔。
但我能看见她眼底深处的恐惧,那种对“不完美”的极致恐惧。
“不,”她摇摇头,视线落在我***的左臂上。
那里,有一个刺青般的条形码,是我作为“残次品”被出厂时烙下的印记——G-Error-000。
“有你在,我总觉得……不干净。”
她的话很轻,却像一把淬了冰的刀,***我的胸口。
我没有回应,只是拿起分子焊枪,对准她手腕的裂痕。
细微的电弧亮起,发出“滋滋”的声响,像一条蛇在吐信。
“零,如果有一天,我必须在你和我的‘完美’之间做一个选择,你会怪我吗?”
焊枪的光芒在我眼中跳跃,我一字一句地说:“我只负责修东西,不负责回答假设。
你的手,修好了。”
她收回手臂,那道裂痕已经消失,仿佛从未存在过。
她站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