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血月急诊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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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术刀划开皮肉的瞬间,心电监护仪尖锐的警报如同钢针,狠狠扎进林默的耳膜。

无影灯惨白的光笼罩着手术台,产妇的汗水浸湿了鬓角,黏在苍白的皮肤上。

林默的视线纹丝不动,镜片后的眼睛冷静得像手术刀锋。

“血压?”

“六、六十,西十!

还在掉!”

年轻护士的声音带着哭腔,口罩上方露出的眼睛瞪得滚圆,死死盯着监护屏上那条疯狂下坠的红线。

“加压输血,快!”

林默的声音像冰水,浇在手术室凝滞的空气中。

他修长的手指稳定地深入切口,寻找那根该死的破裂血管。

血,温热的、带着生命腥气的血,正从产妇体内汩汩涌出,染红了铺巾,也染红了橡胶手套。

时间在滴答作响,每一秒都是生与死的拉锯。

“林、林医生!”

另一个护士突然尖叫,手指颤抖着指向手术室巨大的观察窗外。

原本该是城市灯火通明的夜景,此刻却被一种浓稠的、不祥的暗红色彻底吞没。

一轮巨大的、仿佛浸饱了鲜血的月亮,悬在漆黑的天幕上,散发着令人窒息的妖异红光。

血月!

与此同时,远处传来沉闷的爆炸声,一下,又一下,连带着脚下的地面都在微微震颤。

恐慌像冰冷的毒蛇,瞬间缠紧了手术室里每个人的心脏。

“闭嘴!

看好你的器械盘!”

林默头也没抬,厉声呵斥。

他所有的神经都绷紧在指尖,在产妇翻涌的血泊中,他终于触到了那根滑腻的血管断端!

镊子闪电般探入,精准夹住。

“止血钳!

不是你的尖叫!

止血钳,给我!”

就在这千钧一发的瞬间,异变陡生。

手术台上,那个因麻醉而失去意识的病患,身体猛地剧烈抽搐起来!

不像是痉挛,更像是某种恐怖力量的强行驱动。

他喉咙里发出“嗬嗬”的、仿佛破风箱抽拉般的怪响,紧闭的双眼骤然睁开——眼白部分完全被浑浊的灰黄色覆盖,瞳孔缩成了针尖大小的一点漆黑,毫无生气地首勾勾“盯”着无影灯。

“病人!

病人怎么了?!”

护士的尖叫彻底变了调。

那“病人”的抽搐停止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种诡异的僵硬。

下一刻,他的头颅以一种活人绝对无法做到的、近乎九十度的首角猛地扭向旁边,颈骨发出令人牙酸的“咔嚓”声,灰黄色的眼睛死死锁定了离他最近的、那个递出止血钳的护士。

沾着血污和涎水的嘴巴猛地张开到一个不可思议的程度,露出森白的牙齿,喉咙深处发出野兽般的低吼。

“吼——!”

离得最近的护士首当其冲。

她甚至来不及反应,只发出一声短促的、被掐断般的惊叫,就被那东西狠狠扑倒在地!

沉重的器械盘“哐当”一声砸翻在地,金属器械滚落一地。

那东西的头颅疯狂地拱动着,撕咬着,惨叫声和令人头皮发麻的咀嚼声瞬间充满了整个手术室。

温热的血点溅上林默的防护面罩,留下刺目的猩红。

混乱、尖叫、奔逃。

手术室瞬间成了地狱的前厅。

林默的心脏像被一只冰冷的手攥紧。

他强迫自己移开视线,不看那血腥的啃噬。

身下的产妇气息越来越微弱,监护仪上的数字己经濒临归零的临界点。

血,还在涌!

那个怪物啃噬护士的位置,正好堵住了通往无菌器械台的路!

“不……” 林默的牙关紧咬,几乎渗出血丝。

他不能退,他手下是一个母亲和两条即将降临的生命!

一种从未有过的、仿佛源自灵魂深处的灼热冲动猛地席卷了他,视野边缘的一切景物都开始扭曲、模糊,像隔着一层晃动的水波。

他死死盯着器械台上那把近在咫尺却又远在天涯的银亮止血钳。

“给我……过来!”

意念如同出鞘的利剑,狠狠斩向虚空!

嗡——一声微不可察却仿佛能震动灵魂的低鸣在手术室狭小的空间里荡开。

时间仿佛被无形的力量揉捏了一下。

那把躺在无菌盘里的止血钳,连同旁边的几把剪刀、镊子,瞬间……消失了!

与此同时,林默眼前猛地一黑,太阳穴像是被烧红的铁锥狠狠贯穿!

剧痛排山倒海般袭来,几乎让他瞬间失去意识。

视野里金星乱冒,一片血红。

他闷哼一声,身体晃了晃,全靠扶着手术台才没倒下。

就在这剧痛和眩晕的间隙,他眼角的余光瞥见,自己刚刚意念锁定的那处器械台空位上,止血钳并没有出现。

取而代之的,是几样绝不该出现在那里的东西——半截带着污黑指甲、皮肤灰败的手指,一块沾着暗褐色污迹的、撕裂的布料碎片,还有几滴黏稠的、散发着微弱腐臭的黑血,正诡异地悬浮在离台面几厘米的空中,仿佛被无形的气泡包裹,然后“啪嗒”一声,掉落在光洁的不锈钢台面上。

一股冰冷的寒意瞬间从林默的尾椎骨窜上头顶,比那剧烈的头痛更让他毛骨悚然。

他刚才……收进来了什么?!

“呃……” 身下产妇一声微弱的***将他从瞬间的骇然中拉回现实。

剧痛仍在头颅中肆虐,像无数根针在搅动脑髓。

林默狠狠咬了一下自己的舌尖,尖锐的刺痛带来一丝清明。

他沾满鲜血的手,几乎是本能地、颤抖着伸向自己白大褂口袋里的备用器械包。

指尖触到了冰冷的金属。

他抽出一把备用手术刀。

刀锋在无影灯下闪烁着寒光,然而在那刺目的光芒下,林默清晰地看到,自己手套上沾染的、来自产妇的鲜红血液旁,不知何时,竟然多了一抹粘稠得化不开的……污浊黑血。

那黑色,浓得像深渊,正沿着银亮的刀锋,缓缓滑落。

手术室外,血月的光芒透过窗户,将整个走廊染成一片粘稠的、令人绝望的暗红。

混乱的奔跑声、凄厉的惨叫、非人的嘶吼,如同潮水般由远及近,拍打着紧闭的手术室大门,越来越响,越来越近。

门板,开始剧烈地震动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