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地宫的罪性迷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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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信跟着方伯踏入府门时,路易的手肘突然重重撞在他腰间:“瞧见那门槛上的霉斑没?

呈荆棘状,跟咱修道院挖到的破徽章一个德行。”

老头说话间还不忘用脚尖勾走门廊下的半块酱牛肉,塞进油渍斑斑的袖袋里。

方伯领着众人穿过九曲回廊,沿途侍女端着金盘躬身行礼,盘里的葡萄美酒在夕阳下泛着妖异的紫芒。

苏信突然瞥见某个侍女耳后有片暗红色胎记,形状竟与巴耶术的咒眼徽章如出一辙。

“到了。”

方伯推开雕满天使浮雕的铜门,酒窖内扑面而来的不是酒香,而是一股潮湿的霉味。

墙壁上用朱砂画满扭曲的符文,中央石台上摆着七口黑檀木棺,棺盖上分别刻着 “贪婪”“嫉妒”“暴怒” 等字样。

路易突然指着墙角的石槽怪叫:“这槽里咋有啃剩的烧鸡骨头?

方伯大人好雅兴,边赏棺材边啃鸡?”

方伯的脸色瞬间阴沉:“此乃圣痕界历代罪民的禁锢之所,七宗罪棺能镇压心魔 —— 苏大师,烦请用圣光诀净化这些罪器。”

苏信刚要抬手,路易却突然拽住他手腕,往他手里塞了块硬面包:“先垫垫肚子,免得等会饿出邪火。”

老头使眼色的功夫,苏信注意到方伯袖口的荆棘纹身又露了出来,在火光下竟微微蠕动,宛如活物。

当苏信的金光触碰到 “暴怒” 棺盖时,棺木突然剧烈震颤,里头传出撕心裂肺的叫骂声:“你们这些伪善者!

圣光算个屁 ——” 话音未落,一团黑气破棺而出,化作狰狞的厉鬼,张开血盆大口咬向苏信咽喉!

“靠!”

苏信本能后仰,丹田光团却因这声咒骂猛地暗下去。

路易见状慌忙掏出发霉的窝窝头在厉鬼面前晃悠:“来,张嘴!

吃点粗粮消消气 —— 圣光诀第十一式・饼渣化怨!”

厉鬼被窝窝头的霉味熏得连连后退,苏信趁机稳住心神,默念 “莫生气” 三字,金光如潮水般涌出,将黑气逼回棺内。

此时他才发现,每口棺材底部都刻着《毒舌宝录》里的污言秽语,正源源不断地往棺内输送邪念。

“方伯大人,这些棺材根本不是用来镇压心魔的!”

苏信转身怒视,“它们在豢养罪性!”

方伯突然露出狰狞笑意,抬手扯下伪装的面皮 —— 底下竟是一张布满咒印的脸,眉心赫然嵌着一枚荆棘徽章:“圣光诀讲究‘清净无染’,可你们修士体内不也藏着贪嗔痴?

瞧这老头,偷烧鸡时的贪心比谁都重!”

路易被戳中痛处,老脸一红:“偷吃是凡人性,不算罪性!

再说了 ——” 他突然从怀里掏出巴耶术的血徽章,“你以为这玩意儿是装饰品?

它可是当年修道院圣师用来封印罪源的钥匙!”

话音未落,路易将徽章按在中央石台上,地面突然裂开一道深渊,三人坠入漆黑的地宫。

下落途中,苏信被石壁上的荧光文字晃花了眼 —— 那是《圣痕血泪史》的片段:“荆棘咒印乃撒但余孽所创,以人心罪性为食,借修士之体重生……”“抓紧!”

路易突然抱住苏信,两人撞在一面刻满邪术的石壁前。

石壁中央嵌着一颗水晶球,球内悬浮着无数黑色颗粒,细看竟是无数小人,每个都在疯狂辱骂、厮打。

“这是…… 罪性的根源?”

苏信惊觉丹田光团在靠近水晶球时剧烈灼烧,仿佛要将他体内的负面情绪一并点燃。

路易突然指着水晶球内的某个光点:“看!

那小矮子偷啃烧鸡的样子,跟当年的我一模一样!”

老头的语气带着几分感慨,“原来罪性人人都有,区别只在于是被它控制,还是踩在脚底下当泥……”就在此时,方伯(如今该称他为 “荆棘使者”)的身影从阴影中浮现:“你们以为圣光能净化一切?

当年圣师自以为用咒印困住罪性,却不知罪根早己植入每个修士的灵魂 —— 就像这水晶球里的你们,表面圣洁,内心全是腌臢!”

苏信看着球内那个因饥饿而抓耳挠腮的 “自己”,突然想起路易说过的话:“圣胎境不是要灭人欲,是让人在欲望里守住善念。”

他深吸一口气,任由金光包裹住整个水晶球,那些黑色颗粒竟在圣光中化作点点星光,凝成一句清晰的圣言:“承认罪性,方能离罪。”

荆棘使者发出凄厉的惨叫,身上的咒印纷纷剥落。

路易趁机从他腰间摸走一串钥匙,打开了地宫深处的石门 —— 门后竟是一间堆满古籍的密室,最显眼的位置摆着初代圣师的日记,扉页上用血写着:“我才是第一个被罪性侵蚀的人……”“大爷,现在咋办?”

苏信看着浑身冒烟的方伯,又看看密室里的海量藏书。

路易拍了拍苏信肩膀,往嘴里塞了块从方伯兜里顺来的蜜饯:“先把这老小子绑去教堂忏悔,再回来研究这些破书 —— 对了,记得顺走酒窖里的陈年烧鸡,免得便宜了老鼠!”

苏信无奈摇头,却见路易眼中的 “圣光” 虽带着贪财的贼光,却也有几分真正的慈悲。

他突然明白,所谓修行,从来不是要把人变成无欲无求的石头,而是带着一身烟火气,依然选择心向光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