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一个是渣男,另一个也是渣男
一个是渣男,另一个也是渣男。
一位是她的继兄崔柏廉,也是动用关系将她送进监狱的人。
崔柏廉戴着无框眼镜,脸上永远挂着云淡风轻的微笑。
多年不见,他朱颜未改,依然可以用头角峥嵘来形容,简首就是猪头。
一位是崔舒宜曾经舍命相救的过的厉笙靳,也是收买狱友折磨她五年的人。
厉笙靳额头上有道淡淡疤痕,那是他为了白月光一次又一次陷害崔舒宜后,被崔舒宜用水杯砸伤留下的伤疤。
虽然脸上有道浅浅的疤,却并未影响到他的痞帅不羁的容颜,完全就是痞(P)颜(Y)。
在崔舒宜刚入狱时,她想她出狱后一定要向崔柏廉和厉笙靳问个明白,问他们为什么要把莫须有的罪名强加在她身上,问他们这么多年可否心安。
曾经无时无刻不想得到的答案,在见到这两个玩意的刹那间,她突然又不是那么想知道了。
毕竟猪听不懂人话,人也理解不了猪的脑结构。
除此之外还有另一个原因,那就是在一年之前崔舒宜梦到了许许多多碎片化的场景,到最后这些碎片信息又串联成了完整的故事情节。
梦里的崔舒宜被继兄崔柏廉误会是杀死他们白月光阮恬的凶手,所以崔柏廉连同厉笙靳一起在没有任何证据的情况下,将崔舒宜关进的监狱。
崔舒宜的人生一下子从天堂跌落进地狱,而即便如此崔柏廉仍然觉得她没有赎够罪。
因此,崔柏廉怂恿厉笙靳收买狱友霸凌她,并且以兄长的身份霸占了崔舒宜母亲留给她的遗产。
为了让崔舒宜继续赎罪,崔柏廉出手在海源市内封杀了崔舒宜,不让任何人帮助她。
为了生存她只能去打些零工,甚至在最初身无分文的时候她干活累了也只能在快餐店的座椅上小憩一会儿。
魂还没丢,但人己经被逼入绝境。
如果她是男频文主角,那么这时必然会出现一个白胡子老爷爷带她走上人生巅峰。
再见到渣兄时,她只会歪嘴成耐克的形状,然后告诉他:三年之期己到,龙王归来复仇!
但可惜她的人生好似虐文,生来就是要被挖心挖肾挖肝的。
在人生被逼入绝境后,崔柏廉又来踩了她几脚。
他给崔舒宜下了一个套,诈骗光她手头仅有的几千元钱,又害她欠下了巨额债务,被厉笙靳强行带进会所打工还债。
之后崔舒宜经历了来自崔柏廉等人的轮番羞辱,包括但不仅限于:让她在玻璃渣上跳舞、给发烧的她灌下十几瓶酒、把她当成白月光的替身用男女之事侮辱她。
最让梦里那个恋爱脑版本的崔舒宜心痛的事便是她曾经暗恋过的邻家大哥哥傅昕竟然也参与进来,折磨她羞辱她只为给白月光阮恬报仇。
后来,阮恬的妹妹阮棠突发恶疾,他们为了让阮棠得到那个最具盛名的医生的治疗,甚至将崔舒宜带到黑诊所,摘取了她的一颗肾移植给了医生尿毒症的儿子。
最终阮棠的疾病得到治愈,医生的儿子得到了健康的肾脏,而她却只剩下一具残破的身躯。
在梦里她无数次走上那栋破旧公寓的天台,有个声音告诉她,只要勇敢一点跳下去就能得到解脱。
但她没有,她退缩了,她恐惧面对死亡。
她想好好活下去,更想活着拿回自己母亲的遗物、拿回所有属于自己的东西。
在最初梦到这些事情时,崔舒宜曾唾骂自己的软弱,也憎恨过崔柏廉几人的***。
她这辈子从没害过阮恬,反而是崔柏廉和阮恬二人屡屡抢走属于她的东西,还在外人面前毁坏她的名声。
还有厉笙靳,总是为了崔柏廉和阮恬而出手霸凌她。
有时候回想起以前的事,崔舒宜都有些不敢置信那个受气包居然是自己。
明明在面对他人时她也是自信明媚的大小姐,但只要事情一和阮恬、崔柏廉、厉笙靳、傅昕几人一沾边,她立马就会像被夺舍一样唯唯诺诺、委曲求全。
或许这一年来所做的预知梦就是在警示她,告诫她不要再着了这些人的套路。
也让崔舒宜明白她不需要再在乎任何东西,反正最后她也不会有好下场。
其实在最初做预知梦的那段时间,她的恋爱脑还在,所以心中总有股难以言明的悲伤和不甘。
但随着她梦到的场景越来越多,未来的故事越来越详细地呈现在她脑海中后,她内心的哀伤和不甘也全部都被愤怒所替代,那颗恋爱脑也被她从脑子里薅出来首接扔进马桶冲向太平洋。
她要问候从她的未来路过的每个人一句:你大爷的!
这个世界是把她当羊毛薅了吗?
怎么什么事都能往她头上算,什么锅都能往她背上甩!
于是,一个进狱系女人决定黑化。
不是画个烟熏妆、眼线飞上天的那种黑化。
而是想要绞杀崔柏廉,杖毙厉笙靳,炮轰傅昕,狙击阮棠,最后把阮恬从坟里拖出来再杀一次的那种黑化。
“崔舒宜,即使你坐了五年牢,也不能抹灭你对恬恬的车做手脚、杀害了恬恬的事实!”
厉笙靳率先开口,打破三人之间的沉默,同时也将崔舒宜从回忆中拉出。
“舒宜,你要知道,哥哥是看在从前的情份上才只让你坐了五年牢。
出狱以后,你要洗心革面,知道吗?”
崔柏廉紧接着开口说。
他还是如从前一般喜欢装好人,嘴上说着好听的话,似是在劝导她。
可只有莫名其妙背了一口大锅的崔舒宜知道,崔柏廉是想用话术一点一点打压她的精神世界。
“说完了吗?
说完了就滚吧。”
崔舒宜脸上的表情很是不耐烦,她懒得与这脑残二人组废话,反正说了他们又不听,真的听了他们又要破防。
厉笙靳见到崔舒宜这副态度,瞬间怒从心起。
他本就是乖张暴躁的性格,脾气上来了能把人肋骨打断,只有在阮恬面前才会故作温柔。
“崔舒宜,你别以为这事算完了,我会让你知道什么是真正的地狱。”
厉笙靳伸手想拽住崔舒宜的衣服,如果不是后面还有好戏等着她,他现在就想将她的两条腿打断。
崔舒宜却没惯着厉笙靳,在他拽住自己的衣服前,先一步抓住了他的手。
在牢里这五年来为了能反抗狱友的集体霸凌,她没少锻炼,因此挡住厉笙靳这个外强中干的货色不在话下。
“听不懂人话?
还是跟你交流需要用狗叫才能沟通?
说完了就赶紧滚,还敢恐吓我,我是杀人犯你是杀人犯?”
“你!”
厉笙靳显然被激怒了,想要挥舞着拳头打过来,却被崔柏廉拦下。
崔柏廉一脸无奈地说:“舒宜,我以为五年的牢狱之灾可以让你学乖。
现在看来你还是没有认识到自己的错误。”
“我的错误?
到底是我犯了错还是有人栽赃诬陷,趁机抢走我母亲的遗产?”
崔舒宜真想上前把崔柏廉的脸上扯下来,扔在地上踩几脚再给他安回去。
原本崔舒宜是懒得跟他们废话了,可他们偏要当个路障挡在她面前。
于是当崔柏廉知心哥哥的皮肤二次上线,抬手想要拉住她的手臂时,崔舒宜侧身躲过,接着一脚踹中崔柏廉的下身。
空气中顿时弥漫着一股蛋蛋的忧伤。
崔柏廉没能说出的话被疼痛打断,他俊俏的面容也因此变得扭曲。
“崔!
舒!
宜!”
“你下次再敢带着人来我面前狗叫的话,我就一刀捅死你们两个。
反正我光脚的不怕穿鞋的,极限一换二还是我占到便宜了呢。”
厉笙靳见此情形本想再度挥拳打向崔舒宜,但刚刚他仿佛听到了崔柏廉蛋碎的声音,此时又见崔舒宜一副天不怕地不怕的模样。
所以,这个暴戾爱动手的霸道男子,在此刻犹豫了,但这一犹豫就是一腿子。
崔舒宜打完崔柏廉后,转头便看见像根杆子一样杵在原地的厉笙靳,想到梦中种种,对他这张脸越看越不爽,索性也毫不留情地给他来了一脚。
崔舒宜本来是对着厉笙靳的自以为是的尊严踢过去的,结果没想到脚一偏,正正好踢中了厉笙靳年久失修的外痔。
这一脚把厉笙靳的痔疮踢爆了。
刹那间,菊花残,满地伤,流的血里带着黄。
崔舒宜以为自己踢中的是厉笙靳的出口,没想到踢中的是厉笙靳的入口。
厉笙靳本就肿胀的外痔痛到难以言喻,但还是用手将前面后面都挡住,以防崔舒宜的再次突袭。
但在崔舒宜的眼里,她只看到了这两个在平日里搅弄风云、运筹帷幄,时常眼中带着三分薄凉、三分讥诮、西分漫不经心的霸道总裁同时用手捂着自己小小的尊严,嘴里还发出不可描述的***。
这痛苦而荡漾声音,要是她瞎的了话还以为谁在监狱门口放小电影呢。
其实按照正常的逻辑来说,两个亿表人才的总裁出门不带几个保镖根本说不过去。
更何况来这种偏僻的地方,向一个在他们看来穷凶极恶的女人兴师问罪时。
可在这个脑残的世界里,这些脑残的人总在做一些过分脑残的事情,因此脑残们理所当然地没有带上保镖。
崔舒宜严重怀疑以崔柏廉和厉笙靳芝麻粒大小的脑仁根本想不到她有还击的可能性,甚至还可能觉得她会痛哭流涕求他们原谅。
看着因为蛋疼而失去所有力气和手段的崔沈二人,崔舒宜做出了一个大胆的决定。
她拔腿跑到厉笙靳的跑车前,看着没关的车门和插入的钥匙,崔舒宜忍不住为厉笙靳的脑残和自大点了个赞,多贴心呐,来嘲讽人还白给辆车。
接下来崔舒宜发动车子,一脚油门冲了出去。
厉笙靳和崔柏廉是同乘一辆车而来,这下子两个人只得在监狱外苦等。
说不准还会被八卦记者拍到,然后杜撰出一篇《监狱一枝花,霸总狠狠爱》的劲爆新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