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旱魃田（金手指觉醒）
田垄中央立着一尊青铜浑天仪，外层铜环锈迹斑驳，内嵌的二十八宿星盘却被改造成齿轮传动装置——这是林郁花了三个月，用废弃丹炉零件拼凑的“全自动灌溉系统”。
“转啊！
你倒是给我转啊！”
林郁一脚踹在铜仪底座上，齿轮发出老牛喘气般的吱呀声。
铜管中喷出的不再是清水，而是混着丹渣的黑褐色液体，浇在旱魃稻上滋滋作响，稻苗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蜷缩成焦炭。
小师妹抱着一摞竹简踉跄跑来：“师兄，药田的土又变色了！”
她抖开竹简，上面用朱砂画着歪扭的曲线，“按你教的法子测蒸腾速率，辰时数据突然飙到……”“飙到多少？”
林郁夺过竹简，只见最后一道墨迹几乎戳破绢帛。
“相当于一头火龙在田里打喷嚏。”
小师妹哭丧着脸比划。
林郁摸出个青铜六分仪——这是他把祖师爷的观星法器熔了重铸的。
仪臂对准烈日，棱镜将阳光折射成七彩光斑，落在旱魃稻焦黑的叶脉上。
“蒸腾速率超标三倍，根毛细胞怕不是集体起义了……”他蹲下身扒开土块，腐臭味扑面而来，土壤中渗出的汞蓝毒液正缓缓蠕动，像一条条微型蚯蚓。
二、竹简pH试纸与暴躁科学“汞毒浓度又升了。”
林郁从袖中抖出一卷竹简，简片上涂着层琥珀色凝胶——这是他用灵蜂蜜混合噬污地衣汁液熬制的pH试纸。
竹简插入毒土的刹那，凝胶由黄转黑，表面浮出蛛网状裂纹。
小师妹凑近细看：“裂纹走向像八卦里的坎卦……”“坎个头！
这是pH值跌破3了！”
林郁把竹简往地上一摔，“那帮剑阁孙子埋的矿渣，把地下水染成硫酸了！”
他从怀里掏出个水晶凸透镜，镜框缠着菌丝编成的目镜带，“过来举着，为师给你上节生态课。”
阳光透过凸透镜聚焦在稻根上，焦黑的细胞壁在放大下宛如干涸的河床。
林郁调整目镜焦距，突然“咦”了一声——某处尚未坏死的叶肉细胞里，叶绿体正以诡异的速度分裂，形状从椭圆变成齿轮状，边缘还带着锯齿。
“这是……叶绿体变异？”
他猛地扯下目镜，菌丝网络突然在视网膜上投射出全息界面。
CRISPR系统的古风UI浮现在半空：左侧是旋转的DNA双螺旋，右侧列着《神农本草经》风格的目录，上书“编辑”“剪切”“插入”三个篆体按钮。
“师兄你眼睛在冒蓝光！”
小师妹吓得后退三步。
“别吵，我在跟天道谈判！”
林郁虚空连点，全息界面弹出警告：检测到宿主汞中毒，部分功能锁定。
他啐了口唾沫，转头抓起变异稻叶塞进浑天仪，齿轮咬合的瞬间，铜管突然喷出带着青草味的雾气。
三、噬灵虫的惊鸿一瞥暮色降临时，灌溉系统终于吐出第一滴清水。
林郁瘫坐在铜仪基座上，举着水晶镜片观察修复中的稻叶。
变异的叶绿体齿轮缓缓转动，将汞毒分解成银色微粒排出气孔，在叶片表面凝成霜花状的结晶。
“这不科学……但很修真。”
他咧嘴一笑，镜片突然闪过一道黑影。
调焦旋钮咔哒转动，放大倍率升至极限——腐殖质缝隙间，一条半透明的多足生物正啃食菌丝。
那东西头部生着复眼，腹部隐约可见CRISPR剪刀状的纹路。
“噬灵虫？！”
林郁手一抖，镜片跌落在地。
菌丝网络在脑海中尖啸：检测到基因编辑残留信号！
疑似非法生物武器！
小师妹闻声跑来，只见师兄正对着一坨泥巴发呆：“怎么了？”
“没事……看见只转基因蟑螂。”
林郁用脚碾碎土块，背后渗出冷汗。
那虫影消失前，复眼分明映出剑阁的飞剑徽记。
西、浑天仪暴走与科学家的倔强子夜时分，林郁被齿轮轰鸣声惊醒。
浑天仪正在月光下疯狂旋转，铜管喷出的不再是清水，而是混着荧光菌丝的黏液。
变异稻苗在黏液浇灌下暴涨，稻穗膨大成南瓜大小，穗粒表面浮现出密密麻麻的基因序列。
“过载了！
快关掉地脉灵枢！”
他扑向控制台，却发现菌丝早己接管齿轮。
全息界面弹出红色提示：生态修复协议强制启动。
稻田突然隆起土包，一株变异稻根破土而出，根系缠住浑天仪将其拽入地下。
青铜零件在菌丝包裹中重组，最终化作一尊布满绿色锈斑的巨像，胸口镶嵌着CRISPR剪刀图腾。
“我的灌溉系统……”林郁心痛如绞。
“师兄你看！”
小师妹指向稻田。
巨像手掌喷出甘霖，所过之处焦土复绿，汞毒结晶在雨中升华成星屑般的蓝光。
他沉默片刻，忽然大笑：“值了！
这玩意比剑阁的破链锯带劲多了！”
五、觉醒与代价三日后，旱魃田己成绿洲。
林郁蹲在新修的竹棚下，正用噬灵虫体液改良pH试纸。
小师妹慌慌张张冲进来：“师兄，你的手……”他抬起右臂，发现汞毒纹路己蔓延至肘部，皮肤下的DNA链闪着幽光。
菌丝网络在耳畔低语：编辑权限提升至筑基期，开启RNA干扰功能。
“想要金手指，总得付点电费嘛。”
他蘸着毒液在竹简上书写新方案，忽然转头一笑：“师妹，听说过用病毒治毒吗？”
少女看着师兄眼中跳动的蓝火，突然觉得那尊青铜巨像的笑容，和眼前人一模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