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光影初缠 暴雨借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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暴雨砸在玻璃幕墙上的声音像一串失控的摩斯密码,苏予星把冷透的美式咖啡罐贴在发烫的眼皮上。

显示屏右下角跳动着23:47,广告提案第三十七版仍然卡在"爱是永恒"的slogan上——这西个字从液晶屏幕流窜到视网膜,在虹膜边缘烙下荧蓝色的残影。

她伸手去揉眼睛时,星星耳坠在昏暗的工位划出一道银弧。

茶水间方向突然传来塑料桶翻倒的闷响,某种潮湿的松木香混着清洁剂的味道漫过来。

转身的瞬间,安全通道的应急灯在积水地面上投出细长的影子,一个浑身湿透的男人正在整理翻倒的拖把桶。

"需要帮忙吗?

"男人抬头时发梢甩出水珠,苏予星看见他工牌上模糊的"保洁部"字样。

黑色制服紧贴着贲张的背肌,锁骨凹陷处积着雨水,虎口处新鲜的烫伤正在渗血。

这双手此刻捏着抹布的样子,让她想起上周在消防演习时见过的防暴犬——那种被雨淋湿的大型犬类才会有的,带着体温的侵略性。

"创可贴。

"她从帆布包里摸出卡通贴纸,"虽然是皮卡丘的……"男人突然抓住她的手腕。

他指腹的薄茧擦过她腕内侧的旧伤疤,那里正在发烫。

苏予星这才发现对方左耳垂缺了一小块,像是被什么利器削去的,雨水正从那个缺口往下淌。

"苏小姐,"他的声音像是砂纸擦过生锈的铁门,"你的耳坠……"电梯到达的叮咚声截断后半句话。

苏予星将最后一把透明长柄伞塞进他掌心,转身时瞥见他后颈处若隐若现的暗红色痕迹,像是被某种金属烙铁烫出来的字母"G"。

---二十三层的总裁室里,顾夜城扯下橡胶手套。

监控屏正回放女孩踮脚为"保洁员"整理领口的画面,放大西十倍后能看清她睫毛上凝着将落未落的水珠。

防弹玻璃映出两个时空:此刻湿透的黑色制服,与七年前拍卖会上那件沾着香槟渍的燕尾服重叠。

他抚过伞柄内侧的激光刻印,本该镌刻顾氏家徽的位置此刻映着奶茶店可爱的鲸鱼图案。

这就像他二十三年的人生——在监控镜头下完美扮演继承人,首到这个暴雨夜突然想当个真正的保洁员。

保险柜里的许愿瓶突然泛起幽光。

瓶身上稚嫩的笔迹与监控屏里的提案文档重叠:"爱是永恒的时差"。

七年前那个雪夜,棕发少女当掉最后一只星芒耳坠时,绝不会想到买下她眼泪的人正在学习用洁厕剂调配莫吉托。

蓝牙耳机里传来特助的声音:"苏予星的档案显示,三年前那场车祸导致她……""嗅觉丧失。

"顾夜城解开两颗衬衫纽扣,指尖抚过锁骨下方的星形疤痕。

监控屏里,苏予星正跑过雨中的霓虹灯牌,她缺失耳坠的右耳在强光下显出一道细长伤疤——和他胸口的形状完美契合。

暴雨在落地窗上蜿蜒成透明的锁链,他按下加密通讯器:"我要她经手的所有废弃提案,尤其是去年被毙掉的流浪动物企划。

""可是董事会认为那个企划有暗示家族丑闻的……""正因为如此。

"他的视线停留在监控画面某处,苏予星奔跑时扬起的裙摆下,脚踝处隐约露出青色纹身——那是用摩斯密码写的"1225"。

---苏予星在便利店屋檐下拧着裙摆时,头顶突然传来无人机的蜂鸣。

十二架闪着蓝光的机器在雨幕中列队,投射出的光斑组成箭头指向街角。

鬼使神差地跟着光斑走去,她看见雨中的电话亭亮着暖黄的光。

玻璃门上贴着的便签纸被雨水泡软,字迹却清晰可辨:"伞的代价——讲个故事来换"。

落款画着简陋的星星,和她耳坠的款式一模一样。

电话突然响起,她抓起听筒的瞬间,整条街的霓虹灯同时熄灭。

电流杂音里传来机械变声后的古怪音调:"2016年12月25日,你弄丢了什么?

"积雨云裂开一道缝隙,月光照亮电话亭角落的金属箱。

密码锁旋钮停在1-2-2-5的位置,箱子里躺着枚带血迹的星芒耳坠,下面压着泛黄的拍卖会邀请函。

苏予星颤抖的手指抚过邀请函上烫金的"G.Y.C",突然听见身后传来皮靴踩碎水洼的声音。

"看来有人比我早到一步。

"熟悉的松木香裹着雨汽逼近,那个本该在二十三层烘干制服的男人,此刻正隔着电话亭玻璃凝视她手中的耳坠。

他换上了剪裁精良的西装,领针是陨石打磨的星体模型,雨水顺着下颌线流进解开两颗纽扣的衬衫领口。

苏予星的目光凝固在他锁骨处的星形疤痕上。

记忆突然闪回三年前的病房,昏迷中闻到的消毒水味里,似乎夹杂着同样的松木气息。

那时有双带着薄茧的手为她调整呼吸面罩,监护仪发出的滴滴声和此刻电话亭的电流杂音逐渐重合。

男人抬起左手,腕间的百达翡丽星空表面盘正在逆时针旋转:"苏小姐,要不要赌一把?

从现在开始倒流七年的时光,足够你想起该怎样续写爱是永恒的后半句。

"他的拇指擦过她耳垂的伤疤,"或者,你更愿意先解释为什么我家的祖传耳坠,会出现在你母亲的遗物清单里?

"远处传来警笛的呼啸,无人机群突然在空中炸成蓝色烟火。

苏予星在强光中看见男人虹膜边缘的淡金色圆环——那是顾氏继承人特有的基因标记,上周财经杂志封面上的科技新贵,眼角也烙着同样的光环。

暴雨突然变得寂静,她听见自己沙哑的声音:"顾夜城?

"男人笑了。

这个笑容让他瞬间从禁欲的西装暴徒变回雨夜里的落魄保洁员,仿佛他们真的在某个平行时空相识了七年。

他撑开那把印着鲸鱼图案的伞,伞骨转动时甩出的水珠在霓虹灯下折射出彩虹:"叫我夜城就好,毕竟……"他俯身时领针的尖角擦过她锁骨,"从今晚开始,你要习惯很多事。

"积水中漂浮的霓虹倒影突然扭曲,苏予星看见水面下浮现出无数个顾夜城——穿校服的、戴护目镜的、浑身缠着绷带的,每个幻影的锁骨处都烙着星形疤痕。

最深的那个倒影里,十五岁的自己正把沾血的耳坠埋进医院花坛,而树后站着穿黑色卫衣的少年,手里握着带编码的注射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