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羊驼棉花第十三次调整彩虹遮阳棚的角度时,听见自己脖子上的铜铃在发颤。

那串铃铛是奶奶用牦牛毛编的,此刻正随着她仰头的动作,在蓬松的羊毛围巾里发出细碎的呜咽。

阳光像融化的金子泼在撒哈拉广场上,连空气都蒸腾出扭曲的波纹。

"这样就完美了。

"她后退两步欣赏自己的杰作,冰蓝色蹄子陷进滚烫的沙地里。

粉刷成马卡龙色的店铺外墙正在往下滴落糖霜般的涂料,橱窗里那个用真奶油裱花的草莓雪糕模型已经塌了半边,看起来像张哭丧的脸。

叮铃——贝壳风铃撞出清响的瞬间,棉花几乎是弹射着冲进店里。

蹄子刚握住冰淇淋勺,又讪讪地松开。

长颈鹿太太正用脖子卷着阳伞经过,细长的影子斜斜切过店门口"棉花云朵雪糕屋"的招牌。

"第三十六次空欢喜。

"棉花把下巴搁在冰柜玻璃上呵气,看着自己圆溜溜的黑眼睛映在霜花里,"奶奶说过动物城需要更多甜蜜,可是..."她伸出粉舌头舔掉凝结的水珠,尝到金属的涩味。

冰柜突然发出垂死般的轰鸣,惊得她头顶的绒毛都炸成蒲公英。

三小时前放进展示柜的彩虹芭菲正在塌陷,芒果雪葩化作一滩橙色的泪。

棉花慌张地抓起抹布,听见自己蹄腕上的银镯撞在玻璃上,叮叮当当像在敲丧钟。

"请问——"棉花猛回头撞翻了糖浆瓶,黏稠的巧克力顺着柜台缝隙往下淌。

树懒闪电的半张脸卡在门缝里,爪子还搭在铜制门把手上。

他的睫毛缓慢地眨动,仿佛每根毛发都在抵抗空气的粘稠。

"要...一...份..."闪电的视线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扫过菜单,最后停在"闪电***"的卡通贴纸上,"加...双...倍...""巧克力脆皮和夏威夷果碎对吗?"棉花蹄子比脑子动得快,已经舀起香草冰淇淋球,"您每天下午三点都来呢。

"树懒露出招牌的憨笑,尾巴在身后划出四分之一圆弧。

当棉花把缀满坚果碎的雪糕杯推过去时,杯壁上凝结的水珠正沿着闪电的爪子往下滑,在他膝盖位置的地砖上积出个小水洼。

"您表弟今天没来呀?"棉花擦拭着工作台,注意到闪电的工牌上别着张合影。

照片里蔫头耷脑的小耳廓狐蜷缩在树懒臂弯里,耳朵尖染着夕阳的橘红色。

闪电的喉咙里发出风箱般的呼气声:"诺...诺..."他努力抬起仿佛灌了铅的爪子,指向广场西侧的公交站,"害...羞..."棉花顺着望去,烈日下的长椅空空荡荡,只有被晒化的口香糖在铁板上拉出银丝。

她转身要给闪电续杯免费柠檬水,却发现树懒已经举着吃空的雪糕杯陷入瞌睡,下巴上的巧克力酱正缓缓坠向格子围裙。

叮铃——这次的风铃响得格外暴烈。

棉花还没来得及抬头,就听见玻璃碎裂的脆响。

一团红棕色的影子撞在门框上,圆滚滚的毛球顺着惯性滚到展示柜前,带翻了插着薄荷叶的试吃杯。

"对、对不起!"小耳廓狐的尾巴炸成鸡毛掸子,前爪慌乱地拍打沾满奶油的胡须。

棉花刚伸手要扶,小家伙却像触电般缩到墙角,耳朵紧紧贴着后脑勺,喉咙里发出幼犬般的呜咽。

"诺诺?"棉花瞥见闪电工牌上的照片活了过来。

小狐狸胸前的绿色挂牌在晃动,上面画着捂住嘴巴的简笔画,还有行歪歪扭扭的字:请和我文字交流。

展示柜的冷气嗡嗡作响,融化到一半的彩虹芭菲滴落在诺诺头顶,在他耳尖凝成粉紫色的冰珠。

棉花听见自己脖子上的铜铃在轻轻震颤,就像那天看着奶奶把最后一把野莓放进熬糖锅时的声响。

"要不要试试秘密菜单?"她突然蹲下身,蓬松的羊毛裙摆扫过地面,"我正准备研发新品呢,你看——"蹄尖灵巧地挑起七种水果酱,在玻璃板上旋出彩虹的弧度。

诺诺的鼻尖抽动着向前探了半寸。

棉花趁机把试吃勺推过去,看着小狐狸的瞳孔瞬间放大成圆月。

沾着雪糕的爪子在半空划出雀跃的弧线,最后迟疑地落在地砖上,画出个歪歪扭扭的笑脸。

"这叫彩虹棉花冰。

"棉花的声音突然变得轻柔,仿佛怕惊飞停在糖罐上的蓝凤蝶,"用云朵般柔软的冰沙托住彩虹,就算是最害羞的小朋友..."她故意停顿,看着诺诺用尾巴偷偷卷走第二勺,"也能把彩虹藏在肚子里带走哦。

"闪电在此时发出雷鸣般的鼾声,惊得诺诺又缩回墙角。

但这次他的爪子紧紧攥着试吃勺,像握着什么稀世珍宝。

棉花注意到小狐狸正在用余光偷瞄工作台上的彩虹糖针,尾巴尖不自觉地左右摆动。

"要来当我的首席试吃员吗?"棉花突然把裱花袋塞进诺诺爪心,"不过有个条件——"她看着小狐狸瞬间绷直的耳朵,"每天都要告诉我哪个颜色最甜。

"暮色初临时分,诺诺已经能用尾巴卷着裱花袋给闪电的雪糕画闪电符号。

棉花数着收银台里寥寥无几的硬币,听见身后传来轻微的"咔嗒"声。

展示柜玻璃上贴着一张蜡笔画,彩虹云朵里蜷缩着只小狐狸,旁边用果酱写着:紫色最甜。

广场路灯次第亮起的瞬间,棉花看见诺诺蹲在公交站长椅下的阴影里。

小爪子举着吃剩的甜筒脆皮,正在接住路灯渐变的橘色光斑。

夜风卷着沙粒掠过,带着白日未散的余温,把她脖子上的铜铃吹成星星闪烁的声音。

冰柜再次发出咳嗽般的异响时,棉花正往玻璃罐里装彩色糖珠。

诺诺留下的画在月光下泛着莹润的光泽,让她想起奶奶总说的一句话:"有些甜味不需要舌头尝,它们会顺着眼睛住进心里。

"诺诺的爪子陷进冰沙里的第七天,闪电终于用十分钟完成了推门动作。

棉花数着铜铃的震颤次数,在树懒的雪糕杯底藏了颗樱桃。

风铃晃到第三下时,红棕色的小毛球果然从邮筒后探出脑袋,耳朵上别着昨天送的彩虹发卡。

"今天要试吃新魔法哦。

"棉花故意背过身搅拌冰桶,听见冰勺碰撞的叮当声引着小狐狸亦步亦趋。

诺诺的鼻尖抵在玻璃柜上呵出白雾,爪印在冰柜表面拼成朵小花。

当棉花掀开鎏金餐盖,七层渐变色的雪糕塔像彩虹瀑布倾泻而下。

诺诺的瞳孔瞬间放大成满月,尾巴不受控制地扫翻了糖粉罐。

纷纷扬扬的雪沫里,棉花看见小狐狸的喉咙微微滚动,像雏鸟第一次振动翅膀。

"这叫云朵阶梯。

"她舀起最顶端的薰衣草色雪球,"每层藏着不同的声音——"冰勺轻敲玻璃杯,发出风铃般的清响,"这是晴天时的云。

"诺诺的爪子悬在空中画圈,最后揪住棉花围裙的流苏。

当薰衣草雪糕在舌尖化开时,他的耳朵突然像雷达转向门口。

吉丁警官正用象鼻子卷着罚单本,长靴踏碎满地阳光。

"无证经营流动餐车..."犀牛警官的阴影笼罩住整个柜台,"或者交三百块罚款。

"棉花蹄间的冰勺"当啷"掉进雪糕桶。

诺诺突然钻进工作台下,毛茸茸的尾巴扫过她发抖的膝盖。

正当吉丁的印章要落下时,一叠用皮筋捆着的硬币从通风口滚出来,在柜台蹦跳着排成笑脸。

"这是什么巫术?"吉丁的鼻息吹飞了最顶端的硬币。

诺诺从废纸箱后露出半张脸,爪子里攥着闪电给的员工手册——封面上画着戴警帽的雪糕杯。

棉花突然笑出声:"这是本店最新推出的'逮捕热量'套餐。

"她快速组装起芒果冰沙,把罚单垫在杯底,"只要吃掉这份零脂肪甜品,热量罪犯就会自动投降哦。

"当吉丁的象牙尖戳进薄荷叶时,诺诺正用尾巴卷着抹布擦柜台。

棉花注意到小狐狸把薰衣草雪球都挑出来堆在餐巾纸上,像在搭建微型城堡。

窗外的云朵忽然暗了几分。

暴雨来得比天气预报还任性。

棉花望着在积水中漂浮的纸杯,听见冰柜发出哮喘般的***。

诺诺蜷缩在烘干机顶上,正用奶油枪在雾蒙蒙的玻璃上画彩虹。

闪电的呼噜声里,店铺突然陷入黑暗。

"跳闸了!"棉花摸索着冲向电箱,蹄子撞翻了糖浆架。

黏稠的液体在地面蔓延,诺诺的惊叫声像被掐断的琴弦。

漆黑中传来冰柜门弹开的巨响,三十桶鲜奶的香气混着焦糊味在空气里缠斗。

当应急灯亮起时,棉花看见诺诺正用尾巴卷着漏电的电线。

小狐狸浑身炸毛,却死死护着怀里的薰衣草雪糕桶,爪尖还勾着闪电的领结。

棉花突然意识到,那些被诺诺珍藏的紫色雪球,正散发着黑莓的芬芳——和她童年发烧时,奶奶彻夜熬制的果酱一个味道。

闪电在这时突然加速,用树懒史上最快语速喊出:"冷!藏!车!"他爪子指向后巷,那里停着辆印满草莓图案的货车。

诺诺突然拽住棉花围裙,在积水中画出歪扭的箭头,直指动物城社会福利院的屋顶。

暴雨砸在铁皮屋檐上奏出狂想曲,棉花看着诺诺在雷鸣中挺直颤抖的脊背。

小狐狸爪心里的黑莓雪球正在融化,在地面晕染出星空的形状。

当闪电用尾巴尖勾起备用钥匙时,棉花终于读懂那些紫色雪球里的秘密——每颗都裹着诺诺妈妈生前最爱的野莓酱配方。

"要跟我去送魔法吗?"棉花把雨衣披在诺诺头上,看着小狐狸把薰衣草雪球装进保温箱。

在划过夜空的闪电里,她看见诺诺第一次主动拉住她的蹄子,爪心的温度透过羊毛手套,像颗正在苏醒的星星。

当社会福利院的灯光穿透雨幕时,某个窗台上摆着褪色的狐狸玩偶。

诺诺的爪子在保温箱上叩出密码般的节奏,棉花突然听见童声合唱穿透暴雨。

轮椅上的小动物们捧着紫色雪球,把歌声揉进黑莓味的晚风里。

回程路上,诺诺的耳朵还湿漉漉地耷拉着,爪子里却攥着张皱巴巴的糖纸。

棉花假装没看见他在偷偷学闪电说话,把"超...级...英...雄..."四个字说得像卡带的唱片。

冰柜报废的噩耗似乎也没那么可怕了,特别是当小狐狸把最后颗黑莓雪球塞进她嘴里时。

暴雨在黎明前收势,棉花数着保温箱里剩下的希望。

诺诺蜷在烘干机里熟睡,爪尖还粘着糖霜。

闪电的爪子在玻璃上画出云朵预报图,棉花突然发现,那些被诺诺擦去的彩虹水痕,在晨光里变成了不会融化的彩虹桥。

暴雨在屋檐上敲击出第七种节奏时,棉花数清了冰柜里三十桶变质牛奶。

诺诺正用尾巴卷着温度计,在闪电慢动作播放的鼾声中,把刻度指针对准"危"字的言字旁。

"这是老天爷开的玩笑吧。

"棉花抹掉玻璃上的水雾,看见自己映在橱窗上的倒影像块融化的太妃糖。

诺诺突然跳上工作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