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鎏金蟠龙纹的药碗腾着热气,我的手指刚触到碗沿,脑海里突然闪过三日前同样的场景——太后染着丹蔻的指甲轻轻划过这盏青玉碗,凤眸里淬着幽暗的光。
腕间佛珠忽地断裂,檀木珠子噼里啪啦滚落满地。
我望着跪在脚边收拾残局的宫女,她后颈处一抹朱砂痣刺得眼疼。
记忆如开闸洪水奔涌而来,前世手术台上最后看到的小护士,颈后也有这样一颗红痣。
"且慢。
"我猛地攥住宫女手腕,三指搭上她寸关尺。
脉象虚浮断续,分明是中了七日断肠散的症状。
电光石火间,前世的医学知识如星辰排列,太医院脉案记载的慢性毒药特征在脑中清晰浮现。
太后赐的"补药",原来已喝了整整三年。
"今日这药,赏你了。
"我捏住宫女下颌强行灌下汤药,看着她瞳孔骤缩,喉间发出咯咯声响,七窍缓缓渗出黑血。
殿外传来细碎脚步声,我迅速拔下金簪刺入曲池穴,呕出一口紫黑毒血。
朱漆殿门轰然洞开,北风卷着细雪扑进来。
太后凤袍上的金线孔雀在烛火中明灭,她身后跟着的太医令手持银针,针尖泛着诡异的幽蓝。
"哀家听闻陛下突发急症。
"鎏金护甲划过我冷汗涔涔的额头,太后突然掐住我的喉咙,"先帝十六岁亲政,琰儿如今也该学着理政了不是?
"喉间力道蓦地收紧,我瞥见铜镜中自己逐渐涨红的脸,忽然对着太后粲然一笑:"母后可知,您今日用的螺子黛,混了孔雀胆的粉末?
"第二章 冷宫惊现白梅妆琉璃灯盏在纱帐后晕出昏黄的光,我盯着掌心渗出的冷汗,任由两寸长的金针在烛火上烧得发红。
前世实验室里消毒器械的触感与此刻重叠,针尖刺入天突穴的瞬间,喉间立时涌上腥甜。
"陛下脉象如雀啄食,分明是邪祟入体啊!
"太医令跪在龙床前高呼,余光却频频瞥向珠帘外的玄色裙角。
我蜷缩在锦被中剧烈咳嗽,指缝间漏出的血珠染红了太后亲手绣的龙纹枕巾。
戌时的更鼓刚响过三声,凤鸾宫的嬷嬷便"失手"打翻了安神香炉。
我隔着屏风缝隙,看见太后拈起香灰在掌心轻捻,唇角浮起一抹冷笑——她在确认我是否真的呕血昏迷。
三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