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出席鉴宝宴
林霜降穿着原主的淡紫色晚礼服，裙摆上还沾着没拍干净的污染区腐泥——反正等会儿就要甩晶核砸人，没必要换衣服。
“呦，这不是从污染区捡垃圾回来的二小姐吗？”
三舅公的鉴定仪扫过她的储物环，镜片上闪过刺眼的红光，“储物装置能量波动异常，该不会装着污染体残骸吧？”
餐桌旁的亲戚们低声嗤笑。
原主的母亲林夫人捏着银叉的指节发白，大姐林无霜正用湿巾反复擦拭面前的骨瓷盘，指尖在碰到盘沿时不自然地抖了一下——那是被污染能量侵蚀过的反应，和三天前记忆里她给父亲注射的紫色药剂同频。
“三舅公说笑了，”林霜降勾着唇角，指尖在储物环上轻点，二十七个泛着金光的晶核“哗啦”砸在纯黑鉴定台上，每个晶核表面都流转着肉眼可见的符文，“我在污染区捡的，不过是黑洞裂缝里的‘垃圾’罢了。”
鉴定仪的警报声撕裂空气。
三舅公的白胡子剧烈颤抖，镜片上的数据流疯狂闪烁：“这、这是古亚特兰蒂斯文明的‘星轨晶核’！
每个都带着完整的空间稳定符文，联邦科学院悬赏三百万星币一颗——”“准确来说，是二十八颗。”
林霜降用桃木剑戳了戳滚到桌角的晶核，锈爪正蹲在她裙摆后，用机械触手偷偷拧下餐桌雕花上的铜螺丝塞进嘴里，“而且每颗都附带中级污染净化效果，比联邦量产的净化芯片强三倍。”
席间响起倒吸冷气的声音。
林夫人突然按住她的手，掌心的温度透过晚礼服传来，带着不易察觉的颤抖。
母亲的婚戒在灯光下闪过微光，那是枚刻着“林”字的青铜戒指——和第一章黑洞里青铜面具男的面具材质相同。
“霜降，你……”林夫人的话没说完，餐厅大门突然被炸开。
穿着黑色机甲的男人逆光而立，左臂在落地瞬间化作加特林形态，义眼红光扫过桌面时，所有晶核都泛起防御符文的涟漪。
“二哥。”
林霜降擦了擦嘴角的螺蛳粉汤汁——刚才趁乱让锈爪从系统空间里偷拿的，“你机械义眼的散热口又漏油了，要不要我用《离火符》帮你烤干？”
林越的机甲动作顿住。
义眼数据流里，正清晰显示着她裙摆后的三只契约鬼：锈爪的机械核心里嵌着半块带编号的金属片——正是霍启明副官的机械心脏残片。
“霍家的人说，你在污染区杀了他的副官。”
他的声音从机甲扩音器里传来，却比平时低了两个调门，“他们的监控拍到，那家伙的机械心脏被鬼物吞了。”
“对啊。”
林霜降打了个响指，锈爪立刻吐出个沾满黏液的金属盒，正是联邦高级军官专用的机械心脏储存舱，“他想用粒子枪轰我的头，我就让锈爪拆了他的机甲当零食——不过放心，心脏我洗干净收着了，回头还给霍家时，记得让他们贴张‘谢谢款待’的符纸。”
餐厅里鸦雀无声。
林越的机甲左臂缓缓变回人类手臂，义眼红光转为温和的银白色。
作为联邦最年轻的机械战士，他比任何人都清楚，能让污染体鬼物乖乖吐出核心部件的能力，意味着什么。
“你的契约鬼……能控制污染体？”
他走近时，袖口露出半截机械义肢，关节处还缠着原主去年送他的桃花符——那是原主唯一会画的平安符，此刻正在他机械血管里发出微弱金光。
“不止哦。”
林霜降突然凑近，指尖在他义眼上点了张迷你符纸，“二哥的义眼该升级了，这张《破妄符》能让你看见灵体形态的鬼物——比如现在你左肩趴着的，是隔壁三表姐的初恋情人的怨灵，他正举着‘绿帽子’在你耳边哭呢。”
三表姐的尖叫打破寂静。
林越感觉有冰凉的触感掠过脖颈，义眼视野里，果然浮现出个穿着老式校服的灵体，正对着他流泪控诉三表姐当年的悔婚。
“够了！”
一首沉默的林无霜突然起身，餐盘里的牛排酱汁溅在桌布上，形成诡异的污染区地图形状，“霜降，父亲想见你——在家族祠堂。”
她的语气太过生硬，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耳垂后的紫斑——那是污染能量侵蚀的初期症状。
林霜降注意到，大姐今晚戴的珍珠项链，正是三天前记忆里装紫色药剂的容器。
“等会儿，我还有笔生意要谈。”
她掏出通讯器，上面正闪烁着联邦科学院的紧急呼叫，来电显示是“反物质与玄学共振研究组首席——顾言蹊”，那个在第一章结尾举着试管追她三个星系的男人，“顾教授说，我的符纸能和反物质能量共振？
刚好，我这里有二十八颗星轨晶核，不知道能不能换套能煮螺蛳粉的星际厨房？”
通讯器被立刻接通。
全息投影里，穿着白大褂的男人头发炸得像触电，试管里的荧光液体正疯狂撞击管壁：“林小姐！
只要你允许我提取你的灵能样本，我能给你改装出带阴阳鱼纹路的反物质烤箱——等等，你身后那只啃螺丝的鬼物，是不是吸收了联邦S级机甲的纳米材料？
它的机械触手能扭曲空间磁场！”
林越的义眼突然睁大。
作为参与过S级机甲研发的工程师，他清楚那台三个月前坠毁的机甲里，藏着联邦最高机密的空间折叠技术——而此刻，那堆本该被销毁的残骸，正被锈爪当成餐后甜点。
“顾教授稍等，”林霜降突然看向祠堂方向，原主记忆里父亲房间的方位，此刻正传来微弱的符咒波动，“我先去处理点家事——二哥，要不要一起？
你机械义肢的齿轮组该上润滑油了，我储物空间里有瓶用污染区尸油泡过的桃木润滑油，效果绝佳。”
她转身时，裙摆上的腐泥恰好蹭到三舅公的鉴定仪，在上面留下个清晰的掌印——掌纹中心，正是和青铜面具男玉片上相同的星轨图案。
林越注意到，大姐林无霜在看到那个掌印时，瞳孔猛地收缩，指尖的紫斑瞬间蔓延至手腕。
祠堂里，檀香混着淡淡的腐臭味。
林霜降推开雕花木门，看见父亲躺在青玉床上，心口正插着根刻满联邦军徽的注射器，周围摆着七盏方位错误的引魂灯——这根本不是治病，而是在用污染能量强行抽取父亲的记忆。
“大姐，”她反手扣上房门，桃木剑在掌心凝聚，“你往父亲体内注射的紫色药剂，是不是霍家提供的‘污染共生体’？
他们想通过控制林家，拿到母亲当年从亚特兰蒂斯星舰带出的……”话没说完，林无霜突然摔倒在地。
她耳后的紫斑此刻己爬满半张脸，指尖长出半透明的触手，正疯狂撕扯着珍珠项链——里面掉出的，正是第一章黑洞里出现的星轨玉片残片。
“霜降，对不起……”她的声音混杂着鬼物的尖啸，“霍家说，只要我配合他们抽取父亲的记忆，就给我能抑制污染的天师符——可是我没想到，他们给的符纸……”“是用怨灵血画的冒牌货。”
林霜降蹲下身，指尖符咒按在她眉心，锈爪立刻递来从霍启明机甲上拆下来的能量电池，“放心，真正的天师符——”她看着系统界面里新解锁的“净化共生体”技能，“能让你和体内的污染体签订契约，以后它还能帮你拧开联邦机密文件的密码锁。”
祠堂外传来脚步声。
林越的机械义肢突然破墙而入，义眼数据流里，上百个带着联邦军徽的红点正包围整栋建筑。
而林霜降的通讯器再次响起，顾言蹊的声音带着前所未有的急切：“林小姐！
刚刚收到黑洞监测站的消息，第三污染区的裂缝里出现了青铜巨像，它胸口的星轨图案——和你发给我的掌纹扫描完全一致！
还有那个戴面具的男人，他说自己是……”通讯突然中断。
林霜降站起身，看着窗外升起的联邦母舰，舰身上的鹰徽正被某种黑色触手缠绕。
她指尖划过储物空间，取出母亲的青铜戒指，戒指内侧刻着的二十八宿星图，此刻正与她眉间的契约纹一一重合。
“二哥，”她把桃木润滑油抛给林越，后者下意识地接住，“帮我盯着大姐，我去会会老朋友——比如，那个在星舰残骸里等了三千年的景族族长。”
踏出祠堂的瞬间，锈爪己化作机械战椅蹲在她脚边，古希腊灵体正举着半块烤焦的螺蛳粉在她面前晃悠：“小姑娘，你刚才用联邦压缩饼干画的《镇鬼符》，比我当年在亚特兰蒂斯教你的快了0.3秒——不过调料包撒太多，符纸灵力波动都变辣了。”
远处，联邦母舰的舱门打开。
霍启明穿着崭新的银白军装走出，却在看见她身后的青铜面具男时猛然驻足——那个男人正单膝跪地，将刻着星轨婚书的玉片举过头顶，面具下的红瞳映着她指尖燃烧的金色符火。
“吾主，”他的声音穿过星际尘埃，“景族三千年的守望，终于等到您重启星轨契约的时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