选择搬进这间远离闹市区的公寓,图的就是一个清静。
我的工作需要绝对的专注,那些纤细的蝶翅,那些微小的节肢,容不得半点分心。
新家的阳光很好,透过窗户洒在地板上,也洒在我摊开的文献和绘制了一半的昆虫结构图上。
我曾以为,安宁的生活就此开始。
直到我对门的邻居,老王,第一次展现他的“真面目”。
初见时,他趿拉着拖鞋,叼着烟,含糊地打了个招呼,看起来不过是个普通的中年男人。
然而,入夜之后,隔壁就像换了个世界。
重金属摇滚乐,那种能把心脏都震出来的鼓点,穿透我们之间那道薄得像纸一样的墙壁。
有时是声嘶力竭的争吵,夹杂着摔东西的声音。
他似乎是个昼伏夜出的生物,完美地避开了人类正常的作息规律。
我的研究被迫中断,神经被噪音反复拉扯,几近断裂。
第一个晚上,我忍了。
也许只是偶尔。
第二个晚上,我戴上了降噪耳机。
效果甚微。
第三个晚上,凌晨两点,当墙壁再次随着贝斯声嗡嗡作响时,我终于忍无可忍。
我走过去,敲响了他的门。
敲了很久,音乐声才戛然而止。
门开了条缝,老王探出头,满脸不耐烦,眼带血丝,浑身酒气。
"有事?
"他的声音沙哑,带着被打扰的愠怒。
我尽量让自己的语气听起来平和,甚至带着点请求:"王哥,不好意思这么晚打扰您。
您看这音乐声是不是能稍微小一点?
有点影响休息,我明天还要早起工作。
"他上下打量了我一眼,嘴角撇了撇,露出一丝嘲讽。
"哟,文化人啊?
嫌吵?
"他顿了顿,像是故意要恶心我。
"我家就这习惯,你管得着吗?
嫌吵你搬走啊!
""砰!
"门在我面前重重关上,震得我耳膜嗡鸣。
几秒钟后,那震耳欲聋的音乐再次响起,音量甚至比之前更大了。
我站在他的门前,走廊昏暗的灯光照着我,一股冰冷的无力感瞬间攫住了我。
这就是我的邻居。
我第一次领教了“恶邻”这两个字的分量。
但那时,我还天真地以为,这只是沟通不畅,总有办法解决。
文明社会的规则,应该能约束他吧?
我错了。
友善沟通的路被堵死,我转向了规则的执行者——物业。
我详细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