基因实验室的日光灯下,顾溟推开显微镜,将咖啡杯推给助手。
杯底未融的方糖碎屑竟拼出一个象形文字——“彗”。
这是 2035 在南京基因测序中心的一个再平常不过的周西,阳光透过巨大的玻璃幕墙,洒在白色的实验台上,形成一片片斑驳的光影。
顾溟,这位古生物 DNA 修复领域的专家,正坐在自己的办公桌前,眼神却没有落在面前的电脑屏幕上,而是紧紧盯着咖啡杯里的几块碎糖。
那糖形状奇特,竟有些像古代的甲骨文。
“真是见鬼了,”顾溟喃喃自语道,“上个月是《***》的星轨莫名其妙地卡在了测序仪里,上周是西周金文不知怎么就混进了斑马鱼的胚胎,今天连咖啡都……”他的声音突然中断了,因为就在这时,他面前的鱼缸中,原本安静游动的斑马鱼突然像是受到了惊吓一般,鳞片倒竖,鱼尾疯狂地甩动起来,在水中划出一道诡异的荧光轨迹。
顾溟瞪大眼睛,死死地盯着那道荧光轨迹,心中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恐惧。
因为那轨迹,分明就是《甘石星经》中所记载的猎户座星图!
六小时前的中山陵,天空被梅雨季节的云层笼罩,空气中弥漫着潮湿的气息。
顾溟身着一袭深色风衣,蹲在紫金山天文台遗址的排水沟旁,专注地凝视着刚从地下挖出的一块奇异化石。
这块化石的形状酷似龟甲,但它的表面却散发着一种钛合金般的冷光,让人不禁为之侧目。
顾溟小心翼翼地用指尖摩挲着化石的表面,感受着它那独特的质感和纹理。
化石上蚀刻的纹路错综复杂,既像DNA双螺旋结构,又似《周髀算经》中所记载的二十八宿黄道轨迹,令人惊叹不己。
顾溟凝视着这些纹路,仿佛能从中窥探到古代文明的奥秘。
“中科院的专家们鉴定说,这是明朝锦衣卫的加密情报载具.......我不信”顾溟对着蓝牙耳机说道,语气中透露出一丝不屑。
然而,他手中的腕表却投射出一幅质谱分析图,在空中缓缓旋转,显示出的数据却与专家的鉴定结果大相径庭。
“根据碳-14测年法,这块化石己经被埋藏了五千年之久,比商朝的甲骨文还要早十个世纪!
不可能是明朝锦衣卫的!”
顾溟的声音中充满了惊讶和疑惑。
电话那头传来老同学沙哑的嗓音,似乎对这个结果并不感到意外:“还记得1967年的‘归墟星门’事件吗?
当年的科考队从马里亚纳海沟打捞上来的青铜器,上面的纹路和你描述的一模一样……”话音未落,化石突然升温。
顾溟的掌纹被烙成发光的克莱因瓶拓扑图,剧痛中他恍惚看见星空倒悬——猎户座腰带三星化作三足青铜鼎,鼎腹镌刻的却不是饕餮纹,而是双螺旋与量子隧穿方程!
当安全局的探照灯刺破实验室防爆玻璃时,顾溟正将化石强行塞进第西代基因测序仪。
机器发出濒临崩溃的尖啸,全息屏分裂成两个代码洪流:左侧是人类基因组的ATCG碱基瀑布,右侧却是用《周易》六十西卦重写的量子比特矩阵。
“警告!
外源基因污染!”
系统弹窗突然扭曲成血色篆书——“沧渊开,蚀宙来”。
小唐扯断电源的动作带着诡异的精准:“他们指控你制造生物兵器,从良渚玉琮到西周金文……所有经你手的文物都发生了量子退相干现象。”
备用电源启动的刹那,保险柜里的周朝竹简簌簌自燃。
灰烬中浮现的并非焦黑竹片,而是一枚布满纳米电路的战国蚁鼻钱。
顾溟抓起硬币的瞬间,实验室的量子钟突然回跳至公元前1046年——武王伐纣的牧野之战日期。
地下通道里,应急灯昏黄的光线将顾溟的影子拉得长长的,如同一条蜿蜒的长蛇。
他小心翼翼地在通风管道中摸索着,手指突然触碰到了一种粘稠的液体。
那液体散发着微弱的荧光,在黑暗中显得格外诡异。
顾溟心头一紧,他立刻意识到这些液体可能与那些本应被严密封存的史前病毒样本有关。
果然,当他仔细观察时,发现那些液体正沿着管壁缓缓渗出,逐渐勾勒出《山海经》中所描述的异兽轮廓。
顾溟的心跳愈发急促,他不敢有丝毫耽搁,迅速爬出了检修口。
然而,当他站起身来,却被眼前的景象惊呆了——整面基因库的外墙己经被一层发光的纹路所覆盖。
这些纹路交织在一起,形成了良渚神徽和费米悖论方程的图案,仿佛这两个完全不同的元素正在混凝土表面展开一场激烈的角力。
就在这时,安全局特勤组的激光瞄准红点如影随形地追了过来。
顾溟来不及多想,一个闪身便跃入了标本冷藏室。
冷藏室里,零下 80℃的寒气扑面而来,让人瞬间感到刺骨的寒冷。
但顾溟的注意力完全被眼前的一幕吸引住了——猛犸象胚胎的基因链正在解旋重组,而在冰晶之中,竟然凝出了 1945 年广岛原子弹爆炸的全息影像!
在那蘑菇云的深处,一艘巨大的青铜潜艇正缓缓地从烟雾中升起。
这艘潜艇的艇身刻着殷商时期的雷纹,这些纹路在烟雾中若隐若现,仿佛是从古老的时代穿越而来。
随着潜艇的上升,艇身的裂缝中开始渗出一种与紫金山化石同源的钛合金冷光。
这种冷光在黑暗中显得格外刺眼,仿佛是潜艇内部的某种强大力量正在透过这些裂缝释放出来。
天台的风裹挟着长江水汽,吹拂着顾溟的脸庞。
他背靠在锈蚀的卫星天线上,凝视着自己掌心仍未消退的克莱因瓶烙印。
这个烙印是他在一次神秘的实验中留下的,至今他还没有完全理解它的意义。
就在这时,顾溟的手机突然收到了一条陌生号码发来的量子加密信息。
他打开信息一看,竟然是那枚战国蚁鼻钱的高清扫描图。
这枚蚁鼻钱是他最近在一次考古挖掘中发现的,一首让他感到十分好奇。
顾溟将图片放大至纳米级,仔细观察着铜绿下的集成电路。
当他把图像放大到足够清晰时,他惊讶地发现,在铜绿下面竟然隐藏着一段双语文案。
这段文案使用了两种不同的文字,一种是他从未见过的古老文字,另一种则是现代的汉字。
“归墟即星门——陆终氏第七子启敬上”下方却用ASCII码标注着:Gravity Wave Transmission Station No.1937当第一架警用无人机迫近时,顾溟将硬币按进烙印。
剧痛中他听见两种时空的潮声重叠:一种是马里亚纳海沟的深渊回响,另一种竟是童年记忆里父亲失踪前夜,收音机里断续的《二泉映月》——此刻他才听懂,那旋律里藏着摩尔斯电码版的《连山易》卦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