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一缕晨光斜斜打在他侧脸上,勾勒出一道锋利的下颌线。
"魏先生好生勤勉。
"苏行之倚在门框上,手中折扇"啪"地一声展开,扇面上"风流倜傥"四个大字张扬跋扈。
魏殇头也不抬:"公子昨夜又宿在醉仙楼?
""先生消息灵通。
"苏行之踱步到他身后,忽然倾身,几乎贴上魏殇后背,"不知先生可曾去过?
那里的姑娘个个——""公子自重。
"魏殇侧身避开,眼中闪过一丝厌恶。
苏行之却捕捉到了那转瞬即逝的情绪,不知道是厌恶他还是厌恶他身上的脂粉气。
当年初见,即使面容与少时完全不同,即使嗓音因那场大火变得嘶哑,他仍一眼认出了他。
"父亲让我来向先生请教江南水患的治理之策。
"苏行之忽然正色,变脸之快让魏殇微微怔然。
"公子若有心,属下自当尽心。
"魏殇转身从书架上取下一卷地图,修长手指点在运河沿线,"关键在于疏而非堵。
"苏行之盯着那双手出神。
十年前的雨夜,这双手曾递给他一只草编的蚱蜢,那时岭哑十二岁,是岭御史家最受宠的幼子,而他正处于父亲对他厌弃的接受期。
"公子可有在听?
"魏殇的声音将他拉回现实。
"听着呢。
"苏行之忽然伸手,指尖擦过魏殇手腕,"先生的手,似曾相识。
"魏殇猛地抽回手,眼中寒光乍现:"公子说笑了。
""或许是在梦中见过。
"苏行之笑得轻佻,转身走向门外,"明日父亲寿宴,先生可要好好表现。
"走出书房,苏行之脸上笑意瞬间消散。
他摸了摸袖中暗藏的匕首——今夜魏殇必定行动。
过去三个月,每逢府中有宴,必有人遇刺,父亲只当是政敌所为,却不知刺客就在府中。
"公子,药熬好了。
"小厮阿福端着药碗走来,这是魏先生特意嘱咐的。
喝了这碗苦齁齁的药,感觉昨晚吹风惹的着凉才慢慢压住,身上慢慢流起一丝暖意。
心里还有些纳闷,今日阿福这么有眼力见?
"告诉苏管家,今晚加强东厢巡逻。
"苏行之低声吩咐,"尤其是父亲寝殿附近,一只苍蝇都不许放过。
"阿福领命而去。
苏行之站在廊下,望着书房方向。
他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