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正低头为我调整头纱,修长手指擦过我耳垂上摇摇欲坠的蓝钻耳钉,那是母亲留给我的最后一件遗物。
"薇薇,明天之后,宋氏集团就真正属于我们了。
"他的呼吸喷洒在我颈侧,远处传来宾客们的欢笑声,侍应生托着香槟塔从宴会厅水晶灯下穿过,折射出细碎的金色光斑。
我笑着转身想吻他,却看到继母苏婉如幽灵般出现在十米外的观景台。
她猩红的指甲捏着香槟杯,冲我做了个举杯的手势,玻璃杯沿残留着诡异的白色粉末。
后腰突然传来冰凉的触感。
林叙白的手掌依旧温柔地贴在我腰间,可西装口袋里的硬物轮廓分明——那是他从不离身的定制勃朗宁。
"为什么?
"我攥紧胸前的珍珠项链,三天前他单膝跪地为我戴上时的誓言还滚烫着耳膜,"你说过要守护我一辈子......""守护宋氏集团正统继承人的位置,确实需要一辈子。
"他的拇指抚过我无名指上的玫瑰金婚戒,金属突然发出细微震动,"不过现在,该换人了。
"暴风雨在此时撕破夜幕,海浪将邮轮抛向空中。
我撞在桅杆上的瞬间,看见苏婉如挽着父亲从宴会厅走出来。
父亲的金丝眼镜泛着冷光,他正在签署的文件封皮上,赫然印着"遗产放弃声明书"。
"要怪就怪你太像那个女人。
"苏婉如的高跟鞋碾过我撑在甲板上的手指,镶钻鞋跟刺穿掌心,"二十年前我能送她进焚化炉,今天就能让你喂鲨鱼。
"咸涩海水灌进喉咙时,我听到林叙白正在打电话:"霍总放心,宋氏集团的股权转让协议......"惊雷劈开云层的刹那,三海里外有艘黑色游艇破浪而来,舷窗边站着个戴银色袖扣的男人。
"霍临舟......"这是我意识消散前最后捕捉到的名字。
"知微!
你再不开门我就叫救护车了!
"拍门声惊醒了浑身湿透的我。
梳妆台上电子钟显示着3月17日,镜中穿着睡裙的少女耳后浮现着蝴蝶状红痕——这是重生前夜我被苏婉如推下泳池的日期。
门外传来父亲宋振邦焦躁的踱步声:"集团资金链断裂,你作为继承人理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