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周躲在林晓身后,偷偷探出头,眼睛紧盯着女子,大气都不敢出。
女子闻言,嘴角泛起一丝苦笑,那纹路仿若干裂的河床,更深了几分,“路过?
哼,这鬼地方,多少年没人敢靠近喽,你们倒胆子大。”
她把手中物件攥得更紧,林晓眼尖,瞥见像是个破旧的音乐盒,那呜咽声正是从盒中传出,时断时续,像濒死之人的残喘。
“大娘,这音乐盒看着不一般呐,是有啥讲究?”
林晓试探着问,试图从这物件打开话匣子,探寻庄园秘密。
女子低头轻抚盒子,目光缱绻又哀伤,许久才开口:“这是我家小姐的遗物,小姐命苦,这庄园曾是盛极一时的大户人家,可一场大火,一场阴谋,啥都没了,人散的散,亡的亡。”
风呼啸而过,吹得林晓发丝飞舞,她追问道:“大火?
阴谋?
大娘您快讲讲。”
老周这时也忍不住插嘴:“是啊,可把俺们吓得够呛,刚还以为闹鬼了。”
女子抬眼,扫过他们,缓缓起身,走向喷泉旁一堵残墙,手指摩挲着斑驳砖石。
“当年,老爷痴迷长生之术,从外寻来奇方,在庄园地下室捣鼓邪药,拿活人做试验呐,作孽哟。”
她声音颤抖,眼里似有怒火燃烧,“我家小姐心善,知晓后要去阻拦,却被老爷关了起来。
那夜,实验室走水,火势吞天,把庄园烧得七零八落,老爷生死不明,小姐也没能逃出来,就剩我这把老骨头苟延残喘。”
林晓震惊不己,快速记录着重点,脑里不断拼凑线索,老周则吓得脸色煞白,嘟囔:“怪不得邪性,原来是沾了这么多冤魂的血。”
女子自顾自说着,像是陷入往昔泥沼无法自拔,“我守着这残垣断壁、小姐遗物,盼着有天能真相大白,让老爷恶行昭世,让小姐瞑目。”
正说着,那音乐盒声音陡然拔高,尖锐刺耳,女子脸色骤变,惊恐喊道:“小姐在警示,快走,有危险!”
林晓和老周还没反应过来,地面竟开始震动,脚下泥土松动,似有地陷之势。
慌乱间,林晓瞥见不远处地下室入口,似有道幽光闪烁,她心一横,拉着老周、拽着女子就往那奔。
三人跌跌撞撞冲进地下室,腐臭气味扑面而来,老周差点呕出来。
借着手电微光,林晓看到西周摆满腐朽木架,上面瓶瓶罐罐积满灰尘,标签隐约写着些晦涩药名,角落还有些铁链、铁笼,阴森至极。
音乐盒此时安静了些,女子抱紧盒子,瑟瑟发抖,“每次有异动,下面准没好事,当年试验场,怨灵都困在这儿咯。”
林晓好奇心作祟,边小心挪步边查看,突然,身后传来“嘎吱”声,回头竟是老周不小心碰倒木架,罐子滚落摔碎,粉末弥漫,呛得人首咳嗽。
而在粉末中,似有纸张飘落,林晓眼疾手快捡起,上面模糊记着长生方残篇与一串人名,像是参与试验者。
“周大爷,这可能是关键证据!”
林晓激动喊道。
可还没等细究,头顶传来阴森冷笑,似男似女,飘忽不定,“外来者,敢扰我安宁,都陪葬吧!”
冷风如刀割过脸颊,灯光狂闪几下熄灭,黑暗瞬间笼罩,老周哭嚎:“完了完了,鬼要索命呐!”
林晓强装镇定,摸索口袋找备用电池,手抖得厉害,额头豆大汗珠滚落。
装上电池,光亮重起,只见墙壁渗出血水般液体,缓缓勾勒出诡异人脸轮廓,女子惊恐跪地,对着人脸磕头:“老爷,放过我们,小姐泉下也盼着安宁呐。”
林晓却从人脸模样、提及“小姐”中捕捉灵感,大喝:“你根本不是老爷,是当年心怀鬼胎、想独占长生术的管家吧!
你害死老爷、小姐,被困在此赎罪!”
这话似一道咒,人脸扭曲怒吼,空间震颤,砖石簌簌掉落。
林晓抱紧证据,拉着两人在混乱中寻出口,可地下室错综复杂,通道如迷宫,幽森死寂,每一步都似踩在生死边缘。
他们一路小跑,不知拐了多少弯,身后隐隐有不明黑影攒动,似被触怒的恶鬼穷追不舍。
音乐盒时而微光闪烁,为他们指引方向,时而又发出凄厉声响,引得周遭动静愈发骇人。
老周边跑边喘,“这鬼地方,啥时候是个头啊,俺们怕是要交代在这儿咯!”
女子则紧攥着林晓胳膊,念叨着“小姐保佑”。
林晓目光如炬,不放过任何可能是出口的迹象,忽然,前方岔路飘来一阵凉风,带着外头泥土与青草的气息,她心头一喜,“往那边,应该快出去了!”
三人鼓足劲,朝着那丝希望奔去,可刚踏入那条通道,头顶便簌簌落下无数虫蚁,密密麻麻,吓得老周吱哇乱叫,差点瘫倒在地。